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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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通讯服务已经近乎于完整,别管你打的通还是打不通,事后都会有来电提醒,手机上也会留下记录。司徒赶到特案组拿着方惠的电话研究了一会儿,的确是没发现所属公司的号码。谨慎起见,司徒让田野查查方惠家里座机的通话记录。林遥却觉得希望不大。就算方惠使用座机给公司打了电话,公司那边也该有人知道方惠找人去家里拿设计图的事。林遥相信田野的办事能力,不可能存在漏查这种情况。况且,不止是方惠这一边有问题,贺晓月与公司那次通话同样没人知道。

    夫夫俩不否认怀疑贺晓月说谎,然而,这种很容易被拆穿的谎言实在不像一个正常人能编纂出来的,说白了,太傻逼!再联想到贺晓峰与贺晓月的那次通话,俩人基本确认了贺晓月说谎这件事。

    林遥越想越觉得古怪。在分局那边看到贺晓月的时候,那女孩镇定冷静,不像没有主见的人。她在分局待了大约十个小时,就算再怎么惊慌,这十个小时也足够她冷静的。故此,谎言未必是她慌张之余的产物,而更像是刻意为之的结果。既然如此,贺晓峰为什么要劝说她尽快想办法解决呢?

    回想起贺晓峰的话:你不要把事情想的这么天真,你以为主动出击就能奈何得了司徒?别傻了,你那叫此地无银……我知道没用,关键是别人不知道。

    司徒一直研究方惠的电话。他发现,有记录的二十几通来去电里,一半是打给H市一个座机号码,想来应该跟方父有关。其余的都是些零散号码,其中有贺晓月的通话记录,一共三通,一通是方惠打给贺晓月,时间是:前天上午九点;一通是贺晓月打给方惠,时间是:前天中午十二点。

    短信里基本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司徒点开了喵信,能看到最近联系人按顺序在首页罗列,第一个是一名ID叫“瓜瓜的呱”的人,听声音是个女的。听她们俩的聊天记录,刚好是案发当天的下午两点。内容,都是些生活琐事。他点开最后一段语音播放。

    方惠:家里停电,电脑也用不了,烦死了。不跟你聊了,我去煮碗面。

    司徒随手扯了扯连在电话上的充电器,问杨磊,“你觉得现在的手机,有没有可能……”

    “没可能!”不等司徒说完,杨磊直接否定,“你想什么呢?怎么可能?”

    好吧,虽然他多次一问,但还有些事想不通,司徒见杨磊忙的俩手都快抽了,就去骚扰杨磊的小助手,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哥。司徒跟特案组的人都很熟,也没什么虚头巴脑的时候,搭上小哥的肩膀,很亲昵说:“跟我说说,你们在方惠的手机里有没有找到可疑的东西。”

    技术小哥眨眨眼,脸都红了。结结巴巴地说:“还,还没结果呢。有了结果,我马上告诉你。”

    司徒笑着揉了揉小哥的脑袋,顺口说了句,“乖。”

    林遥淡定地扯住司徒的衣领带着往外走,顺便向杨磊表示歉意,“这货脑子不好,你别在意。”

    “我没在意。但是……你们俩把电话卡给我放下!”杨磊抻着脖子吵门外喊,“林遥,你把证物留下!”

    林遥当做没听见,扯着自家爷们离开了特案组。走到门口刚好遇到了唐朔,小唐同志看上去精神不济,顶着两个熊猫眼蔫蔫儿的。

    “你这是多久没好好休息了?”林遥问道。

    唐朔苦恼地摆摆手,“别提了。今天一大早组长就让我跑了一趟H市,调查方惠父亲的问题。”

    哎呦,组长下手够快的。林遥笑道,“然后呢?有什么收获?”

    “没。”唐朔怏怏地说,“方洋是真的得了精神病,什么都问不出来。他主治医的意思是:方惠死了这事还需要找个时机告诉他,可能是顾虑到他的病情吧。我跟主治医说好了,三天后再去。我要在场看着方洋是什么反应。”

    一直乖乖跟在林遥身边的温雨辰主动请缨,“师傅,我能跟小唐哥一起去吗?我跟精神病交流可顺利了。”

    林遥哑然失笑,点点头,同意了温雨辰的请求。唐朔连续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再加上昨晚没睡好,已经快死机了。他说反正今晚组长要开会索性也不回家了,去办公室睡会儿。司徒打听叶慈哪去了,这时候怎么没理照顾你?唐朔立刻冷冷地呵呵一生声,“他一个朋友的朋友出了事,他去献爱心了。”

    听唐朔的口气是很不满叶慈的行为,司徒挑挑眉,也没说什么。

    带着小徒弟离开特案组之后,林遥说要去重案组一趟把关信案的案宗拿回来,司徒没跟着去,他准备再到现场看看。

    “去吧。”林遥把车停在路边,“永斌和胡苗说明天早上才开始做现场重现,你抓紧时间。回头电话联系。”

    就这样,温雨辰跟着林遥去了重案组,司徒一个人赶赴案发现场。

    到了死者的小区之后,司徒并没有马上去现场。他找到物业的负责人单聊。

    司徒很随和,笑呵呵地问:“怎么称呼?”

    “你叫我老马就行。”负责人回道。

    “你比我大,我就叫你马哥。马哥,案发当天几点到几点停电?”

    “这个啊……停电时间是下午一点到三点二十分左右。”

    司徒笑了笑,说:“为什么停电?”

    “是小区里修整电路,我们已提早通知过业主。原本呢,我们预算时间是下午一点到三点,但是工作起来比较麻烦,到了三点二十才恢复供电。”

    “就是说,你们的通知上写的是:下午一点到三点。对吧?”见老马点了头,司徒又问,“既然是修整电路,就是间隙性停电喽?”

    “间隙性是啥意思?”

    司徒没什么耐性地说:“就是停停给给的。”

    “对,是这样的。修电路嘛,鼓捣一阵子之后肯定要测试一下的,发现没修好也是要断电继续修的。”

    “既然马哥这么明白,我也不啰嗦了。”司徒的脸色严肃起来,“调查情况的时候,你们的人告诉我同事的停电与来电时间也是13:00——15:20。监控显示,死者那位同事是在15:28分走过一楼监控,监控里可以明显地看到她在电梯前停留了几秒钟的时间,发现电梯不能用,转而去走楼梯。你们15:20恢复供电,为什么监控里我们看到电梯无法使用?”

    “我给你解释一下。”老马并没有慌张,认真地说:“三点二十分是正式恢复供电的时间,也是我们的电工在工作记录本上写下的时间。但事实上,恢复持续供电的时间是在三点五十左右。那个你说的,间什么来着……”

    “间歇性。”

    “对对对间歇性。电工需要修整的是主电路电机房,每个单元都有独立的电控间,可以控制给电断电。主机搞完了,他们还需要再给两个单元的电控间换线,换线的单元里就有方小姐的那栋。所以,三点二十之后,还是有几栋单元是断断续续供电的。可能方小姐那位同事就赶上了停电。”

    “既然死者所在的单元没有恢复供电,监控器是怎么工作的?”

    “监控器的电源不在那个单元里啊,是在我们的主控室。”

    司徒彻底乐了,“你们这个有意思啊。监控器不连接楼内的电源,扯了这么远连到主控室。”

    人家老马表示,他们使用的监控器很好。监控摄像头不需要连接楼内的电源,只要主机那边有电,摄像头就会不孜不倦地工作。这功能好,所以特别贵。

    司徒调侃道,你给我个购买地址,我给我们家也换一套!老马还真把厂商的联系方式给了司徒,作为回赠,司徒将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了老马。并说,找到那个两个修整电路的电工,立刻给他打电话。

    老马不敢怠慢,拿着司徒的号码出去找人了。随后,司徒才去了案发现场。

    接近死亡时间来过案发现场的人不是只有贺晓月,那个快递员是在15:20通过一楼监控器。那时候,这栋A区2单元还没有恢复供电……

    操!司徒气恼地暗骂一声。现在什么情况都没查清,推论根本无法进行。

    在接触少的可怜的线索后,司徒就对停电这事耿耿于怀。或许其他人没发现,司徒却是对停电越来越感到狐疑。至于原因,还是因为电话。

    停电之后,需要电源才会显示来电和留下记录。所以,方惠家里的座机没有13:00——16:00之间的记录。司徒并没有异想天开,通话记录连电话局都没有,他想要知道的是:在停电期间,方惠家座机有没有被动过手脚。

    关信案中,凶手就对死者的电话设置了一个小计谋,但那种计谋放在方惠案中显然不合适。司徒也不认为,杀了方惠的凶手会忽略电话计谋。起先,这只是一个猜测,在得知方惠手机、公司电话都没有那两通电话记录后,司徒几乎可以确认,凶手一定在电话上做了文章。是座机还是手机?手机显然不大可能,方惠用的是智能机,相比关信那个老爷机可好很多。所以,手机有问题的可能性不大。那么,剩下的可能性只有一个——座机!

    所以,问题也跟着来了。座机电话里没有13:00——16:00的任何记录,看似正常的现象却飘散着浓郁的猫腻味儿。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其实,这些疑问也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就是:贺晓月从头到尾都在说谎。然而,就想林遥所想那样:这么明显的谎言,傻瓜才会说。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说这种谎言,因为只要去电话局查,必然真相大白。这一点贺晓月不知道?不可能不知道吧。

    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贺晓月是个关键。给文堂打了个电话,让他尽快去找贺晓月了解情况。最后,司徒叮嘱文堂,这事不能急,不能让她察觉到你在试探她。

    为了让文堂那边的进展顺利,司徒特别知会霍亮,暂且不要接触或者是针对贺晓月做调查。

    挂断了司徒的电话,霍亮坐在车里挠挠头。贺家参与进来的起因就是贺晓月,虽说他也没想过第一个就去查贺晓月,但千丝万缕的肯定会涉及到。既然司徒不让他接触贺晓月,就要重新拟定计划了。霍亮准备从贺晓峰下手,毕竟贺晓峰不是政府官员,查起来较比容易些。他再次找到王十八,打算先从贺晓峰工作方面下手。

    下午六点这时候,王十八还在准备开店,瞧见霍亮进来的神色,就知道这小子准没好事。霍亮道明来意,王十八咂咂舌,“反正我现在也没事,就当帮你个忙了。”

    “多少钱?”亲兄弟还明算账呢,霍亮从不亏欠自家兄弟。

    王十八嘿嘿一乐:“这回不收你钱。”

    铁公鸡拔毛了?不可能啊。霍亮狐疑地打量笑眯眯的十八,“你会这么好心?”

    “咱俩啥关系?别提钱,提钱伤基友。”

    “别逗行吗?”

    “哼哼,找个时间让我看看那小孩儿。“

    “免谈!”

    看着霍亮毫不犹豫地往外走,王十八一个纵身从吧台后面跳出来了,一边追一边喊,“你怎么那么小气啊?我就是看看弟妹啥样。亮子,亮子?操,你还真走啊?”

    回到车上随手扔给十八一个纸口袋,霍小爷不怀好意地笑道:“想看我家大宝儿就用资料来换。”

    看着霍亮的车绝尘而去,十八兄跺脚大喊:“你大爷的!你他妈的还拽上了!”

    再说林遥这边的事。

    带着小徒弟回到重案组,找到韩斌说明来意。韩斌毫不含糊,大手一挥:“自己去档案室找!这点破事还用给你安排个人?你自己没手没脚啊。”

    韩斌最近心情不好,见了林遥也没好脾气。林遥忍着笑,带着小徒弟去了当初窝了一年的档案室。

    档案室已经焕然一新,从地下一跃到地上,亮堂堂的大厅,排列整齐一尘不染的列柜,二十多台电脑整整齐齐地排在一起,门口还加派俩打瞌睡的小警员。

    当初,林遥就提出过:档案室绝对不能忽略,这是个非常要重要的地方。必须要有系统的有规模的管理。老的案宗要找人整理录入计算机系统,按照案件性质分门别类。他这些建议光是预算就要十来万,那时候还没有这笔预算,故此迟迟没有解决。而真正让老档案室重见天日的契机,也是认识司徒的缘分。

    想当初:老狐狸就是用重建档案室这茬儿勾搭着林遥加入了侦破“琉璃案”的小组,也是那时候,臭不要脸的司徒上赶着在林遥身边神出鬼没。所以,对档案室,林遥有种特别的感情。

    林遥拿出韩斌的手谕,负责看门的小警员在电脑里查关信案的编号,半天了也没找到。林遥没了耐心,“我自己找。”

    林遥能准确地找到隐藏在几千份案宗里的关信案,温雨辰看着格外惊讶,“你怎么知道放这儿了?外面那小哥在电脑里都没找到。”

    林遥微微一笑,低声说:“这里的案宗有百分之八十都是我整理放好的,我比那破电脑好用多了。”

    他师傅简直太腻害了!小孩儿对师傅的崇拜之情一发不可收拾。

    拿了案宗,林遥又把小徒弟打发回家,半路上给霍亮打了电话,问他最近有什么必须亲自出马调查的工作。霍亮直言:“最近三天没有。司徒把贺晓月的事交给文哥查了,我就让十八先查贺晓峰的问题。贺家老爷子我打算最后再查,毕竟是政府官员,谨慎点好。还有他媳妇,也在政府部门工作,我得好好合计一下再决定从哪里下手。怎么着?有事?”

    “既然你三天内闲着,就回家吧。”林遥说,“我把关信案的案宗拿回来了,你跟雨辰一起看。仔细研究研究。”

    跟辰辰一起看什么的,简直太美好!霍亮想都不想马上改变方向,杀去别墅!

    虽说被小情人勾搭的归心似箭,霍亮还是知道孰轻孰重的。他给司徒发了喵信,司徒却没有回话。霍亮没再跟师傅商量,估摸着是那边正忙着,不方便给自己回话。

    司徒的确是在忙,还是跟林遥一起忙的。林遥离开警察局就联系过司徒,直接去案发现场找人。

    赶巧,物业主管刚把那俩电工找来,送到了楼梯口。进了屋,司徒把物业主管糊弄走了,让电工稍等会儿。

    被司徒拉着进了厨房,林遥先开口说:“我就知道你对停电的事有怀疑。得,别跟我废话了,出去问问清楚。”

    司徒的嘴都张开了却没机会说出半个字……

    “傻愣着干什么啊?走啊,你把人都找来了,跟我这瞪什么眼睛?”

    司徒扶着自己的下巴合上,凑上去拉住林遥的手,“宝贝儿,你知道我怀疑停电有问题,上午那会怎么不说?怎么不给我创造个机会?”

    闻言,林遥不待见地白了一眼,“你那边惦记着黑贺晓峰一笔钱,能在组长面前肆无忌惮吗?让组长知道你一笔能赚三十万他还不跟咱俩急红眼?”

    “不是……我自己赚钱跟他什么关系啊?”

    林遥半眯,“那我们查到的线索跟你什么关系啊?”

    “你是我老婆啊。”

    “哈!你还知道咱俩什么关系?”

    听着话音有点不对劲儿,司徒赶紧抓住林遥的手腕,“你把话说清楚了,我什么时候惹着你了?”

    “你跟谁都勾肩搭背的?你还记得咱家结婚了吗?你跟谁说‘乖’呢?你跟谁自称‘哥’呢?三天不打你就嘚瑟的没边儿!你要觉得咱俩真七年之痒了,明天你就搬出去住,我再让你体会体会刚追我那时候的滋味。”

    司徒:……

    回到客厅,电工小哥看到司徒那样都特别同情,这哥们是受到多大的打击啊,都蔫儿成这样了。小哥善解人意地说:“那个,大哥,要不我们等会再来?您先理顺理顺情绪。”

    司徒一个憋屈又委屈的眼神杀过去,吓的电工小哥寒蝉若噤!

    “别紧张,我们就是来了解一下情况的。”说着,林遥把录音笔打开,“物业在通知单上写的停电、恢复供电时间是:13:00——15:00,大面积恢复供电的时间是:15:20,可那时候还是有几个单元没有复供电是吧?”

    两个电工面面相觑,年纪稍大一点的那个人说:“A区的二单元和四单元没有恢复供电。”

    林遥想了想,说:“我不大了解这个,所以问的或许不怎么专业。我想知道,在你们修理二单元电路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

    异常这种事真不好说,本来那边的电路就是有毛病的,这本身就是异常。所以,两个电工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林遥的问题。一旁的司徒只好先把老婆吃醋的事放下,继而道:“这么说吧。你们为什么要修理二单元的电路。”

    “因为太危险。”年纪稍大的那位说,“我们这个小区是刚交房两年,大部分业主在装修的时候把电路改的乱七八糟,你们是没见过他们家家的配置间,我们都进不去,线路乱七八糟的,实在很危险。本来呢,我们只是口头警告,不会干预业主的家装。后来,嗯,大概是说三个月前吧,B区三单元一家因为电路问题着火了,我们这才决定彻查所有住户的电路。根据他们的改动来调整我们这边的设施。”

    司徒越听越纳闷,“这不对啊。你们根据他们的修改做修改,这要花不少钱吧?你们家够大方啊。”

    “嗯,这也是我们这个楼盘卖的好的原因。物业什么的服务都特别好,所有问题以业主为最优先。当然,这件事也是经过投票的,业主们同意了还集资了一笔钱。毕竟是安全第一嘛。”

    问清了前因,继续问后果,“那二单元是什么问题?”

    不等年轻的小哥说话,年纪大的那位又抢先回答了问题,“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替换一些线,换几个表的事。”

    “这么简单你们就弄了二十多分钟?”司徒华口气犀利了起来,“15:50正式恢复全面持续性供电。你们说说,二单元修完了线路你们立刻给电了吗?修完二单元就要去四单元,途中走了多少时间?修理四单元的电路消耗了多少时间?”

    “二单元修完我们就马上给电了啊。”年纪大的说,“那时候不到三点五十呢,好像是三点半过一点吧。四单元和二单元中间就隔了一个三单元,走路不用一分钟就能到。那边的线路好修,十分钟就完事了。”

    就是说:死者所在的二单元真正的供电时间是;15:35——15:40之间。监控系统记录下贺晓月的时间是:进,15:28;出,15:33。

    差异几乎是微寸之间。可司徒还是觉得不合理,太巧了,巧的让他不得不多想。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不叫配置间,叫什么我忘了= =我们家就有。明天出门去看看上面的名字再回来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