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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梦,惊醒梦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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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约间,沉睡的记忆碎片重新构筑在昏暗的世界里,眼前的一幕幕如放映机回放着曾经的片段。

    昏暗的世界里点着一朵烛火的光芒,迷迷糊糊间,天启抱着脑袋痛苦地哀嚎着,他想要翻身,想要睁开眼睛,可身体却像是失去了控制。

    “天启!”

    “天启大人!”

    “喂,天启!”

    一声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低语,天启猛地睁开眼睛,眼前的视线仿佛被血液笼罩着变得模糊。

    痛……

    太痛了,仿佛全身的骨头都断了。

    一幕幕在脑海浮现,他看见自己被人踩在脚下,被辱骂,被殴打着.....

    然后,喧嚣的尘埃,在瞬间化作虚无。

    一片黑暗之后,心中曙光盛放开来。迷离的眼神,离开了那些未知的幻影。天启看着眼前风平浪静的一幕,皱着眉头:“我睡迷糊了?”

    “哼,吾来自深渊黑暗的黑暗骑士,谨遵教诲,本皇女此刻已决断一切!”

    “小姐的意思是,她已经做好了早餐,请船长移步餐厅!”

    身后,熟悉的声音让他的大脑一阵一阵的抽痛,不知为何,耳畔边缭绕于耳的余音却显得格外刺耳。

    天启猛地回头睁开眼睛,她那细软的脖颈歪向一旁,露出一张清丽的面孔。

    似乎在疑惑,又似乎在仇恨。

    突然,天启眼前的景象转瞬间蒙上了一层猩红的迷雾,看着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他皱紧眉头,嘴唇紧紧地抿着。

    下一秒,就在他还没有回过神时,一根沾染着鲜血的紫色羽毛缓缓地飘落在眼前,天启双眼噙着泪,双手抱着脑袋,痛苦的眼泪,滑落嘴角。

    双膝微微颤抖,慢慢的身体沉了下去待到快落地时,身体呼的一下砸到地上,两膝盖传来压抑的闷响声。

    “不要!!!”

    看着飘落在跟前的羽毛,刹那间,一双通红的双眼凝视着自己。天启伸出手,看着鲜血淋漓的双手,渐渐地喘不上气。

    画面一闪,天启抬头视线转移向船舷上。

    躺在血泊之上,眼睛紧闭,脸色苍白几近透明,长长的睫毛垂在脸上,毫无血色的唇,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

    天启像发了疯似的爬了上去,抱着她,一阵痉挛的冷,浑身发抖却动弹不得。但是,这双手,却连最奢求的温度都感受不到!

    “为什么,为什么!!!”

    转瞬间,眼前的景象却如照片般被撕碎,被抽离,待他反应过来时,看着身下猩红的大海,天启双腿下意识地颤抖起来,双手撑着惶恐不安地向后连连退去。

    但下一秒,他又像是撞倒什么似的,天启本能地抬头视线转移向上空,却见一张支离破碎的面孔正露着浅笑,笑眯眯地看着他。

    “喂,天启,为什么要逃呢?”

    “我们不是伙伴吗?”

    光怪陆离满是低语的大海瞬间变得支离破碎,天启只感到脚下一空,像踩空似的朝下坠去。

    天旋地转般的眩目瞬间涌了上来,仿佛置身云海深处,又似随风飘扬的柳絮,双脚竟如同面条一般瘫软。

    思维如同漆黑的夜里的一滩死水,停滞得不起半点波澜。

    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他如同一桩朽木,就这般倒下去。

    转瞬间,天启又重新像站在坚实的硬土上,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躺在了一片血泊里,看见自己身上的血侵染了整件衬衫,像一朵朵彼岸花。

    红色,点点的,顺着脸庞流下来,点缀出一朵殷红的花。

    “天启大人,是我做的不好吗?为什么,为什么要跑呢?”

    霎时间,天启猛然坐起来,满头大汗被惊醒,看看四周,夜晚的冷风从窗外轻轻地吹过窗户,门框咯吱咯吱的声响显得格外瘆人。

    是梦啊!

    天启浑身冒着冷汗,紧缩的瞳眸倒映着闪过的虚影片段。胆怯着,恐惧着,逃避着,侵扰着内心深处最为致命的弱小。

    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绿藻头就不会伤残至此,乔巴也不会重伤不醒。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如果不是我,她们也不会……

    伙伴的受辱让天启将一切责任揽在自己怀里,如果不是为了那些计划,这些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

    天启抓着脑袋,粗重的呼吸声渐渐地让他有些喘不上气,胸口此起彼伏的浮动越来越快,心底猛然一紧,仿佛被一只手狠狠地抓了一下。

    与克洛克达尔之间的战斗,也让天启一直逃避的现实,再一次重现在眼前。

    都是我的错……

    天启低着头喃喃自语着,周围很静,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天启的异常。

    即便是警戒心最为严重的索隆,此时此刻也是浑身上下如木乃伊般躺在床上。

    天启双眼噙着泪,内心深处的悔恨与哀痛交加在一起,浓浓地,不是滋味。

    “天启,肉,我要吃肉!”突然,天启浑身猛然一颤,本能地抬起头看向身旁的路飞。

    似乎是梦见了什么美梦,路飞嘴角还流着垂涎的口水。

    路飞抓了抓胸口,梦呓着:“贝利,不要抢,那是我的肉!”

    “天启,我还要,还要吃!”

    “呼噜……”

    就在这时,耳边的低吟声突然响起一声泪腺崩坏的声音:“酒,给我酒,死白毛,把酒还我!”

    天启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看起来不顺眼的绿藻头,此刻竟然有点顺眼许多。

    “呵…”

    天启笑了,笑得莫名其妙,笑得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笑得很难看,笑得也很勉强!

    那颗突然停下来的心跳,此刻似乎因为他们的呼唤,又重新跳动了起来。

    天启捂着脸,重重地倒在床头,黑夜下的宁静,也让他那颗骚动的心重新安宁下来。

    “你们啊,真是让人操心!”

    其实,明明你才是最让人操心的!

    一夜无话,没有人知道这一晚天启究竟是怎么度过来的,也没人知道这一晚的他真的睡着了吗?

    只是那一晚过后,翌日凌晨,天启醒的格外的早!

    “喂,你们,起来吃早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