第九章 寻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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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1日。
没有任何事可做的索索，装出一副有事可做的模样，走出校门到大街上游荡。并美其名曰：散步。在宽阔的国王大道上，马车和行人有条不紊的前进着。尽管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但索索却觉得，那些都是对生活有目标，也能抓住各自人生的家伙。
唯独自己。
像一个白痴。没有计划，没有目标，废物一样游曳着。
他觉得应该再去神庙瞧瞧，毕竟，如今只有那儿还算欢迎自己……即便成为宗教信徒，也没什么不好的，那样至少能将希冀的对象转向神灵。哪怕不知道未来如何做，神也一定能给出答案吧？不是说，他们是最爱人类的吗？
可就在他思踌接下来的去向时，一个头发乱糟糟的、扯着公鸭嗓高声叫嚷的家伙，却突然将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瞧一瞧！看一看！魔法学院的长袍，只要300铜币了！”
这骗子留着花白胡子，上面沾着些城区里本该没有的茅草茬。他扯开块洗得发白的长袍，就站在国王大道对侧的巷角——高声叫卖。
索索很惊讶。
对商人来说，欺诈几乎是与生俱来的本能。可这并不意味着，在号称治安最良好的奥尔玛奇兰主城也被获准有小商贩出没。
“喂！”
果然，已经有人去宣泄不悦了。
……
那是个戴眼镜的高瘦青年，面色有些苍白，却穿着平时在学院里也很难见到的冰魔法长袍。
“…嗯？你……是魔法学院的学生？正巧，我卖的这个，是你这种人需要的。”
对方没有立刻逃走。
如此看来，他的货物莫非还真有几分价值？
“我不准你败坏学院的名声！这件长袍，做工不够讲究，附着的魔法气息也差劲透顶！”高瘦青年瞪圆眼睛，碧蓝色的瞳孔和他的镜片一并熠熠闪烁：：“这种烂货，也敢拿到国王大道卖吗？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一边吼着，他一边用力拽过了长袍。
“这垃圾货色！！”
“嘿…说的不错。”
小贩笑了。
他抻着还在手上的那边，又侧身将袍子的一角扯开，略微露出里面掩着的布料：“但下定论前，你为什么不看看里面的东西呢？”
索索起了好奇心。干脆凑上前去，和那些被这场争执吸引过来的人们一道，将此地团团围住。
“用藏青布料做衬底，魔力分布虽不均匀，却是严格遵循星斗规划的。”
一个较为识货的老先生脱口道：
“这……莫非是安晴袍？”
“嗯！”
小贩再度笑道：“毕竟是奥尔玛奇兰！哪怕耍点小手段，也骗不过真正识货的。”一边说着，他一边完全松开了袍子：“小伙儿，再仔细看看。千万别说我诓你！这可得瞧仔细了。”
高瘦青年的脸色憋得通红，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
他结巴的咋了下嘴，吼道：“你主子是谁？！”
停顿一下后，高瘦青年就显得更加激昂了：“你分明是看我们学院不顺眼，故意跑到这边，毁我们的名声！”
“你说是，就是喽。”
小贩哈哈大笑，重又扯过袍角，在高瘦青年一记踉跄后，将袍子整个儿攥在了手心。
“不过，你猜的也不错……我就是来打你们脸的！”
说这句话的同时，他猛一挥掌。
啪！
高瘦青年脸上出现了一道红掌印，他本人也被打飞出去，直接撞向围拢起来的人群，还连带撞倒了好几个看客。
“这不是很有意思吗？”
小贩将长袍丢在地上，又狠狠踩上去：“你们那个新学生会长可真嚣张！不仅抢走篮球赛的举办权，还‘照顾’了我的副会长——这笔账，这次，可得一次算清！”
“我、我是风纪委员会的人！”
他爬起来哀嚎道：“学生会的错，你去找他们算账啊！跑我们的地盘上闹，算什么本事！”
“哼。”
“小贩”冷哼一声：“你们爱内斗，我也知道。但这次，我要打的是所有人的脸！无论他是学生会、风纪委员会、抑或……普通学生！”
刹那间。
巨大的压迫如山岳倒向肩头，索索感到危险正向自己逼近。
而几乎是同一时间……
【你将看到你理应看到的。】
就像释放出了恐怖的鬼怪。
一股力量，瞬间充斥于索索的心田。它化作一道暖流，令他在这个时刻变得不再像从前的自己。
能听到。
能看到。
能感觉到。
周遭的一切都排斥着索索。尽管从前就觉得自己与别人格格不入，可这一次，情感却来得如此激烈壮阔！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左颊上。
疼痛感传来，但与之相伴的却是数倍之的屈辱感。尽管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但索索在新力量的激荡下，却第一次感受到了“愤怒”的实感。
（杀）
（杀光他们）
（杀了所有人，杀！杀！杀！！！）
“我要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不远处，小贩仍然在傲慢的大放厥词。不明真相的人或许会以为他刚才用肉眼察觉不到的身法打了索索一巴掌，但此刻的少年，心灵与视线却变得不可思议的敏锐，他知道施暴者绝非此人。
不正常的邪恶情感被强行抑制住了。毕竟，他知道自己没有对抗敌人的实力，面对屈辱，也只能忍气吞声。
（她要找玛利亚麻烦，跑来打我作甚？）
非常不满。
但在表面上，索索却表现的像一块石头。
不过……
相比起索索，某些人却是不好惹的。
“我艹你妈！”
轰！
怒火点燃了魔力，将人群瞬间冲散并形成了实体。
国王大道是魔法学院的“传统势力范围”，学院的学生大都在这条大街上购物或聚餐。因此在看热闹的人群中，有多个魔法学院的高材生也就不足为奇了。
而现在发怒的，正是在普通学生中颇为有名的一个：足球社的安达卢，自称“希望之星”。而在那些讨厌这小子的人中，他还有一个更出名的外号：疯狼。
即便无知如索索，也对他的事迹颇为了解。
安达卢是奥尔玛奇兰本地人，从小生长在贫民窟中，却在足球上很有一番天赋。在贫民窟时，他就号称“打架无敌”，而学会魔法后，他的人生更一发不可收拾，直接达成了从穷小子到人生赢家的转变。
惹了安达罗，那个外校来的蠢货还真倒霉！不过，他活该！
索索乐得看好戏。安达罗虽不是天才，但至少也是努力型的人才。即便他敌不过那个“小贩”，也至少能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朔——
但就在下一刻。
实体化魔力像被针扎破了的气球，在短暂的气爆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切发生在一瞬间。
而冷静下来的索索，在作为屏障的人群被这阵气爆打散后，立即意识到了当前的处境。
（怎么？）
（打架无敌的安达罗也被打败了？）
（这不可能啊！我们魔法学院的高材生，怎会如此轻易被击溃……）
！
视线向前移动。
——在气爆氤氲散去后的短暂宁静下，作为灾难源头的那个小贩，依旧傲慢自大的站在他原本站着的那块地方。而他身边，那混合着粉尘的灰白尘埃中，有一位少女伫足傲立。
她有着淡金色的短发，高挑的鼻梁，俊俏的脸蛋以及鹰隼般的眼睛。手中两柄扭曲利刃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闪光。
“没有人。”
她说：“能在我不允许的情况下，靠近会长半步。”
……
视线移向另一侧。
打架无敌的安达罗像一坨狗屎瘫软在地，而循着那尚未散尽的气浪，索索却发现了另一个魔法学院的学生。
他半蹲在地，右手攥着柄训练用的橡胶小刀。
这家伙看上去只比索索高那么一点儿，脸上留着稀疏的络腮小胡子，右耳则戴着枚淡紫色的耳钉，右臂在淌血。他嘴唇稍微有些发白，但仍勉强为自己包扎了伤口。
“你是谁？”他强行撑着身子，大声问。
“爱莎·诺尔。”
少女昂首道：“阿尔兰的天灾，武道学院副会长，向您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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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事可做的索索，装出一副有事可做的模样，走出校门到大街上游荡。并美其名曰：散步。在宽阔的国王大道上，马车和行人有条不紊的前进着。尽管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但索索却觉得，那些都是对生活有目标，也能抓住各自人生的家伙。
唯独自己。
像一个白痴。没有计划，没有目标，废物一样游曳着。
他觉得应该再去神庙瞧瞧，毕竟，如今只有那儿还算欢迎自己……即便成为宗教信徒，也没什么不好的，那样至少能将希冀的对象转向神灵。哪怕不知道未来如何做，神也一定能给出答案吧？不是说，他们是最爱人类的吗？
可就在他思踌接下来的去向时，一个头发乱糟糟的、扯着公鸭嗓高声叫嚷的家伙，却突然将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瞧一瞧！看一看！魔法学院的长袍，只要300铜币了！”
这骗子留着花白胡子，上面沾着些城区里本该没有的茅草茬。他扯开块洗得发白的长袍，就站在国王大道对侧的巷角——高声叫卖。
索索很惊讶。
对商人来说，欺诈几乎是与生俱来的本能。可这并不意味着，在号称治安最良好的奥尔玛奇兰主城也被获准有小商贩出没。
“喂！”
果然，已经有人去宣泄不悦了。
……
那是个戴眼镜的高瘦青年，面色有些苍白，却穿着平时在学院里也很难见到的冰魔法长袍。
“…嗯？你……是魔法学院的学生？正巧，我卖的这个，是你这种人需要的。”
对方没有立刻逃走。
如此看来，他的货物莫非还真有几分价值？
“我不准你败坏学院的名声！这件长袍，做工不够讲究，附着的魔法气息也差劲透顶！”高瘦青年瞪圆眼睛，碧蓝色的瞳孔和他的镜片一并熠熠闪烁：：“这种烂货，也敢拿到国王大道卖吗？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一边吼着，他一边用力拽过了长袍。
“这垃圾货色！！”
“嘿…说的不错。”
小贩笑了。
他抻着还在手上的那边，又侧身将袍子的一角扯开，略微露出里面掩着的布料：“但下定论前，你为什么不看看里面的东西呢？”
索索起了好奇心。干脆凑上前去，和那些被这场争执吸引过来的人们一道，将此地团团围住。
“用藏青布料做衬底，魔力分布虽不均匀，却是严格遵循星斗规划的。”
一个较为识货的老先生脱口道：
“这……莫非是安晴袍？”
“嗯！”
小贩再度笑道：“毕竟是奥尔玛奇兰！哪怕耍点小手段，也骗不过真正识货的。”一边说着，他一边完全松开了袍子：“小伙儿，再仔细看看。千万别说我诓你！这可得瞧仔细了。”
高瘦青年的脸色憋得通红，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
他结巴的咋了下嘴，吼道：“你主子是谁？！”
停顿一下后，高瘦青年就显得更加激昂了：“你分明是看我们学院不顺眼，故意跑到这边，毁我们的名声！”
“你说是，就是喽。”
小贩哈哈大笑，重又扯过袍角，在高瘦青年一记踉跄后，将袍子整个儿攥在了手心。
“不过，你猜的也不错……我就是来打你们脸的！”
说这句话的同时，他猛一挥掌。
啪！
高瘦青年脸上出现了一道红掌印，他本人也被打飞出去，直接撞向围拢起来的人群，还连带撞倒了好几个看客。
“这不是很有意思吗？”
小贩将长袍丢在地上，又狠狠踩上去：“你们那个新学生会长可真嚣张！不仅抢走篮球赛的举办权，还‘照顾’了我的副会长——这笔账，这次，可得一次算清！”
“我、我是风纪委员会的人！”
他爬起来哀嚎道：“学生会的错，你去找他们算账啊！跑我们的地盘上闹，算什么本事！”
“哼。”
“小贩”冷哼一声：“你们爱内斗，我也知道。但这次，我要打的是所有人的脸！无论他是学生会、风纪委员会、抑或……普通学生！”
刹那间。
巨大的压迫如山岳倒向肩头，索索感到危险正向自己逼近。
而几乎是同一时间……
【你将看到你理应看到的。】
就像释放出了恐怖的鬼怪。
一股力量，瞬间充斥于索索的心田。它化作一道暖流，令他在这个时刻变得不再像从前的自己。
能听到。
能看到。
能感觉到。
周遭的一切都排斥着索索。尽管从前就觉得自己与别人格格不入，可这一次，情感却来得如此激烈壮阔！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左颊上。
疼痛感传来，但与之相伴的却是数倍之的屈辱感。尽管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但索索在新力量的激荡下，却第一次感受到了“愤怒”的实感。
（杀）
（杀光他们）
（杀了所有人，杀！杀！杀！！！）
“我要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不远处，小贩仍然在傲慢的大放厥词。不明真相的人或许会以为他刚才用肉眼察觉不到的身法打了索索一巴掌，但此刻的少年，心灵与视线却变得不可思议的敏锐，他知道施暴者绝非此人。
不正常的邪恶情感被强行抑制住了。毕竟，他知道自己没有对抗敌人的实力，面对屈辱，也只能忍气吞声。
（她要找玛利亚麻烦，跑来打我作甚？）
非常不满。
但在表面上，索索却表现的像一块石头。
不过……
相比起索索，某些人却是不好惹的。
“我艹你妈！”
轰！
怒火点燃了魔力，将人群瞬间冲散并形成了实体。
国王大道是魔法学院的“传统势力范围”，学院的学生大都在这条大街上购物或聚餐。因此在看热闹的人群中，有多个魔法学院的高材生也就不足为奇了。
而现在发怒的，正是在普通学生中颇为有名的一个：足球社的安达卢，自称“希望之星”。而在那些讨厌这小子的人中，他还有一个更出名的外号：疯狼。
即便无知如索索，也对他的事迹颇为了解。
安达卢是奥尔玛奇兰本地人，从小生长在贫民窟中，却在足球上很有一番天赋。在贫民窟时，他就号称“打架无敌”，而学会魔法后，他的人生更一发不可收拾，直接达成了从穷小子到人生赢家的转变。
惹了安达罗，那个外校来的蠢货还真倒霉！不过，他活该！
索索乐得看好戏。安达罗虽不是天才，但至少也是努力型的人才。即便他敌不过那个“小贩”，也至少能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朔——
但就在下一刻。
实体化魔力像被针扎破了的气球，在短暂的气爆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切发生在一瞬间。
而冷静下来的索索，在作为屏障的人群被这阵气爆打散后，立即意识到了当前的处境。
（怎么？）
（打架无敌的安达罗也被打败了？）
（这不可能啊！我们魔法学院的高材生，怎会如此轻易被击溃……）
！
视线向前移动。
——在气爆氤氲散去后的短暂宁静下，作为灾难源头的那个小贩，依旧傲慢自大的站在他原本站着的那块地方。而他身边，那混合着粉尘的灰白尘埃中，有一位少女伫足傲立。
她有着淡金色的短发，高挑的鼻梁，俊俏的脸蛋以及鹰隼般的眼睛。手中两柄扭曲利刃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闪光。
“没有人。”
她说：“能在我不允许的情况下，靠近会长半步。”
……
视线移向另一侧。
打架无敌的安达罗像一坨狗屎瘫软在地，而循着那尚未散尽的气浪，索索却发现了另一个魔法学院的学生。
他半蹲在地，右手攥着柄训练用的橡胶小刀。
这家伙看上去只比索索高那么一点儿，脸上留着稀疏的络腮小胡子，右耳则戴着枚淡紫色的耳钉，右臂在淌血。他嘴唇稍微有些发白，但仍勉强为自己包扎了伤口。
“你是谁？”他强行撑着身子，大声问。
“爱莎·诺尔。”
少女昂首道：“阿尔兰的天灾，武道学院副会长，向您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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