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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西仙源九天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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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扭曲的空间,如同水中的波纹,圈圈相连,影响着周围的天地,孔孟见到黑暗的通道,一脸的震惊,眼睛冒光,像是见到了什么新奇的玩意,甚至伸出一只手,摸向那些扭曲的纹路,当然这一举动必不会成功,老道士那根青竹,一声脆响,便把白皙的小手,打的泛红。

    啊,孔孟的叫声很刺耳,刺耳到黄庭都是眉头一皱,心想,果然都是那个门派的,一个德性。

    你这小子啊,还知道疼啊,都是为师,平时太随你了,这东西能随便摸,你可知道这是什么,莫说你,为师都不一定可以摸着西仙源的山门大阵,而安然无恙,当然,你若是能跟你黄师伯,讨要一块如意,以后,这西仙源你想来就来,想涨见识就涨见识,老道说着,一边还不忘笑嘻嘻的望着黄庭,只是那笑容,很无耻,真的很无耻。

    我呸,吴老儿,又想来坑我,说什么也不能信你,进不进去,再不进,我就关闭山门,别说我没好好招待你。

    进进,必须得进,好不容易二十年后,我才能再来,不进,岂不是亏了,乖徒儿,跟为师一道进去,看看这七十二福地之中的西仙源,有何不同,要不然怎能体现我们的道观的伟大,老道说完,大步跟着黄庭,走进通道,孔孟见不良老道都进去了,连忙拿起之前丢过的小树棍,生怕进去后,还是爬山涉水,涨涨所谓的见识。

    孔孟一进通道,通道内原本不是一片漆黑,相反各种星光闪耀,朦胧间,还可以见得一些远古符文经字,但很模糊,在他的后方,一道漆黑的铜棺,无声无息浮现,棺体通体黑色,一缕缕飞天道则闪现,仿若这口铜棺,无人察觉,不论是吴道人还是黄庭。

    铜棺的出现突然,使得孔孟却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一回头,通道依旧明亮,周围依旧五彩斑斓,就在他想细细看时,一阵强光,进入眼帘。

    这是,入眼处,一道沧桑古朴的清石门,九根巨大的石柱,成拱形环绕,每根石柱都是青色的玉石,上面雕刻着神瑞祥云,石柱的之上是一块巨大的石碑,西仙源,三个大字,遒劲有力,缥缈无限,如同世外谪仙,从九天之上,落下的一笔豪言壮语。

    看着眼前极具震撼的一幕,孔孟想起了自己的道观,那是多么的小,小的如尘埃,小的不应该称为道观,而应是“一门两房”。

    黄庭看着身后小道士充满震撼的眼神,脸上不由浮出一抹微笑,小孩子果然还是小孩子,尽管你师承道观,但终究还是乡下的小道士,有那个老道士如何,和我西仙源比,这世间,怕是没几个有我这般宏伟的光景。

    老道士,回头一看,自己徒弟神情,心中甚是不满,不就是一座山门吗?能比的了我们的一门两房,当然他也只是想想,毕竟说起来,自己道观的那门,还是自己年轻的时候从此处偷的。

    黄庭自然是不知道老道士的想法,独自沿着正门,开始走向阶梯,阶梯很长,长到看不到尽头,远远的只有一片云雾。

    老道士望着内里的阶梯,眼中闪现稍有的凝重,山门之后说是阶梯,那是俗称,知道之人,必然不会这般庸俗,因为阶梯原本为东极之物,只因当年西仙源的那位祖师,也是好赌之辈,端的将九天梯,从东极之地赢了回来。

    进了正门,孔孟本以为可以看得亭台楼阁,哪知道,却是阶梯,心想,自己还真是算的准,这小树棍,带对了,对是对了,能不能走上去,还是未知之数。

    我说师傅,这涨见识,莫非爬阶梯也是其中一项,今天爬山,我已经心不顺,气不顺,再爬这阶梯,怕是要陪葬在这里了。

    你小子懂什么,这哪是阶梯,这是九天梯,为九天之上的宝物,只因当年北寒之地,异族入侵,才被九天的各位上仙,送到我们玉清界,今天你可是有福了,这九天梯,真正厉害之处不是攻击,而是锻体,巧了,乖徒儿,今日你黄师伯,真是大方,带你走九天梯,要送你大造化,不得了,想当年你师父我,跟着那老不死的,都没走成。

    老头子,你又称祖师爷老不死的,你就不怕他在托梦给你,孔孟一双眼睛盯着老道士,看着黄庭,再看看所谓的九天梯,有这么好,满脸的怀疑之色。

    托梦,托梦,你小子,怎么知道祖师爷托梦,快说,是不是平时偷听偷看师傅睡觉,老道士嗓门很尖很大很刺耳。

    黄庭听了很不喜欢,好了吴老儿,要不是你死活相求,这九天梯我会开,你可知开一次九天梯,要耗费多少玉石?也罢,就你选的徒弟,依我看,能走到九十九阶,已算是偷笑了。

    好徒儿,听到没,要涨脸,你跟为师已有十二年了,从没传你半点修炼之法,为的就是让你可以有个好的根基,我辈修士,修的是道、体、心,今天你就给为师涨涨脸,走到尽头,把西仙源的九天碑,给我破了。

    九天碑,那是什么东西?孔孟很是不解,大造化,还锻体,我长这么大,都不知道怎么修行,怎么給你涨脸?

    你小子,真是这十二年,白活了,九天碑,乃是西仙源或者更确切的说,是玉清界的十到十五岁之间的资质排名,无需修为,但凭心、体,九天梯总计九百九十九阶,每一阶长一尺三吋,宽六尺六吋,九九为一段,总计十段,每一段所代表将来修为所能达到的程度。

    当年为师我就是修行太早,没能一展风采啊,乖徒儿,这次登九天梯,就看你的了,也不枉我这十二年的栽培。

    孔孟此刻,听着老道士的吹嘘,内心极为的不爽,很不爽,十二年的栽培,栽培啥,难道是每天栽树、打水、洗衣,还有煮饭,怎么看都是这老头子当年自己完不成的心愿,自己遭罪。

    想归想,既然来了西仙源,作为玉清的七十二福地,怎么着也得不需此行,也好对得起自己刚刚爬的山,不等老道士和黄庭说出口,孔孟拿着那根破树棍,然后喝了口水,迈步走向第一阶梯。

    这一举动,无疑是让老道士有些吃惊,黄庭眼中多少有那么一丝赞赏之意,此子虽说有些随那吴老儿,可这果断劲,吴老儿却是没有的。

    自家徒弟,自家最清楚,可是孔孟今天有些利索,利索的让吴道人,甚是不解,这主可是无利不起早,不见钱,不干的人,今个莫非转了性?

    孔孟自然不知道黄庭和自己那位无良师傅的想法,当他的脚真的站在第一道阶梯时,一道若有若无的气息,从他的脚底,慢慢的进入身体,穿过腿骨,天地四肢,直达颅骨,再而下心脏,入六腑,而后归于五脏。

    这般气息,孔孟虽然不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是有害有益,只觉得它游遍全身,身体很暖,暖的全身开始出汗,汗水很多,像是刚洗完澡的人,出来满身的水珠。

    汗水流到阶梯,这滴汗如同一个引子,一滴到石板,第一阶梯到四十九的阶梯,缓缓的颜色慢慢的由青入紫,孔孟似乎不知阶梯的变化,脚步不变,很快就走了四十七的阶梯,只是真的即将跨入四十八阶梯时,一股大力,瞬间压向他,这股大力不是铺天盖地,但每一处必然敲击他的身体,这时他想回头,想捡起之前被那股奇异的力所抛掉的小树棍,却发现,后方的阶梯消失了,一片漆黑,黑的不是夜空,而是真的黑,很是瘆人,前方很是光明,光明到,你只有前行,才不会变作后方的黑。

    小树棍,很自然的滑落到老道士的脚下,老道士看了一眼,对着黄庭说,你说我这徒儿,能否经过九关洗骨开穴获天机?

    黄庭背负着双手,一双凤眼,颌须,中指指尖敲击着那块玉如意,略微想想,对着老道士说道:你是真想知道,还是真的只是为了当年你不能入九天碑,而让他替你完成遗愿?

    这么多年来,你在西仙源精修,虽然修为突飞猛进,可是对人心,对事故,对红尘事理,你终归荒废了,要是真的完成遗愿,何必带着他,走三山九水,过十八道观,看星海遗迹,我们这一脉,向来只单传,自从老不死的云游九天,我总得给自己找个衣钵,总得兑现当年的承若,吴道人也如黄庭般,一双手背在身后,淡淡的说道,仿佛不是回答黄庭的疑问,只是在说一件本应该如此的事情。

    这话虽然淡,像是在唠家常,但其中之意,他又岂能不清楚,怕是风雪过后,未必是晴天,也可能还是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