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番外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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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错药事件彻底划上句号之后,我被邀请去宋若谷家,和他们一家人吃了个饭。他的爷爷爸爸妈妈叔叔婶婶都在,据说他的姑姑和舅舅也想来,但是他妈妈觉得我第一次去他们家就遭到这么多人围观,很可能会不自在,所以拒绝了。

    好体贴的妈妈,啊不,阿姨呀。

    这是我第一次见宋若谷的爸爸。之前听说他是国家干部,我以为他会像宋若谷的爷爷那样威严有压迫感,但今天一见面才发现,这是一个很随和的叔叔,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笑意,让人看到之后就会感觉精神放松,不那么紧张了。好吧,虽然阿姨说他这其实是笑面虎……

    宋若谷的叔叔婶婶一起经营着一家公司。事实上他的妈妈应该也算是从商的,因为她自己创立了一个独立的珠宝品牌,还送了我一套珠宝。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做这个公司就跟“玩儿似的”,好吧,反正像我这种对奢侈品的了解只有半颗星的草民,是完全不懂的。

    今天宋爷爷看我的眼神儿慈祥了不少。据宋若谷私下里给我科普,爷爷是军队的退休干部,年轻的时候参加过越战,为人刚直,脾气有些犟,但心底特别好。他和秦雪薇的爷爷是战友,生死之交,当年两人之间没结成亲家,让他感到十分遗憾。所以宋若谷和秦雪薇分别还在娘胎的时候,他就和老战友约好,若是将来生出的娃娃是一男一女,就一定要让两个孩子结成双。然后这俩孩子长得越来越像一对神仙下凡,他就更满意了,在宋若谷很小的时候就给他灌输秦雪薇就是他老婆的观念……

    我突然就有些庆幸那个神棍说了那些胡言乱语。

    不过后来有一次宋爷爷单独和我聊了会儿天,我才发现我的想法有多么狭隘啊狭隘。

    “你不要以为我不反对你和小谷的事,是因为相信你能旺夫。我活了这几十年,也看透了,两个人适合不适合,最要紧的是看脾气对路不对路。小谷性情古怪,雪薇这孩子也难哄得很,他们两个要真结了婚,只怕会天天吵架。你不一样,小谷和你没红过脸,你们两个在一起之后,他也爱笑了。”他说。

    我把这话转述给宋若谷之后,他用一句话做了总结:“总之,你和我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我无比得瑟,一转头就把这话和我妈说了,但是我妈对此提出了质疑。她竟然在电话中苦口婆心地劝我要慎重考虑,最后还含蓄地要求我和宋若谷分手。因为她这么多年都没含蓄过,所以尽管这次说得遮遮掩掩,但我一下就听明白了。

    “为什么,你不是说我配不上他吗?怎么这么快就嫌弃他了?”我配不上宋若谷这确实是我妈亲口说的,当时我还一度怀疑我到底是不是她亲生。

    “不用怀疑,我现在也认为你配不上他。”

    “……”我一定不是她亲生的。

    “但是,当初我只知道这孩子长得帅气,性格好,成绩好,能力也强,所以挺喜欢他,也就没反对你们。”

    “现在你不喜欢他了?”我很疑惑,宋若谷从来没见过我妈,他要怎么做才能得罪到她?

    “不是。但是你当初没告诉过我他具体的家庭情况。”我妈叹了口气。

    “我当初也不知道啊。”

    “所以我们现在都知道了。然然,你还不明白吗。这样的人家我们高攀不起。”

    “可是,可是……”

    “你现在和他在一起可能会觉得很幸福,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将来?他想变心,甚至都不需要动手指头,有的是女孩儿往他身上扑。”

    “可是……”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不用急着回答我。”

    ***

    人都是不知足的动物。

    比如,装人格分裂那会儿,我想,如果我能正大光明地抱一抱宋若谷就好了。

    现在,我们在一起了,我又想,如果我们能够永远在一起就好了。

    其实关于“是否能够守住宋若谷”这个问题我在接近他之前就曾苦恼过,后来我们俩天天亲亲我我的,我就把这种危机感给搁下了,现在我妈这么跟我一提,我才发现,这种威胁其实从来没有消失过,只不过我刻意不去想而已。

    一个腰缠万贯的富翁,总是会担心自己被打劫。而当你有一个特别合心意的男朋友,就难免会担心失去他。宋若谷岂止是合我的心意,他简直合了太多女孩儿的心意,外表能力家世这些硬件条件就不说了,单说他谈恋爱时那种能把人醉死的温柔,就没几个抗得住的。

    资源是有限的,*是无限的。在可预见的将来,我将会收获越来越多的情敌。她们一个个虎视眈眈,花招不断,无所不用其极地要把宋若谷从我身边——抢!走!

    也就是说,宋若谷会一遍又一遍地面临着各种诱惑。男人面对勾引时的抵抗力本来就比较薄弱,更何况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考验。即便每一次成功的概率都不高,但一旦基数过大时,就难免会出现一两个成功案例了。

    这个想法让我寝食不安,辗转反侧。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难道宋若谷注定会舍我而去吗?No……

    当我被这种无法摆脱的魔咒折磨得快要疯狂时,我正好亲眼目睹了一场宋若谷所遭遇的表白。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和他一起在篮球场打球,他教我过人。可是每当我按照他教的方法,拍着篮球要绕过他时,他就会突然站起身,张着双臂准确地往我的预定路线上一横,于是我就这么撞进他怀里,换得他一阵奸笑,很像是古时候不务正业专门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

    这小子玩儿得不亦乐乎时,一小师妹突然出现了。

    小师妹走卡哇伊路线,长得粉粉嫩嫩的,五官很水灵,穿一身白色泡泡袖印有卡通图案的公主裙,就差往脑袋上戴俩兔子耳朵了。

    这身打扮在T大饥渴的宅男眼中属于通杀型。所以一路上对她侧目的人不少。

    而且,她怀中还抱着一大束鲜艳欲滴的玫瑰,十分惹眼。

    一开始我以为小姑娘遭受表白路过此地,所以也就多看了两眼,没想到她兴冲冲地向我们这边跑来。我脑中警报立刻拉响。

    果然,这女孩儿把那一大束玫瑰花碰到宋若谷面前,“宋师兄,我喜欢你很久了!”

    “……”

    “……”

    姑娘你既然喜欢他很久了就应该知道他女朋友近在眼前吧……

    宋若谷对这种场面驾轻就熟,“不好意思,我有女朋友了,”他揽着我的肩膀,“我很爱她。”

    “我知道。”她低着头,捧着花的手却没有收回来。

    你当然知道!我眼中冒着火,瞪她。

    “不过我不介意的!”她抬起头,朝宋若谷甜甜一笑。

    “……”我果然还是太年轻啊,头一次见识到这么新鲜的世界观。

    宋若谷依然很淡定,“可是我介意,我很介意。”

    “哦,”她失望地看看我又看看宋若谷,最后一咬牙,“那师兄你可不可以先收下这束花哦,周围人都在看我们,能不能别让我丢脸。”一边说着,一边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篮球场确实很多人,现在也不打球了,纷纷朝我们这里看。这姑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宋若谷要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受她的花,而且是当着我的面,那我成什么了!

    实在忍无可忍,我想也不想地直接抢过她的花,扔在地上一通狂踩。

    她大概没见识我这种彪悍的,也许是见识过但依然要假装没见识过,总之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久久说不出话来。最后,她求助地看向宋若谷。

    “别踩了。”宋若谷说。

    我听到他这句话,心里“腾”地就窜起一团火,哼,果然心疼了?我就知道,男人都吃这一套!

    我想也不想,转身就跑。

    宋若谷跟在后面追,一边追一边大叫“纪然”。好么,这下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们俩吵架了。

    但是即便我再气急败坏,也没有宋若谷跑得快。所以刚出了篮球场,我就被他逮到了。他不管不顾地从身后抱住我,手臂收紧,让我动弹不得。

    “放开我,一身臭汗!”我挣扎。现在已经五月份,我们俩又刚刚打了半天球,这样抱在一起真的很热。更重要的是,这是在路边啊路边,这样拉拉扯扯多不好。

    他松开我,改为拉着我的手,笑道,“怎么二话不说就跑了?”

    “不跑做什么,看着你怜香惜玉吗?!”

    他一愣,随即笑起来,笑得那个眉飞色舞啊,“吃醋了?”

    我挣开他,转身欲走。他再次拉住我,凑近一些,低笑道,“看到你吃醋,我很高兴。”

    “……”太欠扁了。

    “这说明你在乎我,纪然。”他摸着我的脸,动容道。

    我撇开脸,不说话。

    他一乐,解释道,“不过你刚才误会了,我想说的是,别踩了,我们继续玩儿。”

    “是真的,你不要觉得我看不出她在玩儿什么花样——我什么样的表白没见过。”

    这话说得实在得瑟,但它也是句大实话。我面色稍缓,平心静气想一想,也觉得自己刚才反应过激了。怪只怪我这些天想某些事情想得有点走火入魔了。可是事实又摆在眼前:宋若谷这厮太招人了,色狼们当着我的面就敢这样,单独面对宋若谷时那还了得!

    问题又转到这一点,我颇感头疼。

    宋若谷见我脸色不好,以为我不信,又解释,一边解释一边道歉。其实这事儿不能怪宋若谷,他家教好,不愿对女孩子疾言厉色,可有些人纠缠的本事那是黑缎级别的。

    我摆摆手,说道,“我信我信。我就是发愁,惦记你的人太多了,防不胜防啊!”

    这句话让他龙颜大悦,按着我的脑袋好一顿揉。揉完之后就带我觅食去了。我们俩熊得,谁也没想起篮球还在球场这回事儿。等到吃完饭回来,那位送玫瑰花的姑娘已经抱着篮球在他宿舍楼下等他,不出意外地又吸引了一票人的目光。我都知道她的剧本是怎么编的,亲自给宋若谷送篮球——宋若□□谢——请客吃饭——进一步交流感情……

    当然,我没有看到这一幕,但宋若谷主动打电话给我交代了。我在电话里似笑非笑地问他打算怎么办。他想了想,把这件事和他寝室一哥们儿说了。那哥们儿每天起床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一个漂亮的女朋友”。

    于是那位兄弟自告奋勇地接待了小姑娘,直接承认篮球是他的,然后道谢请客交流感情……总体来说剧本准确无误,只是演员有些许偏差。

    不过我想,这样下去治标不治本,堵不如疏,与其盯着宋若谷那些狂热的追求者,倒不如提升一下自己的魅力,也好多一些竞争力。

    那么怎么提升魅力呢?

    “要不你整个容吧。”史路说。

    懒得理他。我对着镜子仔细照,评估了一下我这脸的优缺点,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我还是可以抢救一下的。

    本来嘛,除非那种天生长得无可挑剔的,大多数人都是三分靠长相,七分靠捯饬。我是典型的鸭蛋脸,五官没有硬伤,眼睛和鼻子也还算出彩,现在要做的是护理一下皮肤,修一修眉形,化妆时把嘴唇画得丰满一些,再弄个性感点儿的发型,然后穿一身漂亮衣服,齐活!

    折腾了半个月,当我寝室那三个评委终于满意地对我点头时,我以最终的面目去见宋若谷时,这小子第一反应是发愣。

    效果不错。我摸着下巴,朝他抛了个媚眼,“我美么?”

    他傻傻地点点头,抱着我,“你一直都很美。”

    切,越来越会说甜言蜜语了。

    我们俩手拉手走在校园里,走了一会儿,他又不高兴了,“纪然,以后不要穿成这样了。”

    “为什么?”刚才不是还说好看嘛。

    “许多男生在看你,我会吃醋。”

    “……”我以为我就是个醋罐子了,结果人家是工业醋酸。

    就这样,打造魅力纪然的计划只成功了一半。不过所谓魅力也不能单单只外表漂亮,那样太狭隘了,如果我想要配得上宋若谷,那就一定要使自己更强大,更有能力。

    于是近朱者赤,我也慢慢地开始往学霸的方向靠拢了。不仅如此,我还在考虑另外一件事情——

    要不,我出国留个学?

    T大虽然在国内相当有地位,但和国际一流大学比还是有那么点差距的,科研能力就差得更远。在生物技术这一领域,美国不少大学都有不错的实力。我大二时陪史路考过托福,成绩还不错,如果再把GRE好好考一考,想在美帝申请个排名靠前点的学校,希望还是很大的。

    其实刚上大学时,出国于我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事情,但现在不同了,我也是时候仔细思考自己的未来了,哦不,是仔细思考我和宋若谷的未来了。

    我希望我的未来一直有他,或者说,我能够活在他的未来里。

    我是个胸无大志的人,由于我爸妈给我存了点小钱儿,所以未来也不会有太大经济压力。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打算啃老,我只是庆幸于自己不必过多地为钱而奔波。我想从事轻松自在些的工作,而且我很喜欢学校的氛围。

    综上,我打算读个博士然后猫在高校里为我们祖国的高等教育事业奉献终身。

    更重要的,这个职业的社会地位相对较高,当个大学老师,和宋若谷站在一起时也会更登对吧。考虑到这些年研究生学历的贬值速度,能够出国弄个名校海外学历,可能也会更有身价一些。

    这个想法唯一的不足之处是,我要和宋若谷暂时分开好几年——他说他不会出国,更不会读研。他要鼓捣个什么事业,本科学历够用。

    因此我也正在犹豫,但不管怎样,先把GRE考好再说。

    所以整个大三的暑假,我都在复习GRE,还报了班,在不被任何人鞭策的情况下,老老实实地学习着。我妈以为我开窍了,要抛弃宋若谷,她又是欣慰又是心疼,我也不想和她解释。

    本来我打算真正做好决定再告诉宋若谷,但没想到他提前知道了。这小子暑假跑去新疆参加一个大型机械融资项目的实习,由那个项目的负责人亲自带他,也不知道这东西跟数学有什么关系。总之他回来的时候,皮肤被晒成小麦色,倒更显得五官深刻,很有味道。

    他发现我考GRE,是因为他室友竟然和我在同一考场,虽然我都已经叮嘱他室友不要告诉宋若谷,因为我还没想好。但结果是他一转头就说了。

    宋若谷很生气,“你想出国?”

    我点头,“确实正在考虑。”

    “纪然,”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目光冰凉,“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对待我们的感情!”

    “我……”

    他突然凑近,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眼神失望中透着一股悲伤,“你不会从始至终都只是想和我玩儿玩儿吧?”说着,不再看我,转身离开。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等等……他不会也以为我出国就会和他分手吧?苍天啊,要不是为了他小子,我也不一定会跑到太平洋的对面去读书啊,在T大老老实实读个博士,也是很有主场优势的!

    虽然哭笑不得,我还是主动追上去和宋若谷解释。他生气毕竟也是因为怕失去我么。

    然而当我追上去时,还未说话,他却先开口了。他紧紧抱着我,脸埋在我肩头,“对不起,纪然。我不该对你发脾气。”

    “啊,没事儿没事儿。我……我不是和你玩儿玩儿的,我是认真的。”

    “认真到想出国?”他语气又转冷。

    “你听我说,”我主动抱着他,在他怀里蹭,“宋若谷,你说实话,你不觉得我们两个……差距有点大吗?”

    他松开我,危险地眯着眼睛,“你这是听谁说的?那人也太多管闲事了吧?”

    “我妈。”

    “……”

    这还真不算多管闲事。他有点蔫,低声问道,“那么你是怎么想的?你很在乎这些?”

    “一开始也不很在乎,但后来就想得有点多。”

    “所以?”他的手陡然收紧,攥得我有些疼。

    “不过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让我离开你,”一见他似乎又要想歪,我急忙安慰他,“我就是想变得更优秀一些,这样站在你身边时也更有底气嘛。”

    “……”

    “你看,你都有女朋友了,还有那么多人变着法地想勾引你,长此以往下去……我没有安全感嘛……”

    “……”

    “宋若谷?”

    这小子又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眸光精亮,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脸,气息不稳。我也习惯了他这样,因此淡定地举着巴掌在他面前晃,“嘿!帅哥,回魂儿了!”

    他拉开我的手,又猛地将我拉入怀中,铺天盖地的吻就这么砸下来。

    又来!光天化日之下,还是在体育场门口,要不要这么饥渴啊……

    我吓得连忙奋力挣扎。可惜这小子要是来真的,我也实在不是他的对手,因此最终也只是徒劳。我被亲得呼吸困难浑身无力,他才心满意足地放开我。

    他捧着我的脸,额头抵着我的额头,睁着眼睛和我对视。因为离得太近,我并不能看得太真切,加之刚才大脑缺氧,所以头晕目眩,有种……很梦幻的感觉。

    “纪然,”他说,“你能为我们的将来考虑,我很高兴。”

    看出来了。我舔了舔嘴唇,那里刚才被他弄得有些疼。

    他眼神一暗,“先别勾引我,现在我要说正事。”

    “……”

    “不管怎么样,出国都不是一个好选择。我们要分开好几年,你就不怕我跟别人跑了?”

    “……”就是因为怕这一点,所以我正在犹豫啊。

    “就算你不怕,我还怕呢。我好不容易把你追到手,所以不能冒这个险。”

    “……”你多虑了。

    “而且,我大概会想你想到发疯。”

    ……我也是啊。

    “所以,”他捏了捏我的脸,“我不答应你出国。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在中国,不,在B市待着。”

    “唔,宋若谷,其实出国不出国只是表面问题,根本问题在于,我不知道我们会不会一直在一起,能不能永远在一起。”

    “纪然,我想和你天长地久。”

    “可是我总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我……怕。”

    “我也怕,怕突然有一天你离开我。越是在乎,越是患得患失。你如此,我何尝不是。”

    “你怕什么,你有那么多追求者。”

    “可她们都不是你,”他揉着我的头,“而且,惦记你的人也不少。”

    好惆怅。

    “纪然,如果我现在对你做出承诺,我会一生对你好,爱你护着你,我们能够永远在一起,你会信吗?”

    这是要说甜言蜜语的节奏吗……

    “就算你信,我也不会说。”

    “……”我果然是想太多了。

    “未来充满不确定性,人们对未来的预测只是基于现有的经验,是有限的。所有的海誓山盟都是不可靠的,是对未来武断的、不科学的预测。我不会做这种不靠谱的事情。”

    不愧是理科生思维,严谨又科学。可是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谈!恋!爱!

    “但我现在真的想对你好,也希望你的未来一直有我的陪伴。两个人如果决定相携走下去,会经历许多困难和诱惑,你我都要做好心理准备。先说好,不管发生什么,一定不能把想法藏在心里,要及时让彼此知道。至于以后到底会发生什么,那是以后的事,我们现在担心也是徒劳,所以不用患得患失了。”

    我恍然大悟,“我懂了。”

    他有些欣慰,“懂什么了?”

    “为什么T大的男生找不到女朋友……不光是因为男女比例太高。”好好的海誓山盟直接被他掰成“对感情未来进行预测的可行性分析”,对于那些深陷爱河智商为零逻辑思维灰飞烟灭的女生,谁喜欢听这个!

    还好姐是识货的,哼哼。

    不过话说回来,某种程度上来讲,不擅长甜言蜜语的理工科男生反而才是更靠谱的。而且,宋若谷说的话确实很有道理。

    未来还很长,未来还很精彩,我们需要做的不过是打点好心情,以全部的热情去迎接未来对我们的考验和奖励。

    至于其他的,Who care!

    额,我是不是被宋若谷洗脑了……

    总之,出国留学的的决议最终被我否决了。毕竟真把我们俩分开几年,那其中的变数可能会更大,而且,正像宋若谷所说,我大概会想他想到疯掉。

    宋若谷后来又觉得这样似乎对我不太公平,于是问道,“如果你特别想出国,我陪你?”

    “不用不用,你自己有明确的规划,不能因为我搁浅。”他打算毕业之后创业,已经有了具体的方向和思路,甚至连启动资金都准备好了,正在策划一些细节。

    “事业可以晚几年没关系,老婆要是保不住,那是一辈子的事。”

    “行了你放心吧,我对留学没执念。我现在哪儿也不去,我就在你眼皮子底下,行了吧。你以后赚了大钱得分我一半儿。”

    “好啊。”

    本来只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这小子事业步入正轨之后就开始研究把他名下的股权分我一半。那个公司,他占了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分出一半来就是百分之四十。由于各方面原因,他那个公司的规模着实不小,所以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市值十分惊悚,把我吓得小心肝儿乱颤。我跟他扯了半年的皮,甚至还想办法□□他,终于让他答应把转让股份降为百分之二十。

    好吧,虽然百分之二十也是好多钱,但鉴于我杀价的本事太一般,而对方又太难缠,所以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除此之外,他还学会了别的——时不时地找那么一两件事吊我胃口,非要等我“□□”他,他才答应。

    我……

    这都是后话,那时候我们已经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