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众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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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正过后，京都城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秩序，小贩们照常在街上摆摊，各家店铺也都开门做起了生意。
巷子里各院子忙着烧火做饭，炊烟通过烟囱，在冬日的寒风中，白茫茫的往空中散去，街上做生意的小贩正热情的招呼着客人。
只听“锵”的一声，自城门那响起了敲锣打鼓的声音，百姓们皆伸长脖子看过去，只见一队人马正朝京都城走来，过了城门，众人这才看清来人，一群人皆穿兽衣长袍，脚踩长靴，头上戴着像是用牛羊皮做成的毡帽，腰间皆配弯刀，领头的几人骑着高头大马，个个威风凛凛，表情凶悍。
领头中有一少年，表情不似其他人般凶狠异常，反而自打进了京都城门，嘴角就没放下来过，一双干净清澈的眼眸好奇的打量着周围。
少年左顾右盼，身子在马背上扭来扭去，“原来这就是北燕的京都城啊，可比我们草原好玩多了。”
“小可汗，别忘了我们来北燕的任务。”身边人提醒道。
“知道，知道。”少年朝那人斜视一眼，遂清了清嗓门，扬声对着周围人道，“吾乃蒙国小可汗巴特尔，今日造访是为了......”
“啪。”
一颗烂青菜不知被谁扔进了小可汗的嘴里，菜根上新鲜的泥土糊了他一嘴，就连脸上也未能幸免。
只听人群中有人高呼，“是蒙国人，蒙国人给我滚出北燕，滚出去，滚出去。”
巴特尔反应过来，连忙将口中的烂青菜吐了出来，仔细用衣袖将脸上的污泥擦掉，心里想着待会去见北燕公主，可不能灰头土脸的去，惹公主笑话。
只是巴特尔刚擦好脸，从人群中迎面飞来一枚鸡蛋，正中他脑门，鸡蛋从脑门上炸开，有些发青的蛋黄经过小可汗的鼻梁流到了他的嘴上，一股难以形容的臭味夹杂着鸡蛋腥味钻进了他的鼻子里。
“呕。”
巴特尔也顾不得脸面，当众呕吐起来，他身边的苏勒锋等人也没好到哪里去，身上各处挂满了烂菜烂叶以及臭鸡蛋。
一些情绪激动的百姓已经从家里取了农具来，三五成群的往蒙国士兵身上招呼，这下直接乱成一团。
好在鸿胪寺卿来的还算快，终于在巴特尔还没被百姓一人一个臭鸡蛋打死之前，将他解救了出来，鸿胪寺卿命手下去烂菜堆里将蒙国使臣拉出来，自己则站到一边，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并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可怜的巴特尔在被人从一堆烂菜叶和臭鸡蛋拉出来的时候，已经毫无征兆的臭晕了过去，此刻他的头上还残留着臭鸡蛋壳，嘴里流出的哈喇子好像还是绿油油的。
苏勒锋此时也是狼狈不堪，身上各处挂彩，他怎么也没想明白，北燕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好歹他们也是蒙国使臣，就是这么欢迎他们的？
苏勒锋气的指着周围百姓骂道：“你们这些刁民，吾乃蒙国使臣，你们竟......”
话还没说完，苏勒锋的后背迎了一记闷棍，整个人倒在地上，一张脸与地上的散发着恶臭的鸡蛋黏液来了个亲密接触。
鸿胪寺卿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把瓜子，正兴趣盎然的嗑着，见时机成熟了，这才慢悠悠的将瓜子放进衣袖中，装作大吃一惊的模样，连忙上前关怀。
“哎呦。”鸿胪寺卿将苏勒锋扶起来，嘴上憋着笑意，“可是蒙国来的使者？怎的这般狼狈啊。”
“还不是，还不是......呕。”
苏勒锋没等说出口，便弯腰狂吐起来，鸿胪寺卿看了一眼，笑眯眯的说道：“使臣这样可不行，陛下还未下早朝呢，不如使臣先随在下去四方馆稍作整理，随后再面见圣上也不迟啊。”
随后鸿胪寺卿嫌弃的将苏勒锋交给手下搀扶，捏着鼻子吩咐道：“将人送到四方馆，好生伺候。”
“伺候”这二字咬的格外重些，生怕底下人没听见一样。
手下不知从哪里弄来一辆马车，将晕过去的蒙国使臣一股脑的塞了进去，拉去了城北四方馆。
四方馆前，通事舍人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等鸿胪寺的人将蒙国使臣拉到四方馆后，将通事舍人拉到一边，讲起了悄悄话。
通事舍人是一位年近花甲的老人，早在之前北燕与蒙国战乱之际便已将蒙国恨之入骨，听了鸿胪寺人的话，心中便有了主意，“既是鸿胪寺卿的意思，那便请大人瞧好吧。”
“来人。”通事舍人吩咐道，“将蒙国使臣都扶到汤池那边，找几个身强力壮的揩背男子，好生伺候着。”
下人捏着鼻子将人从马车里拽了出来，最后被拽出来的是小可汗巴特尔，此时他的脸上还带着几个深浅不一的脚印，下人嫌弃的看了一眼，将人拖到汤池旁，一脚踹了下去。
巴特尔是被身上一道道火辣辣的疼痛生生疼醒的，他一睁眼便看到几个膀大腰圆，身强力壮的男子正围着他，那几个男子正用力的在他身上搓着，面部因用力过猛显得有些扭曲，脖子上青筋暴起。
“你们轻点，皮都给我搓下来了。”巴特尔无力的嚷嚷着。
一旁的下人说道：“小可汗还是忍忍吧，这是我们北燕的习俗，洗去小可汗身上的污秽，方能面见圣上啊。”
巴特尔为了能见到北燕皇帝，娶到公主，只得咬牙忍了下来，没过一会儿，汤池里四面八方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叫。
等到几人从汤池里出来，四方馆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干净的衣物，但皆是北燕的服饰，只见四方馆一下人站出来，语气恭敬道：“诸位贵客，先前诸位的衣物已无法再穿，在下已经帮各位代劳，将那些秽物全都扔了，请诸位将就着这些穿吧。”
“你！”苏勒锋被气得瞪大双眼，指着下人说不出话。
只有巴特尔仿佛没事人一样，“北燕的衣物就北燕的衣物吧，我们也只当是入乡随俗了。”
“小可汗说的是，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各种吃食，等诸位贵客换好后，请移步前厅。”下人行礼后，头也不回的走了，丝毫不在意其他使臣的狂吠。
元正过后，京都城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秩序，小贩们照常在街上摆摊，各家店铺也都开门做起了生意。
巷子里各院子忙着烧火做饭，炊烟通过烟囱，在冬日的寒风中，白茫茫的往空中散去，街上做生意的小贩正热情的招呼着客人。
只听“锵”的一声，自城门那响起了敲锣打鼓的声音，百姓们皆伸长脖子看过去，只见一队人马正朝京都城走来，过了城门，众人这才看清来人，一群人皆穿兽衣长袍，脚踩长靴，头上戴着像是用牛羊皮做成的毡帽，腰间皆配弯刀，领头的几人骑着高头大马，个个威风凛凛，表情凶悍。
领头中有一少年，表情不似其他人般凶狠异常，反而自打进了京都城门，嘴角就没放下来过，一双干净清澈的眼眸好奇的打量着周围。
少年左顾右盼，身子在马背上扭来扭去，“原来这就是北燕的京都城啊，可比我们草原好玩多了。”
“小可汗，别忘了我们来北燕的任务。”身边人提醒道。
“知道，知道。”少年朝那人斜视一眼，遂清了清嗓门，扬声对着周围人道，“吾乃蒙国小可汗巴特尔，今日造访是为了......”
“啪。”
一颗烂青菜不知被谁扔进了小可汗的嘴里，菜根上新鲜的泥土糊了他一嘴，就连脸上也未能幸免。
只听人群中有人高呼，“是蒙国人，蒙国人给我滚出北燕，滚出去，滚出去。”
巴特尔反应过来，连忙将口中的烂青菜吐了出来，仔细用衣袖将脸上的污泥擦掉，心里想着待会去见北燕公主，可不能灰头土脸的去，惹公主笑话。
只是巴特尔刚擦好脸，从人群中迎面飞来一枚鸡蛋，正中他脑门，鸡蛋从脑门上炸开，有些发青的蛋黄经过小可汗的鼻梁流到了他的嘴上，一股难以形容的臭味夹杂着鸡蛋腥味钻进了他的鼻子里。
“呕。”
巴特尔也顾不得脸面，当众呕吐起来，他身边的苏勒锋等人也没好到哪里去，身上各处挂满了烂菜烂叶以及臭鸡蛋。
一些情绪激动的百姓已经从家里取了农具来，三五成群的往蒙国士兵身上招呼，这下直接乱成一团。
好在鸿胪寺卿来的还算快，终于在巴特尔还没被百姓一人一个臭鸡蛋打死之前，将他解救了出来，鸿胪寺卿命手下去烂菜堆里将蒙国使臣拉出来，自己则站到一边，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并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可怜的巴特尔在被人从一堆烂菜叶和臭鸡蛋拉出来的时候，已经毫无征兆的臭晕了过去，此刻他的头上还残留着臭鸡蛋壳，嘴里流出的哈喇子好像还是绿油油的。
苏勒锋此时也是狼狈不堪，身上各处挂彩，他怎么也没想明白，北燕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好歹他们也是蒙国使臣，就是这么欢迎他们的？
苏勒锋气的指着周围百姓骂道：“你们这些刁民，吾乃蒙国使臣，你们竟......”
话还没说完，苏勒锋的后背迎了一记闷棍，整个人倒在地上，一张脸与地上的散发着恶臭的鸡蛋黏液来了个亲密接触。
鸿胪寺卿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把瓜子，正兴趣盎然的嗑着，见时机成熟了，这才慢悠悠的将瓜子放进衣袖中，装作大吃一惊的模样，连忙上前关怀。
“哎呦。”鸿胪寺卿将苏勒锋扶起来，嘴上憋着笑意，“可是蒙国来的使者？怎的这般狼狈啊。”
“还不是，还不是......呕。”
苏勒锋没等说出口，便弯腰狂吐起来，鸿胪寺卿看了一眼，笑眯眯的说道：“使臣这样可不行，陛下还未下早朝呢，不如使臣先随在下去四方馆稍作整理，随后再面见圣上也不迟啊。”
随后鸿胪寺卿嫌弃的将苏勒锋交给手下搀扶，捏着鼻子吩咐道：“将人送到四方馆，好生伺候。”
“伺候”这二字咬的格外重些，生怕底下人没听见一样。
手下不知从哪里弄来一辆马车，将晕过去的蒙国使臣一股脑的塞了进去，拉去了城北四方馆。
四方馆前，通事舍人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等鸿胪寺的人将蒙国使臣拉到四方馆后，将通事舍人拉到一边，讲起了悄悄话。
通事舍人是一位年近花甲的老人，早在之前北燕与蒙国战乱之际便已将蒙国恨之入骨，听了鸿胪寺人的话，心中便有了主意，“既是鸿胪寺卿的意思，那便请大人瞧好吧。”
“来人。”通事舍人吩咐道，“将蒙国使臣都扶到汤池那边，找几个身强力壮的揩背男子，好生伺候着。”
下人捏着鼻子将人从马车里拽了出来，最后被拽出来的是小可汗巴特尔，此时他的脸上还带着几个深浅不一的脚印，下人嫌弃的看了一眼，将人拖到汤池旁，一脚踹了下去。
巴特尔是被身上一道道火辣辣的疼痛生生疼醒的，他一睁眼便看到几个膀大腰圆，身强力壮的男子正围着他，那几个男子正用力的在他身上搓着，面部因用力过猛显得有些扭曲，脖子上青筋暴起。
“你们轻点，皮都给我搓下来了。”巴特尔无力的嚷嚷着。
一旁的下人说道：“小可汗还是忍忍吧，这是我们北燕的习俗，洗去小可汗身上的污秽，方能面见圣上啊。”
巴特尔为了能见到北燕皇帝，娶到公主，只得咬牙忍了下来，没过一会儿，汤池里四面八方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叫。
等到几人从汤池里出来，四方馆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干净的衣物，但皆是北燕的服饰，只见四方馆一下人站出来，语气恭敬道：“诸位贵客，先前诸位的衣物已无法再穿，在下已经帮各位代劳，将那些秽物全都扔了，请诸位将就着这些穿吧。”
“你！”苏勒锋被气得瞪大双眼，指着下人说不出话。
只有巴特尔仿佛没事人一样，“北燕的衣物就北燕的衣物吧，我们也只当是入乡随俗了。”
“小可汗说的是，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各种吃食，等诸位贵客换好后，请移步前厅。”下人行礼后，头也不回的走了，丝毫不在意其他使臣的狂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