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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桃花愿》爱就像斗篷,你爹你娘觉得你需要,实际上你并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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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絮儿一会儿捂着肚子,一会儿捂着头,躺在床上直打滚。

    桃夫人坐在床边手足无措,只能干着急。

    “本还是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这样?是不是乱吃了什么东西?”

    絮儿脸色铁青,嘴唇煞白:“我······吃的······与你吃的一样!”

    桃夫人满脸忧心:“既是如此,便让桃医来过来给你瞧瞧。”

    絮儿紧皱眉头,额头、后背全是冷汗。她颤抖着手拉住桃夫人:“他来了······也无用······”

    “怎会无用!?总好过被硬生生疼死……絮儿?絮儿!?絮儿!来人!快来人!”

    桃夫人望着晕厥过去的絮儿,大惊失色。

    知年在絮儿的体内,一会儿放水,一会儿放火,一会儿电闪雷鸣,一会儿飓风翻滚,浇得满地幽蓝。

    “你住手!”垂柳在十字架上怒吼。若不是挣脱不开桎梏,他早就与知年拼命了。

    知年慢悠悠地停下手:“心疼了?”

    垂柳闭上双唇,扭头不看知年。

    知年嘁一声,道:“我发现你你这个人,也忒不讲道理了。”

    垂柳没有理会知年。

    小白对知年道:“说得你好像讲道理似的。”

    知年用扇柄轻轻敲了下小白的脑门:“小狗狗别乱插话。”

    明明是别人先不讲理,所以她才不讲理。

    小白捂着脑门,一脸幽怨。

    看吧,哪里讲理了?

    连话都不能插一句,完全就是独裁专治!

    知年勾唇:“不说话?那我就继续……”

    “要找人你便自己找!为何要折磨她!?为何要追问我不放!?”

    垂柳带着怒火质问。

    知年俏皮咧嘴一笑,道:“我这个人,生平最大的敌人就是懒惰,生平最大的兴趣就是看别人痛苦。怎样,听明白了没有。”

    垂柳深吸一口气,恶狠狠地瞪着知年,恨不得将她活活瞪死。

    知年不以为然:“你瞪我没用。你有时间瞪我,不如将丹绛带给我,好让你的絮儿免得多遭罪。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若一直不说,接下来她要受的,就不是寻常的水火之苦了。”

    幽蓝的黑夜中,垂柳看见知年的后方闪出点点银光。银光凌厉,定睛一看,万千枚银针飘在空中,向四周蓄势待发。

    知年悠闲自在地轻摇羽扇,绝世般的容颜挂着怡然自得的微笑。

    恶翎扇连啧几声,扇面上的眼睛,目光难掩激动兴奋:“你这也忒狠了点。”

    万千枚银针同时扎入,不死,绝对会疼得死去活来。

    知年戏谑道:“你这话,折煞了我。我在你们恶鬼面前,这点伎俩算得了什么。”

    恶翎扇桀桀大笑:“要我说,就应该慢慢地抽她的筋,喝她的血,啃她的肉。”

    知年嫌弃地嗤声:“所以才说你夸我是在折煞我,也就你喜欢做这等恶心的事情。”

    她对喝别人的血,吃别人的肉完全不感兴趣,更没闲工夫去抽人的筋。

    恶翎扇冷笑一声:“我们是恶鬼,不做这种事情,难不成让我们在地狱打扫卫生?弄得像天庭那么亮堂?”

    知年撇嘴翻出一个白眼:“异想天开。你啊,是喝不了别人的血,吃不了别人的肉,抽不了别人的筋,也没法将地狱打扫得像天庭那么亮堂,只能乖乖待在我身边,听我号令。”

    言毕,知年抬眸看向垂柳,目光平静且带浅浅笑意。

    垂柳对上知年的目光,宛如深陷万年寒霜,让他不禁打颤。

    “好吧。给你两个选择,带我找丹绛,或将丹绛带给我。个人建议你选后一个。”

    垂柳看着知年身后万千枚的银针,好比一条条细如银蛇般的闪电。

    令人毛骨悚然的银光,若是一击落下,定是锥心彻骨的疼。

    垂柳的双唇不禁颤抖,沉默约莫半盏茶后,他问:“若我带你前去,你可会饶了她?”

    “不要和我讲条件。”

    垂柳深吸一口气,抿唇道:“跟我来吧。”

    黑暗中,安静得落针可闻。除了知年的脚步声,还有木头撞地的“咚咚”声。

    知年收回恶翎扇,在身后散开十朵火红的火团。

    “这些黑雾是絮儿的?”

    垂柳走在前方,确切的说是踩在十字架上跳在前方带路:“是的,不过可以供我使唤。”

    “看来絮儿还是蛮“照顾”你的。还要多久?”

    “快了,他们在絮儿的神虚。”

    知年不解:“那你为何要先将我引到别处?”

    按理说,她本应该和丹绛一样,直接去到絮儿的神墟。

    “絮儿吸收的妖怪精气,是臣服,还是反抗,永远都是一个未知。黑雾可以令他们迷失方向,如果他们最后臣服于絮儿,我便将他们安置到絮儿的神虚,提供絮儿使用。若是他们最后依旧不从,我便将他们随意留在别处,让他们在黑雾中束手无策,最后自生自灭。”

    偏偏知年是个例外。

    知年戏谑地笑道:“这么说来,敢情你这个守门的,是相当的敬业。”

    小白点点头,表示赞同知年的话:“年年,你何时能向垂柳这般敬业?”

    知年微微扬起下巴,傲娇道:“我何时不敬业?”

    她若是不敬业,会忍着恶心嫁给只六?会乖乖冒充赤绯的娘子?

    仔细想想,她不仅是敬业,而是相当敬业。

    小白摇摇头,没有回答知年。

    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知年。

    知年每次干活,是很卖力很上心,但总爱搞些有的没的,到头来,工钱没有,还收到一大堆投诉。

    小白问:“絮儿体内的黑雾,一直都存在?”

    垂柳沉默片刻,道:“不是。以往······这里还是一片清明。”

    知年双手环胸,挑眉唏嘘道:“你啊,还真是可怜,不仅被心爱的女人吸食掉精气,还要一点点看着她成为黑心肝。”

    “罪魁祸首都是我。”

    “嗯!没错。”知年毫不犹豫地点头说道。

    “年年,垂柳不这样做,没命的就是絮儿。絮儿没命,她的父母得多伤心。”

    知年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冷笑:“难不成父母没了,絮儿就可以开心?”

    小白:“······”

    这话,无言以对。

    “但是······但是······”

    “小白,没有那么多但是。这个世间,没有任何人可以替别人做任何决定。絮儿的父母爱絮儿。他们的爱是无私的,同时也是自私的。”

    小白不解:“为什么?”

    知年目光缥缈:“哪有这么多为什么……反正被留下的那个人,才是最痛苦的。絮儿的父母让絮儿活命,同时将她推进痛苦的深渊。当然,这也要怪垂柳没有将秘密守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