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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辰发飙,祁被揍(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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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弟妹这是有客人?”赵桓禛笑着走了进来,如往日般脚步轻快,不似受过斥的模样。他看了眼站起来行礼的几人,目光最后落在了段云容身上,说道:“段三小姐今日瞧着可是比平日憔悴了许多,可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

    段云容没想到太子居然还会记得自己,她紧张地攥着袖角,脸色微红地低垂着头,偷偷地将视线投向段云苏。

    段云苏知道这个妹妹的性子,便接过话来,说道:“妹妹年纪不小了,正在选着婆家呢,心里紧张,可能没歇好。”

    “段三小姐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了?”赵桓禛讶异地看向段云容那尚显稚嫩的脸,那怯生生的目光让他突然想起了赵贺辰养着的那只兔子。

    女子可不都是早早地就说了亲家了么,只是段云容这情况有点不同,怕要是说定了,便要直接抬了去高家了罢?

    “太子今日怎么过来了?可是要找辰辰?”段云苏将话题转了开来,疑惑道。

    赵桓禛轻轻摇头:“听闻皇叔身子好了些,父皇便让我亲自过来一趟。方才已经过去睦清院中拜见了,听闻弟妹在这里,便过来瞧瞧。”

    这宫中的消息可真是灵通,这王爷的病情也说不上有多大的好转,没想到转眼间宫里便知道了。

    段云苏眼光微沉,皇帝对安亲王府似乎很是上心,可是因安亲王是他的亲弟才这般?若不是王府中的嫡出正统一个病一个痴,可还会如此关怀?

    “这位瞧着有些眼生,可也是将军府的人?”赵桓禛视线移至正襟危坐的段余方身上,看着他拘束的样子,也有几分好奇。

    “这是我二弟段余方,往日里都不常出府,太子不认得也是正常。”段云苏也没想到今日这般巧能遇见赵桓禛,若是二弟在他面前留下个好印象,那可就好了。

    “段余方?”赵桓禛凝眉思索了一番,说道:“本宫记起来了,当日你曾在聚贤楼里作过一诗,文采可是不错。”

    段余方见得了太子的夸奖,心中不免有些激动,说起诗歌经纶,他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自信和欢喜,眼中也没了先前的腼腆:“能得太子赞赏是余方的福气。”

    段余方与段云容两人见太子到来,觉得拘谨的同时又生怕会打扰了太子与云苏说话,没坐一会便起身欲要告退了,段云苏拦不住也便随了他们,回头向旁边伺候的谷秋说道:“谷秋,你去书房中将我先前备好的书拿来。”

    谷秋拿了书很快便回来了,段云苏将其递给段余方,说道:“二弟,这三妹之事你不必太过忧心,好好的看书罢,若是姐姐有能力,定会帮着你们一把。”

    太子瞧着两人走远的身影,回头仔细打量了一下段云苏,笑道:“弟妹倒是个有心的,这两人在府中处境必定不是很好罢。”

    段云苏浅笑道:“不论在哪都总会有个难处,如今太子不也正是么,扛了过去便一切都会好起来了。”

    太子心知她说的是何事,瞧她清透的眼神,就与他的辰弟一般,未曾想过在他这身份上谋取过半分好处,平日里对他人的防备也不由得放下,说道:“弟妹真能想得开,怪不得日子过得如此自在。只是我身肩太子重任,有些事情注定是要不顺心。”

    如今的父皇也不知为何,似乎对着每个人都心有猜忌,难道这人老了想得都多了?自己诚诚恳恳踏踏实实的,也抵挡不住众臣的讨伐,父皇听信他人言语,根本不顾自己的解释,实在是让他有些心寒。

    “太子可是埋怨,既然皇上给了你太子身份,为何如今却不像当初那般信任与你?”段云苏瞧着他微沉的脸色,还有眼中隐约的不解和无奈,猜测道。

    没想到赵桓禛一愣,后又一笑道:“云苏怎么知道,我时常想着,如若我真有那能担起大任的能耐,父皇真怜惜我的才华,那父皇为何会这般早将我立成太子,这身份,明争暗斗的,也许哪天便丧命了也未知。”

    如若真是看重他,为何不将他放在一个安全的位置,搁在那惹眼的地方,不正是招人记恨?前朝之中,又有哪个太子最后能继位了的?

    段云苏瞧着他有些落寞的神色,忽然想到这太子莫非是在留恋这帝王家的亲情?皇帝的眷顾,从来都是不稳的。她轻叹一声道:“太子你且想想,这太子之位可是个历练,也许正是皇帝在考验着你能否将这一切都给攥住呢?若是连一个小小的太子之位都抓不住,那以后可如何坐稳一国之主的位置?”

    赵桓禛闻言心中震惊,没想到这女子居然还有如此想法和智慧。看她那平静的脸色,似对这一切都是看透般,旁观着众生百相。这话倒是给了他一个提醒,可从来没有人敢这般毫无顾虑地说着这些敏感的话题。

    他听罢心里一松,心中的郁结似乎解开了大半,笑道:“多谢弟妹提点了。”

    段云苏摇摇头,自己并未说什么,她一小女子又哪能全都看清这朝中的变局?今日之话不过是随心而发罢。

    太子坐了半晌,看看天色便要离开了,段云苏正欲送他出去,却被拦了下来,也便作罢了。

    原本打算去屋里歇着却又见到听荷急急忙忙地闯了进来,额上冒着豆大的汗珠,气喘吁吁似乎极其焦虑的样子:“小姐,不好了,您快去救救听竹姐姐。”

    段云苏闻言一惊,听竹出事了?

    谷秋却是个稳重的,她瞧着听荷这般着急的模样,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但还是要将事情问清楚了:“出了何事?可要说明白了,小姐也好有个法子。”

    “听竹姐姐在园中被二少爷给缠住了,听竹不愿意,脑袋都被砸出血了!”听荷一口气将话说完,想起方才的情景,脸色一阵苍白。她力气小也拦不住,只好匆忙回来向小姐禀告了。

    赵贺祁?段云苏的眼睛微眯:“赶紧带我过去,谷秋先去向王妃禀告一声。”

    谷秋一愣,心中随即是感动。她与听荷听竹也不过是个丫头,哪够资格惊动王妃,小姐这般干,是把她们真放在心上的。

    两人脚步极快,听荷将她引至府中的园子,绕了几条小道便停了下来。段云苏四周环视一眼,却未发现听竹的身影,皱眉道:“人呢?”

    “方才就在这呢!”听荷着急地四处看着,指着假山上的一小摊血迹说道:“小姐,奴婢并未说慌,你瞧,那便是听竹姐姐流下来的血。”

    段云苏看了过去,粘在石上的血迹还未干透,显然是刚发生的事情。

    “你们怎么到这边上来了?”段云苏疑惑道,此处正是府中的园子,按理该是有不少人才是,怎么现在一个人也没瞧见?

    听荷正想回答,假山后传来一声尖喊,段云苏与听荷一听,急忙往那处走去。

    只见赵贺祁正抓着听竹的头发,一巴掌就扇在了听竹脸上,嘴上还不断骂着:“小贱人,装什么坚贞,居然敢伤了本大爷,可是活腻了!”

    此时的听竹正被压在地上,衣衫凌乱,那嫩青的肚兜都半露了出来,颈上更是有着几道淤青。额上咕咕流着鲜血,正往脸上滴落着,甚是惊人,那脸色更是苍白的厉害,一双眼睛失神地看着前方。待见到段云苏的身影,眼睛方才逐渐的聚焦,毫无血色的嘴唇嗫嚅着,无力地唤了一声:“小姐……”

    段云苏被这情景刺的心中一痛,这听竹虽是后来才跟了她,可这一天一天的感情也是深厚了,如今见她被欺凌得只剩下半条命,心中自是又恼又狠。

    她向前一把挡开赵贺祁又欲扇了下来的巴掌,一阵浓浓的酒味扑鼻而来,段云苏眉头一皱,这赵贺祁可是喝醉了?

    听荷见此也急忙向前,伸手扶住听竹的身子,瞧着那依旧不停地留着的血,心中着急:“小姐你快来瞧瞧,听竹姐姐留了好多血呢。”

    那衣裳都染上了一滩血渍,听荷瞧着心中慎得慌,留了这么多的血,听竹姐姐可会出什么事儿?。这二少爷怎么这般凶残,居然将人往假山上磕!

    “我来看看。”段云苏一见也知事情不好了,眉头深皱,正想蹲下身子,手却被人一把抓住。

    “原来这还有一个更美的,哈哈,小娘子,让爷来疼疼你……”赵贺祁满身的酒气便要往段云苏身上压去,段云苏眼光一沉,二话不说直接抬腿给他下身一击,力道可是半点都不省。

    那人“啊”的一声惨叫,捂着那地方难受地跌倒在地,脸上直接冒起了汗,蜷缩着身子哀嚎着。

    段云苏不理会那人,俯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下听竹的情况后,暗暗地松下一口气,掏出了干净手帕按住伤口,说道:“扶回院中去罢,我给她上药。这伤口瞧着碜人,幸好没伤到深处。”

    听荷闻言急忙用肩半背半扶地将听竹搭在了身上,段云苏一见,也伸手在旁边帮扶了一把。两人正要走开,那地上的赵贺祁突然疯了一般朝段云苏扑了过来,大骂道:“敢伤了本大爷,我要你好看!”

    段云苏没想到这人受了那一脚还能这般快爬了起来,一时大意被扑了个正着,狠狠地被撞在了假山上,突出的石块撞的后背一阵生疼。她眉头一皱,闷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