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师父领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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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无垢突然不想将方稗稗说要当皇子妃的话说出来,且心里隐隐有些不太舒服。

    “人家要当什么?”何老太君追问。

    “她说要当什么鸡汤教主。”

    “啥玩意?”

    “总之你不懂、我也不懂。不过她说就算死也不会再踏入侯府半步的事情,韶华也是听到了的。”

    何老太君又问:“那这些诗出自她之手的事,韶华可知道?”

    “应该不知道,只有福禄寿喜他们四个知道。”

    “那就暂时别让她知道了。”

    “还有,你那四个小厮,让他们管好自己的嘴,此事若传扬出去,老身定饶不了他们。”

    “祖母放心吧,福禄寿喜从小就跟着我,忠心绝对没问题。”

    “我现在只担心那女人,会不会因为我升官之事,心里生出嫉妒不爽。”

    “既然担心,就去好生认个错,不管她回不回来,至少表明态度。”

    “祖母,您就不要逼我了,知道她就是那方小稗后,我是没办法再跟她和平相处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这就进宫,说身子弱难当大任,求皇上收回成命。”

    “不可!”

    “皇上正在兴头上,你若此时拒绝,扫了他的兴,怕是会大祸临头。”何老太君断然道。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这“刀”就一直悬在头上吧?”

    “先担着,等过段时间,皇上的热情冷却了再说。”

    “可万一那女人.......”

    何老太君起身:“荷花,让人备下厚礼,明日一早,我这把老骨头亲自去拜会一下咱们这位方教主。”

    ……

    这一夜,君无垢辗转难眠。

    恍恍惚惚中感觉好似有个白发人爬上床,对他上下其手。

    他不知怎的竟被撩起了兴致,便也就不反抗、不拒绝,任她为所欲为。

    突然,那人嘿嘿怪笑两声,嘴巴越张越大,露出了满嘴尖牙,以及那喉咙中奇奇怪怪的高楼大厦。

    君无垢大叫一声摔倒在床下。

    ……

    第二日,本该第一天上朝的君大学士真病倒了。

    这对于君无垢来说,正好有个逃避的理由。

    御书房。

    夏侯渊在得知君无垢感染了风寒后,不无惋惜道:

    “这忠勇侯啊,有才是有才,就是身子太弱,年纪轻轻还不如朕这把老骨头呢。”

    张常信口拍来:“皇上乃真龙天子,有龙气护体,这凡夫俗子哪能跟您比呢?”

    “再说,您哪里老了,看起来也就比那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大那么一丢丢。”

    夏侯渊哈哈大笑:“夸张了、夸张了,朕哪能跟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比,也就是比二十......”

    “对了,君无垢二十几来着?”

    张公公忙道:“听说今年二十六了。”

    夏侯渊摸摸胡子,似乎不太满意这个数字。

    “朕啊,也就是比二十几岁的人强些。”

    张公公:“那是、那是!”

    “传朕旨意,让太医院多多给君卿送些药材去。”

    “朕还要等着他养好病,助朕大展宏图、好好干一番经天纬地的大事呢!”

    张公公“砰”的跪下磕了个响头:

    “老奴斗胆,在此替君侯爷谢过皇上的拳拳爱才之心!”

    “您是如此的胸怀宽广、礼贤下士,他日,我大夏必定四海来朝、天下归心!”

    夏侯渊哈哈大笑:“伴伴你这张嘴啊,尽说些大实话,朕是真拿你一点办法没有。”

    张公公退出去后,夏侯渊打开桌上的一个小盒子,将里面红色丹药送了两颗进嘴里。

    咽下,抚抚胸、摸摸鬓,感觉自己又年轻了十岁。

    ......

    何老太君带着满满一大车谢礼到达小汤山下的庄子时,发现大门敞开着,里面早已人去楼空。

    面对乱糟糟、空荡荡的屋子,她深深叹了口气。

    知道方稗稗肯定是搬去了对面,不由站在院外的台阶上发起愁来:

    要过去吗?

    世人皆知,五皇子是皇上醉酒之后,胡乱临幸一个浣衣宫女所生。

    而那宫女,也并未因诞下皇子,身份有所提高,依然还是个在浣衣局的浣衣宫女。

    皇上厌弃五皇子,从他出生就没正眼看过,把他当做是自己犯错的耻辱。

    五皇子长到十岁,不知怎的,突然某天被夏侯渊记起,于是就没任何缘由的被驱逐到京郊庄子里来,且无诏不得回宫。

    五皇子从小缺爱,受尽欺辱,整个人越长越是阴森、暴虐,故而所有人见了他都是绕着走。

    何老太君知道方稗稗在他那边,但她在犹豫要不要此时过去。

    眼下君无垢刚封了内阁大学士,这官职像是一把悬在头上的刀,她必须得事事考量、小心谨慎,半步错不得。

    良久,何老太君叹息一声上了马车。

    “回去吧!”

    “老太君,东西不送了吗?”赶车的君伯问。

    “改日再想办法吧。”

    ……

    方稗稗其实在对面看到了他们的马车,也猜到估计是君家来人。

    但她不想再跟他们有任何瓜葛,故而就没去管。

    她搬过来后,也不再教授夏侯让各种杂七杂八的招式。

    废话,这厮就是个“给他点阳光就开得灿烂”的练武奇才,很多残缺不全的招式,一说就懂,无师自通、一通百通。

    再教、再教打不过了怎么办?

    于是在夏侯让找来,让她传授新“技能”时,方稗稗断然拒绝:

    “你将来是要当皇帝的人,功夫,会点能防身就行。学那么多干嘛,又不去闯荡江湖。”

    夏侯让问:“那我接下来学什么?”

    方稗稗内心:我哪知道你要学什么?

    但忽悠人可不能这么说,于是搜肠刮肚,想起一句话来:

    “要做皇帝,当然就得学习齐家治国平天下了。”

    夏侯让愣住,半晌后虔诚地问:“如何齐家、如何治国、如何......”

    他咽了口口水,费力道:“平天下?”

    方.大忽悠舌灿莲花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有句话不是说嘛,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题目给了你,如何解答,还需你自己去悟、去寻找。别人给出的答案,终究只是别人的,不一定适合你。”

    “偷懒不得啊,少年!”

    方稗稗说完摇头晃脑走了出去,留下呆呆在原地站着、陷入深思中的十六岁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