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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3 全打残了,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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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浅在门口停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推门进去。睍莼璩晓

    小屋里,一片喜红,红色的百子账,红色的百子被,还有床头两支红烛,洋溢着喜庆的红光,照得小屋火红透亮,木桌上,摆着合卺酒,岑吟盖着红盖头穿着红色的喜服乖巧地坐在床上。

    月浅看着这一切,觉得无比幸福,他终于有家了,家里有个小女人可以宠着爱着,真好。

    他轻轻关上门,似怕吓着那个小女人,轻轻走过去,岑吟的身子显然动了动,不知道是坐不住了还是紧张。

    显然是坐不住了吧,岑吟现在是小孩子天性,该不懂得什么叫紧张。

    “吟儿,为夫要掀盖头了!”月浅温柔道。

    岑吟点了点头,却不敢说话,因为静和师太说了,在月浅没掀盖头前,不能说话,掀了盖头就可以说话,也可以吃东西了。

    月浅轻轻捻起红盖头一角,慢慢掀开,露出岑吟尖尖的下巴,皮肤白嫩如脂,再往上,露出岑吟红嫩的唇,今日上了红妆,很美很诱人,月浅舔了舔嘴,等会他要好好吻吻这唇,再往上,是岑吟挺立的小鼻梁,还有一边满是剑伤的脸,但月浅却并不觉得丑,继续掀起来,露出岑吟一双水汪汪的眸子。

    “月浅,我终于看到你了,吟儿在这红盖头下一整天了,只能看到你们的脚,吟儿好闷。”岑吟看到月浅便说起话来,憋得好难受,早知道成亲这么累,她不要答应就好了。

    月浅一把拿下岑吟头上的盖着,蹲在她面前,握上她的小手道:“辛苦我的吟儿了,月浅会好好疼你的!”

    “月浅,吟儿要吃小食。”岑吟搂着月浅的脖子撒娇道。

    “好,吃小食,都给你准备着呢,不过吃小食前,要先完成一件事!”月浅放开岑吟的小手,起身走到桌前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岑吟。

    “月浅,这是什么?”岑吟伸过头用小鼻子嗅了嗅,味道好怪。

    “这是酒,等喝了这杯酒,你就是月浅的妻子了。”月浅温柔哄道。

    “可是吟儿不想喝这个,吟儿想吃小食。”岑吟一天没吃东西了,静和说新娘子不能吃东西,好辛苦的新娘子,不好玩。

    月浅又蹲下来,温柔地望着他道:“乖,等喝了这杯酒,月浅陪你一起吃小食,你想吃多少都可以,好不好?”

    岑吟咂了咂小嘴,想了一会儿,点点头:“那好吧。”接过月浅手中的酒就要往嘴里倒。

    “等等。”月浅拉住她的手,与自己的手交了个叉:“得这样喝!”

    岑吟看了看,不明所以,却想到等下有吃的,便不去管了,与月浅一起抬手将那杯味道怪怪的酒给喝了。

    “哇,好辣!”岑吟伸出小舌头来,用小手扇了扇风。

    月浅开心笑了笑,接过岑吟手中的酒杯放到桌上,然后坐到岑吟身边,将她的身子转过来,对着他,柔情似水道:“吟儿,你终于是月浅的妻子了,你放心,月浅一定会好好爱你,好好疼你,好好保护你的。”

    岑吟听到月浅如此温柔的声音,心中莫名地有种奇怪的感觉,不由得让她朝月浅那吐着柔情的嘴上亲去,像小鸡啄米一样啄了一下然后收回来,笑道:“月浅,吟儿要吃小食。”

    月浅被岑吟的动作惊住了,吟儿亲他了?吟儿竟然主动亲了他一下?太兴奋了!

    见月浅不理她,岑吟瘪了瘪嘴,满是委屈道:“吟儿饿一天了,月浅答应吟儿有吃食的,又骗吟儿,月浅坏,吟儿不理月浅了。”

    月浅回过神来,见小女人似乎生气了,赶紧起身去柜子里拿了几包小食过来,什么花生,红枣,酥糖,还有一串糖葫芦!

    “吟儿,乖,别生气了,是月浅不对,月浅给吟儿吃食,你看好多,都是你爱吃的。”月浅将纸包递到岑吟面前。

    岑吟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心头一喜,一把抓了过去,拿起一块酥糖放进嘴里,然后又拿起那串糖葫芦,咬了一小口,吃得好开心。

    月浅看着她欢喜的样子,心中满满的全是爱意,吟儿真好哄,只要有吃的,什么烦脑都没了,他一定要多挣钱给她买。

    吃开心了,见月浅坐在旁边看着她,岑吟小嘴咂了咂,拿起一块酥糖递给月浅道:“你虽然坏,但吟儿还是喜欢你,来吃一块。”

    月浅咧嘴一笑,一脸明媚的阳光,张开嘴接过岑吟手中的糖,真的好甜,甜得他直想笑。

    糖葫芦吃了一半,岑吟就不吃了,然后开始吃红枣和花生,月浅帮他剥壳,然后喂到她的小嘴里,岑吟一边吃一边呵呵笑,好开心啊!

    吃饱了后,月浅将东西收了,给岑吟倒了杯水,岑吟咕嘟咕嘟全喝了,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意,吃饱喝足了,睡觉觉!

    将水杯递给月浅,鞋子一甩,滚上了床。

    月浅放下杯子回来,见岑吟的鞋子一只被甩了好远,小人儿已经躺在床上了,他摇摇头,走过去道:“要睡觉得把衣服脱了!”

    岑吟不想脱这衣服,她觉得好漂亮,于是道:“月浅,可不可以不脱衣服?”

    月浅脸上一窘,不脱衣服怎么洞房?

    他好脾气道:“为什么不脱衣服?睡觉都是要脱衣服的。”

    “因为这衣服好漂亮,我舍不得脱。”岑吟抬手看着袖子上的绣花道。

    “那也不能总穿着啊,这是新婚喜服,只能穿一次的。”月浅坐在床边看着这个天真的小女人,柔声道。

    “明天不能再穿了吗?”岑吟有些不乐意了。

    “明天穿周姐姐给你做的衣服,那个更好看。”月浅哄道。

    岑吟想了想,小嘴嘟着:“那好吧,周姐姐送的衣服也很漂亮。”

    月浅笑着,把岑吟拉起来坐着,帮她把衣服解开,脱下来,然后再把自己的喜服也脱下来,上床搂着岑吟道:“吟儿,今晚是我们的洞房之夜,月浅会好好疼爱你的。”

    岑吟问道:“洞房是什么?”

    月浅心中极想大笑,但看小人儿满是好奇地看着他,他只好忍着笑意,捧着岑吟的小脸,在她唇上轻轻吻了吻道:“就是这样。”

    岑吟想到第一次吃药时月浅给她的那种感觉,心中还有点怀念,听到这就是洞房,不由得问道:“月浅,上次不是洞过房了吗?”

    月浅脸上微变,上次,什么时候?吟儿想起什么来了吗?

    见月浅不明白,岑吟再道:“就是第一次吃药,吟儿好痛的时候。”

    月浅松了口气,吓死他了,若吟儿想起什么来了,他真不知道吟儿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喜欢他。

    月浅将岑吟搂进怀中笑道:“可是还没有洞完啊,今天继续。”

    岑吟哦了一声道:“那好吧,快点,吟儿困了。”

    月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快点,怎么快?他得慢慢来,别吓得她。

    虽然以前吟儿已为人妇人母,但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得小心些,但自己是第一次,他还真有些不知所措,只能随着自己的感觉走。

    但现在最想的就是吻吻她的小嘴,月浅放开岑吟,捧着岑吟的小脸吻了上去。

    小院外月光如华,洒在院中清雅而明亮,树林里有鸟儿时不时发出一声叫响,夜间的小虫子也开始它们的天地,春末夏初的季节,空气里到处是暖意,连不经意吹过的风也是暖暖的。

    “啊!月浅,你这个坏蛋,你弄疼吟儿了!”

    小屋内响起一声痛呼声,让这个安静的夜增添了几分热闹。

    “乖,一会儿就不疼了!”月浅温柔的声音响起。

    ……

    小屋里的烛火慢慢地燃尽了,床上的两人疲累地睡去。

    岑吟的头枕在月浅的手臂上,睡得很沉很沉,这一夜,把她给累坏了……

    天大亮,太阳暖暖地照进小屋里,月浅睁开眼睛,看到怀中熟睡的小女人,脸上扬起幸福的笑容,他轻轻给岑吟理了理凌乱的秀发,在她小脸上轻吻了一下。

    想到昨晚上,月浅不由得笑出声来,自己太笨了,因为是第一次,所以弄疼了吟儿,他微微地心疼,再亲了她一下,轻轻抽出发麻的手臂,轻身下了床。

    穿好里衣,月浅又拿起周芸芝送他的那套衣服穿上,边揉着手臂边出门去做早餐,所幸昨天吃剩下许多菜,热一热煮个粥便可以吃了。

    月浅把早餐摆上桌时,岑吟还在睡,他拿着新衣服走过去,轻轻叫醒她。

    岑吟睁开眼睛看了月浅一眼,小嘴嘟道:“月浅,吟儿好困!”

    月浅笑了笑道:“我知道,但是要起来吃早餐,等下我们去渊城。”他得去谢谢周芸芝,然后要找工作了。

    “要去看周姐姐吗?”岑吟的瞌睡一下子全不见了,赶紧掀了被子从床上起来,却没穿衣服,掀了被子后,整个身子都被月浅看到了,她脸上一烫,下意识地抓起被子遮住身子,羞道:“月浅坏,不准看。”

    月浅坏坏地笑道:“昨天晚上为夫已经看光了,吟儿还害羞吗?”

    “坏蛋,不理你了!”岑吟转过身,抓起衣服穿起来,好半天都没穿好。

    “我来帮你。”月浅见吟儿穿不好,赶紧拿开她的小手,帮她穿起衣服来。

    看到岑吟胸前的白嫩,月浅心中又火热起来,却努力压制着,终是将她的衣服穿好了。

    穿好衣服后,月浅又将岑吟的长发挽起来,用簪子簪住,算是挽了个妇人髻了,还挺好看的。

    岑吟还在生气,月浅去端水来给她擦脸,漱口。

    等他端水出去再回来,岑吟还坐在床上,气呼呼的。

    月浅一把将小人儿抱起来,放在凳子上,给她盛了碗粥,道:“快吃,等会又说饿坏了。”

    岑吟抵挡不了食物的诱惑,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连吃了两碗,这才放了碗,昨晚月浅折腾了一夜,她早就饿坏了。

    吃饱了,这才有了笑意,看着月浅笑道:“月浅,好饱。”

    月浅给她擦了擦嘴,拿起岑吟的小手,在唇边亲了一下,拉着岑吟去静和庵见静和师太。

    “吟儿,叫姑娘!”月浅拉着岑吟哄道。

    “姑姑!”岑吟乖巧叫道。

    “呃!”静和很高兴,不知道从哪里那了个玉镯子给岑吟带上。

    岑吟晃了晃手中的玉镯子,很喜欢。

    月浅认出来,这是当初静和出嫁到出云国时,父皇给她的陪嫁,是她最喜欢的镯子,如今她却给了岑吟。

    “姑姑……”月浅想说点什么。

    静和扬手阻下他道:“这些东西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半分意思了,希望可以给吟儿带来好运。”

    月浅不再说什么,道了谢,便拉着岑吟下山去了。

    ——帝攻臣受-绝色男后——

    日上三竿,凤血终于睡醒了,不用上朝的日子简直是神仙般的日子啊。

    凤血从他原来的房间出来,看到岑霜正坐在石桌前看书,喝茶,好不悠闲。

    “霜儿,起来这么早做什么?”凤血走过去,坐在他面前,端起茶杯喝了杯茶。

    “你以为都像你,那么爱睡觉?”岑霜白了他一眼道。

    凤血不以为意,睡觉有什么不好?多睡睡才能保持青春不老的容貌。

    “门主……哦不,皇上,师姐说早饭好了,可以用了!”一个门人过来通报,因为以前叫惯了,凤血又刚回来,他们还改不过口来。

    凤血道:“既然改不了口就叫门主吧,在凤临门我就是门主!”

    “是,门主!”门人应道。

    凤血起身,拉着岑霜道:“快点,吃了早餐,我们去醉月楼吃鸡。”

    岑霜放下书起身,看着凤血道:“你吃不腻?”

    “不腻,这几天要吃得想吐才罢,这样回到凤都才不会想吃。”凤血揽着岑霜边走边道。

    岑霜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吃得想吐是个什么概论?

    吃过早点,凤血又带着人杀去了醉月楼,下了马车,由芳抱着子衿,子衿一个劲地在由芳怀中咿咿呀呀地,说着听不懂的话,凤血笑道:“子衿将来肯定很风流,你看他多喜欢由芳,绝代,小心子衿和你抢由芳。”

    众人满头黑线,这子衿才五个多月,到时候长大了,由芳都成老太太了,怎么会和绝代一老头抢一老太太?

    真佩服凤血的逻辑思维,奇葩!

    到了醉月楼时,醉月楼的老板已经在门口恭候了。

    凤血笑道:“老板,你太有城意了!”

    老板答道:“那当然,您说要来,我昨晚就开始准备了,这不早上站了一个早上,您没来,上午又站了一上午,终于等到您来了。”

    凤血喜笑不已,真是良民啊!

    司徒秀四人不想进去,便对凤血道:“公子,我们去买些东西,您在这吃,多吃点。”

    凤血看出四人是不想再吃鸡了,也不勉强他们道:“去吧去吧,给我买点臭豆腐,南角那家。”

    司徒秀四人欢喜答道:“是,公子,一定给您带臭豆腐!”说罢撒腿就跑,生怕凤血改变主意。

    风华四人摇头,凤血可真厉害,让司徒秀四个这么怕这醉月楼。

    凤血见众人跑得如此快,不由得抽了抽嘴角,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他们不喜欢呢?

    摇了摇头,带着岑霜上去。

    岑霜道:“我也不去了,我抱子衿去玩一会儿,你在这吃吧!”

    凤血瘪了瘪嘴:“那好吧,让由芳跟着你去,我一个人在这吃,吃到吐为止!”

    岑霜嘴角又开始抽了,赶紧领着众人走了。

    凤血一把搭在老板肩膀上,道:“老板,我陪你喝几杯。”

    老板受宠若惊地笑道:“好好,小民一定陪公子多喝几杯。”

    两人勾肩搭背地上了楼。

    ——帝攻臣受-绝色男后——

    “周姐姐!”岑吟站在如意绣坊门口叫周芸芝。

    周芸芝正坐在框子前教新请的绣娘绣花,听到岑吟的喊声,赶紧抬头看去,见月浅和岑吟正站在门口,她起身将二人迎进来。

    月浅看到那个新面孔问道:“请人了?”

    周芸芝笑道:“是啊,我爹以前的至交好友的女儿,想学门手艺就让她来我这帮忙了。”

    那女子大该二十五六岁,头上挽着全髻,显然已经成婚了,见到月浅岑吟友善地笑了笑,便低下头继续绣花了。

    周芸芝给月浅岑吟倒了杯水道:“新婚快乐!”

    月浅接过水,递了一杯给岑吟,笑道:“谢谢。”

    岑吟早就渴了,接过一口气喝尽了。

    “新婚怎么不在家多休息?”周芸芝坐下来,看着俩人春光满脸,笑问。

    月浅也喝了口水道:“我带吟儿过来谢谢你,谢谢你对我们的照顾!”

    “又来了,都说是朋友,不必总是说谢,多见外?”周芸芝嗔怪道。

    月浅笑了笑,再道:“我还有一事,就是想问问你,给我问到活计没有?”

    周芸芝笑答:“问到了,我有一朋友,是开米店的,需要帮手,我带你们去看看吧!”

    “好!”月浅高兴答道。

    “若珍,绣坊你看着,我去去就回!”周芸芝对低头刺绣的女子道。

    “你去吧,我会看着的!”孙若珍笑道。

    周芸芝点点头,带着月浅岑吟去米店见那老板。

    ——帝攻臣受-绝色男后——

    岑霜带着风华四人和由芳在街上逛着,渊城确实比以前热闹繁华了,街道上人群络绎不绝,店铺生意红火,百姓们脸上尽是笑意,一片丰衣足食,凤血这个皇帝,真是个称职的皇帝。

    虽然有些懒,又有些坏,对百姓还是极好的。

    心中满意,抬头看到一间名叫如意绣坊的刺绣店,想进去看看。

    便带着人走了进去。

    孙若珍听到有人进来,赶紧抬头看去,见是名俊美如仙,身影高贵的白衣男子,身后跟着同样四名白衣公子,和一名抱着婴孩的少女,她看着那名白衣公子整个人都呆住了,好美的少年,不过双十年华,美得像天宫的仙子般。

    直到人到了面前,她才回过神来,赶紧起身向前招呼道:“公子是想要绣品还是成衣?”

    岑霜淡淡看了孙若珍一眼,轻声道:“我先看看。”

    听到岑霜的声音如同丝竹一般动听,孙若珍更是愣了愣,脸上一烫道:“那公子慢慢看,有事就叫我。”

    岑霜点了点头,看着一一陈列的这些绣品,发现针角细腻,手工精美,图案新颖,很不错。

    岑霜拿起一块锦帕,上面的图案从未见过,他问孙若珍:“这是什么图案?”

    孙若珍走过去,看了看并不知道,她刚来两天,周芸芝刚教她刺绣入门,还不认识这些图案,她半天答不出话来。

    “这是落英!”门口传来周芸芝的声音。

    孙若珍如获释重,笑道:“公子,老板回来了!”

    周芸芝将月浅岑吟送到米店,老板让他试一下工,她便先回来了,正好看到有人问图案,笑着答了一声。

    周芸芝快步走了进来,岑霜正好转头看去,两人相对,皆是一惊。

    岑霜!?他怎么在渊城?他什么时候来的?他是听到岑吟还活的消息了吗?

    岑霜只觉得这个老板很面熟,没想起来在哪见过。

    但看老板的神色,应该是认识自己的,岑霜问道:“你认识我?”

    周芸芝听闻此言,难道岑霜并不知道岑吟活着的消息,不是来找岑吟的?

    她如实答道:“家父周儒林!”

    岑霜顿悟:“原来是周尚书的千金,这家绣坊是你开的?”

    周芸芝朝岑霜跪地拜道:“民女参见男后!千岁千千岁!”

    门外路过一小嘶,听到周芸芝的声音,猛地一惊,朝里面看去,见到岑霜,赶紧快步跑回去禀报。

    身后的孙若珍听闻是男后,愣了片刻,也赶紧跟着跪了地。

    岑霜扬手道:“周小姐不必多礼,这次我是微服来此游玩,不必声张。”

    周芸芝松了口气,原来不是来找岑吟的,刚刚可让她吓了一跳,月浅刚和岑吟成亲,若是岑吟被带走,月浅不发疯?

    周芸芝与孙若珍依言起了身。

    岑霜拿着手中的绣品问道:“你刚说这面锦帕上的图案叫什么?”

    “落英!”周芸芝答:“这是我自己所创,自己取的名字。”

    “落英缤纷?”岑霜问。

    周芸芝点头:“其实我是根据蒲公英的图案改的,想像大风吹得满天的蒲公英纷飞,这不就是落英?”

    “妙!”岑霜不由得赞道:“周小姐不但绣工好,才华也出众,这个小店屈才了!”

    周芸芝道谢:“多谢岑公子夸奖,不过是混口饭吃罢了!”

    岑霜看了周芸芝一眼道:“周尚书为官清廉,是个好官,若有意再入朝为官,凤岑国随时恭候!”

    周芸芝朝岑霜拜了一拜,道:“多谢岑公子美意,家父在官场打滚多年,身心俱疲,不想再入朝为官,否则,皇上多少圣明政策颁下,家父若有意,早就去了!”

    岑霜也不强求,淡淡道:“人各有志。”

    周芸芝感叹岑霜的淡然态度,人又亲近,并没有架子,感觉还与以前一般。

    小子衿看着绣坊五彩缤纷的衣服与绣品咿咿呀呀地叫个不停。

    周芸芝看过去,见一名少女抱着个婴孩,不由得问岑霜:“这个孩子是?”

    岑霜道:“小妹岑吟的孩子。”

    “岑吟?!”周芸芝只知道岑吟被大火烧死在皇宫中,后来为何没死不得而知,她也没问月浅,没想到她还有孩子?

    岑霜脸上沉重:“这是小妹与凤辚轩的孩子!”

    “是前朝皇子?是凤尧太子?”周芸芝似乎明白了,凤血登基之日,封岑霜为绝色男后,还立了个刚满月的孩子为太子,这孩子是岑吟与凤辚轩的孩子,凤血竟然立了岑吟的孩子为太子!

    那日后凤尧当了皇帝,岑吟便是太后……

    岑霜沉重地点点头。

    “那、那岑小姐人在哪?”周芸芝心虚地问。

    岑霜转过身,难过道:“中毒身亡。”

    周芸芝再问:“那、那葬在何处?”

    岑霜更难过了:“尸体被人偷了!”

    “啊!?”周芸芝明白了,是月浅偷了岑吟的尸体,把岑吟救活了,而岑霜现在还不知道岑吟尚存人世。

    这……

    正当周芸芝惊讶不已的时候,有客人进门来了。

    周芸芝赶紧迎上去:“这位公子,要点什么?”

    进来的是一名年轻公子,身后带着十几个下人,排场好大。

    那公子一把推开周芸芝,周芸芝并没有防备,一个重心不稳,差点被推倒,稳住身子一看,那推他的男子已经朝岑霜走去了。

    有杀气!

    风华四人紧了紧手中的剑。

    由芳赶紧抱着子衿躲到了绝代身后。

    岑霜仍旧淡漠如水,将手中的绣品放了回去,又拿起另一块看着。

    “公子!”周芸芝赶紧向前,挡住那名公子道:“公子,你要什么我帮你拿!”

    “走开,我是来找岑霜算账的,小娘们儿,给我让开!”那男子怒吼道。

    周芸芝也火了,就是不让:“我是如意绣坊的老板,公子若要买绣品我欢迎,若是来找我客人的麻烦,请恕我不能答应!”

    “小娘们儿,给本公子让开,否则我连你一块揍!”那男子扬着拳头就要打周芸芝。

    周芸芝面不改色道:“我不会让的,公子请离开!”

    “哟!”那男子彻底怒了,竟还有这么不怕死的娘们儿:“给我把这娘们儿拖出去,别碍着本公子的事!”

    身后的下人答了声是,赶紧朝周芸芝冲了过去。

    风华四人正要出手,见周芸芝已将那几名下人一掌一个,劈倒在地。

    岑霜看了周芸芝一眼,原来还有两下子,兵部尚书的女儿,确有将门之风!

    见周芸芝有武功,还这么轻松地将他的手下打倒了,那男子气极败坏道:“小娘们,你今天是一定要管了?”

    周芸芝道:“管定了!”

    “我看你这如意绣坊马上就不如意了,敢惹本公子,本公子让人烧了你的铺子!”那男子恐吓道。

    周芸芝眸中一变,道:“现在不是凤渊国,是凤岑国,国法严明,岂容你说烧就烧?”

    “国法再严明也是在凤都,渊城山高皇帝远,烧你一间小铺子,皇帝哪有闲功夫管?”男子大言不惭起来。

    岑霜皱眉,凤血辛辛苦苦解救了渊城的百姓,打江山死的是凤临门的人,可受益的却是天下百姓,凤血最重视的也是渊城的百姓,如今却听闻这个人如此口出不逊,若凤血听了此话,必要大骂此人混账!

    见岑霜皱眉,风华四人立即向前,一掌朝那名男子劈去,将他拍飞了出去。

    “公子!”一众下人立即追了上去,这可是林家唯一的血脉!

    风华四人下手并不重,那人只是受了点内伤,并无生命危险,主人没下令,他们不敢伤及百姓性命。

    那男子翻仰在地,痛呼不已,立即围观了无数百姓。

    那男子被下人扶了起来,再次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朝岑霜杀去:“岑霜拿命来!”

    岑霜连眼皮都没眨一下,这等货色,周芸芝就能搞定,让风华四人出手,简直大材小用了。

    风华四人不会给他向前的机会,风华一只手便将人提了起来,摔在了地上,用剑鞘指着他道:“再动手,你就是个死!”

    那男子脸上终是有了怕意,没想到岑霜身边的人这么厉害,难道今天不能帮公主报仇了?

    “你是何人?”岑霜负手走到那男人面前问道。

    “九门提督林朝之子林乾!”那男子也没隐瞒什么,大声喊道。

    岑霜想了想,他与九门提督并无过节,而且九门提督已战死沙场,一门忠烈,他儿子为何要找他算账?

    周芸芝却是明白了,当年岑吟还是皇后的时候,逼迫凤羚公主下嫁九门提督之子为妻,凤羚公主却自杀于轿中,当时凤辚轩还下了旨,让林乾自己处理凤羚,林乾倒有情义,将凤羚风光大葬了。

    时隔这么久,林乾竟还想到为凤羚报仇,倒是个重情义的男人,他定以为岑吟死了,听到岑霜在此,将怨恨转到了岑霜身上。

    林乾见岑霜不解,再道:“当年,岑吟害死了凤羚公主,让我受尽天下人耻笑,岑吟已死,这仇,我就找你这个做兄长的报!”

    岑霜闻言,明白了,原来是凤羚公主未拜堂的丈夫!

    岑霜淡淡看着林乾道:“九门提督英勇战死,其名光宗耀祖,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丢尽林家脸面的儿子?”

    林乾一听,怒吼道:“岑霜,你说什么?”

    “放肆!”风华四人立即大吼一声:“男后的名字也是你能直呼的?”

    林乾张了张嘴想骂,却怕风华四人再打他,没再作声,只是痛恨地看着岑霜。

    岑霜再道:“凤羚公主之死,完全是她个人想不开,她不愿嫁给你,所以才自杀,而你身为将门之后,不光耀你林家门楣,却要来送死,这不是丢人是什么?”

    “这当然不是丢人……”这时凤血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岑霜看去,见他手中还拿着个鸡腿在吃,身后跟着司徒秀四人,五人推开人群进了绣坊。

    风华四人赶紧抱剑一礼,退到一边。

    凤血对岑霜笑了笑,走到林乾面前蹲下道:“你这是丢死人!”

    林乾想了想,不是丢人,是丢死人?这话有区别吗?

    听不出区别来,这话也是在骂他,他盯着凤血道:“你是何人?”

    凤血咂嘴:“啧啧,连我都不认识,你还出来混个屁!”

    周芸芝自凤血进门便盯着凤血没转过眼,凤岑国的皇帝也来了,她这小店真是面子大,凤岑国的三大正主都来了!

    “你,你……”林乾气得说不出话来!

    凤血啃完了鸡腿,将鸡骨头塞进林乾的嘴里道:“说不清楚话就不要说了!”然后起身,随便拿起一块锦帕擦了擦手。

    孙若珍正想阻止,那是要卖的,周芸芝撞拦下她,凤血能拿她的绣品用,是给她面子了。

    擦完手后,凤血看了看道:“这帕子不错,我买了!”

    司徒秀立即掏出一锭银子,放到桌上。

    周芸芝走过去道:“只要六十文,这太多了!”

    凤血看了周芸芝一眼道:“其余的,算是赔给你的费用!”

    周芸芝不明白凤血所言何意!

    凤血朝司徒秀四人道:“给朕打,全打残了,丢出去!”依着自己是忠烈之后猖狂无度,祸害百姓,这种人不杀也要打残了,更何况是要找岑霜麻烦的!

    “是!”司徒秀四人立即冲了上去,对着林乾和他的下人一顿暴打,下人拿着绣布去拦,被司徒秀一剑劈了,下人翻了桌子去挡,被司徒月一剑劈了,司徒月打得最起劲,她正一肚子火没处发,这些人今天倒大霉了!

    绣坊里一片鬼哭儿狼嚎,周芸芝终于明白凤血那句赔是什么意思了?

    他们把她的绣坊都给砸了!

    不过惩治了这些恶人,她也觉得值了!

    凤血走到岑霜身边,揽着他的肩膀,和他一起看打架。

    岑霜眸中闪过一丝无奈,林乾啊,遇上凤血,你就认了吧!

    打残了后,司徒秀四人一手一个,将这些人提出去丢在了街上,林乾吓得带着下人拖着腿掉着手,赶紧跑了。

    “公子,丢完了!”司徒秀回道。

    凤血道:“那就走吧!”打残了也不会出来祸害人了。

    “是!”司徒秀四人抱剑一拜。

    岑霜看向周芸芝道:“抱歉,砸了你的绣坊,风华,给钱!”

    风华立即取了两锭银子放在桌上!

    凤血瘪瘪嘴,霜儿真大方。

    岑霜白了凤血一眼,是你抠门!

    凤血走到由芳面前抱起子衿道:“哎哟,吓到我的儿子了!”

    子衿哪有一点怕意,听到凤血的声音就咯咯地笑。

    周芸芝见凤血这般疼爱凤尧,心中诧异,看向桌上的银子对岑霜道:“岑公子,不必这么多!”

    “你收下吧,这算是我给老朋友带的一点礼,代我向周尚书问好!”岑霜淡淡道。

    “走了,回去睡觉!”凤血逗了一会儿子衿又还给了由芳,走过去拉着岑霜往外走,边走还边打着哈欠!

    身后一伙人立即跟上。

    没热闹看了,那些百姓也散去了。

    周芸芝看着凤血岑霜离去的背影,暗道,凤血果然有过人之处,洒脱不拘小节。

    人走远后,这才转身回去,将银子收好,收拾混乱的绣坊。

    月浅试完工回来,看到乱成这样,惊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人找麻烦?”

    岑吟也吓到了,躲在月浅身后不敢进去。

    周芸芝感叹了一声,阴差阳错,没让他们遇上,这是天意啊!

    她笑了笑道:“来了个恶霸,找我一个客人的麻烦,被打走了!”

    “怎么不去通知我,我帮你出气!”月浅愤愤不平,他最恨恶霸了,欺负弱女子的恶霸更可恶!

    周芸芝道:“我自己就能解决,不必麻烦你了,对了试工试得怎么样?”

    月浅赶紧拉着岑吟进来,让她站在一块干净地方,然后帮周芸芝去捡东西,答道:“老板录用我了,还给我分了住的地方,我这就回去搬东西过来。”

    “那你快去吧,挺远的,一来一回的需要些时间!”她赶紧接过月浅心中的布道。

    “可是你这?”月浅不放心。

    “没关系我和若珍收拾,人家赔了银子,几天不用干也不亏!”周芸芝笑道。

    “那好吧,我先去搬东西了,明天早上要上工!”月浅说道。

    “快去吧!”周芸芝高兴道:“以后就让吟儿来陪我,我们有伴玩。”

    月浅笑了笑,点点头,拉着岑吟出了绣坊。

    凤血岑霜一行人坐着马车,骑着马往凤临门回去,马车上,凤血问岑霜:“那绣坊的老板人挺漂亮的,霜儿以前认识?”

    岑霜看了凤血一样,看不出他脸上的神情道:“算认识吧,她爹以前是兵部尚书,与我是好友。”

    “哦!”凤血哦了一声,想了想再道:“她长得那么漂亮,你们以前就没有……”

    “你想说什么?”岑霜直接问道。

    凤血噜了噜嘴:“没什么,不过想知道霜儿以前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

    岑霜没好气道:“哪有时间喜欢女孩子,每天忙得要死,后来便遇到了你……”

    遇上你这个霸道的男人!

    凤血咧开嘴将岑吟搂进怀中笑道:“我的好霜儿!”

    由芳抱着子衿轻咳了几声,还有人啊,注意形象!

    凤血看了由芳一眼,直接把她和子衿当成空气,还在岑霜脸上亲了一下。

    岑霜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由芳脸上一红,转过身去,挑开帘子看去,却见到不远处有一大堆人,好像在抢什么东西,由芳赶紧回头对凤血道:“皇上,那有人在抢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