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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鬼缠身

作者:吃米饭的包子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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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舅一把抱住石头,说:“好我的瓜娃呢!你跑这么远干啥呢!草能割完?今天割不完明天再来么,你看天都黑成啥了!”

    石头看了一下,说:“呀!天怎么都黑了。我都没注意。”

    三舅扛着笼,舅母引着石头,她把石头的手紧紧地攥在手里,生怕石头又跑得不见了。

    到沟口,村里人打着火把也刚到这里,正准备进沟。大家见石头回来了,都说这娃把人差点儿吓死了,还好虚惊一场。

    其实,并不是虚惊一场。

    第二天,天都亮了,石头还睡着没起来。三舅准备叫石头,舅母说,叫啥呢,娃昨天晚上把力出了,回来还给骡子添草,让娃好好睡一睡。让三舅到沟里去,把石头昨晚割的那几堆草拿回来。

    三舅去拿草,舅母锄地去了,舅婆跟舅爷拉着骡子去翻地。娃可怜的昨晚割了多少啊!三舅跑了好几回,才拿完。

    回来到屋里喝水,看见石头还睡着。三舅心里还想,到底是小娃,熬不得夜,晚上睡得吃一点儿,白天就起不来。可是也该到起床的时候了,石头睡的时间不短了。他从水瓮里舀了一瓢水,喝了一肚子,喊石头:“石头,起来了,太阳都老高了。”

    炕上没动静。

    三舅把瓢放到瓮盖上,往炕那边走,边走边说:“石头,不敢睡了,快起来,你婆跟你爷拉着骡子到地里去了,你看去不?”

    炕上还是没动静。

    三舅不知道自己那天出的事儿,所以也没往那儿想,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石头虽然睡觉沉,但是平常叫过两声,娃至少会翻个身吧。他到炕边,看石头闭着眼睛平躺着,睡得很香的样子。他隔着被子摇石头:“石头,石头快起来了。你妈都快地里回来了。”

    石头还是没动静。

    该不是病了吧?三舅摸摸石头的额头,好好的,一地儿也不热,被子在他身上有节奏的起伏,看着都好好的。可就是叫不醒。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三舅总觉得好像不对劲儿,至于哪里不对劲儿,他也说不上来,就到地里去,找着舅母,把石头的情况说了。

    舅母是经过三舅那天的事情,那晚给她的印象太深刻了,都给她的心里留下了阴影。她一听说石头叫不醒,心一下子就慌了。三舅出事时,也是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叫不醒来了。她跟三舅说:“你赶紧到地里叫咱大咱娘回来,我先回去看娃。”扛着锄头就往回跑。

    等三舅跟舅婆舅爷回到家里,舅母正坐在炕上,抱着石头,不停地叫:“石头,哦石头,我娃快醒来,别吓娘了。”眼泪长唰唰地流。

    舅爷拴了骡子,进屋一看,说:“他婆,你赶紧叫咱婶过来,怕又是那晚那事。”舅婆跑出去了,舅母抱着石头,恶狠狠地咒骂起来,啥话难听骂啥话,让那女人赶紧走,再不走,就到那女人的坟头去楔桃木橛,让她一辈子不得翻身。

    老太很快就过来了,她一过来,几个人心里都踏实些,都觉得老太一过来,事情肯定就好办了。老太一进门,很威严地问:“你给烧过纸没有?

    舅婆赶紧说:“烧了,第二天我就烧了,还剪了衣服啥的,烧了不少呢!”

    老太听了,说:“把碗和筷子准备好,先送一下。咱是先礼后兵,如果送不走,就不客气了。”

    家里几个人心里都满使劲儿,盼着老太将那东西狠狠地教训一番。

    老太让给石头蒙了头,端着碗走到跟前,筷子在水里一蘸,从石头头上到脚上点了几下,一脸蘸了三次,嘴里念念有词。点完了,走到墙角蹲下来,把碗放在地上,双手扶着筷子,一边小声咕哝说:“是你说了你就赶紧走,你把这家人也害得苦苦的,该给你送的,都已经送过了,就算有再大的仇,也该清了。你要是个明白的,就赶紧走吧,别在缠着这家人了。”

    说了半天,筷子还是东倒西歪的,扶不起来。

    老太好像有些急了,说:“你快立住,再不立住,我就不客气了!”她这番威胁并没起作用,筷子还是扶不起来。

    老太把筷子放到碗里,站起来说:“不行,好话说尽了都不行,只有来硬的了。”舅婆知道她说的“硬的”是什么意思,早就把簸箕跟桃树枝还有红包袱准备好了。

    石头跟三舅那晚的情况不一样,三舅动弹不停,又踢又打的,石头是安安静静地睡觉,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身上也不烧,呼吸也好,就像睡着了一样。

    老太将红包袱盖在石头身上,舅母已经给石头套好衣服了,娃瘦小瘦小的,一块儿红包袱,就把娃给盖住了。老太将簸箕扣在石头身上,使劲儿打了一下,说:“给你说好话你不听,偏要让人给你来硬的。”一连重重打了几下。簸箕砰砰直响。

    可是奇怪了,簸箕下的石头还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老太又打了几下,还是没动静。。

    老太说:“奇怪了,怎么没声音呢?平常只要有怪事情,保证就喊开了。”又打,还是没声音。

    老太取了簸箕和红包袱,下了炕,说:“看样子不是那鬼东西,如果这样不行,看娃是不是病了?”

    老太这么说了,家人也都没话说,老太都没办法,他们能有什么办法!但是这样也好,至少鬼东西没缠娃。送走了老太,舅婆说:“羊娃,你不如到独庄子那里去把先生请来。”小娃跟大人不一样,大人体质好,敢试着喝中草药,小娃可不敢这么办。再说,家里就这么一个宝贝蛋子,舅婆跟舅爷疼得跟什么似的,也舍不得让娃乱喝药。

    三舅顾不上吃饭,赶紧拉着骡子就往独庄子走。

    独庄子还远着呢,大概有二十多里脚程。这些地方都是没念过书的穷人家,认不了几个字,自然没法学医,但凡会看病的,基本都是家里传下来的。

    独庄子这个先生,据说就是五世的中医世家。老祖先过去还红火,在城里开着药铺,后来据说碰上啥事了,就躲回老家了,这地方鸟不拉屎,人都穷得跟鬼一样,得了病,不到万不得已,谁有闲钱去请先生,所以多少年下来,先生家更没落了,又降不下身份出苦力种地,到了这一代,先人手里的庄稼地,院落,都卖得差不多了,也不好意思在当地住,找个地方盖了房子,那地方就他们一家,所以叫独庄子。

    三舅到独庄子的时候,已经是半晌午了。还好,先生在家,提着躺椅刚进屋。三舅顾不得抹脸上的汗,把骡子拴在外边杨树上,跑进去给先生说了来意。

    先生五十来岁,面皮儿细白细白的,稀稀疏疏几根胡须,斯斯文文的样子。听了三舅说的,他沉吟了一下,说:“大体情况我知道了,我得把东西收拾一下。”扭头大声喊婆娘:“你说咱哪块儿地还没锄?”

    婆娘从后屋出来,笑嘻嘻地说:“门头那几分地,都跟你说了几天了,你都没动弹。再不锄,脚都踏不进地了。”

    三舅二话不说,从门背后捞起锄头就往出走,先生的婆娘跑出来,站在场边指指点点:“呶!你看,就那一片儿,你过去就能看清,周围都锄过了,就剩中间席大两片了。”

    三舅进了地,忍不住嘟囔了一声,这是席大两片儿?你见过谁家的炕席有这么大?不过他没时间嘟囔,早点儿把地锄完,早点儿跟先生回去。

    到吃晌午饭的时候,终于锄完了。提着锄头回到屋子,先生正在吃午饭,长长的细面,吸得哧溜哧溜的。三舅早晨从家里走的时候没吃饭,这会儿早饿了。先生的婆娘笑着说:“完了?你吃饭不?我给你捞些面。”

    三舅赶紧陪着笑说不吃,来的时候吃过了,把锄头放好,站在门外边等着。

    刚走到门外,就听先生的婆娘大声对先生说:“你吃快些,娃等你着呢!吃完了把茅子担几担,你没看茅子都快溢出来了。”

    三舅赶紧进去,说:“婶,水担在哪里?让我叔先吃饭,我去担茅子。”

    先生的婆娘赶紧笑着说:“这不好,咋能让你担呢!你好好歇着,等会儿你叔就吃完了。”

    三舅说:“没事,我在外边还是闲着,不如干些活,多活动一下。”

    三舅虽然过去干过坏事,但还算是个老实人,逆来顺受,脾气好。他操起水担,按照先生婆娘的指点,把粪水挑到一片儿空地里,用瓢扬开了。一口气担了七八担。还好三舅身体好,小伙子,劳力棒,早饭没吃,走了几十里路,又干了这半天活。要是一般人,早就干不动了。

    一连担了七八担,先生的婆娘到后面来了,笑着说:“娃呀!你叔都收拾好了,等你半天了,你赶紧跟你叔去吧,生了病可不敢耽搁,早看一会儿是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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