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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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此等景色,悠悠白云,连绵青山,远处河流蜿蜒,虽然一切都铺上了一层银霜,但是由此依然可见若待春暖花开时,是何等美不胜收的景色。

    “夫君,怎么又站在院门口了。”只见一个身着长袍棉袄,肤若凝脂,颜若星辰的女子从屋里走了出来,将一件貂皮披风挂在了那个单手背负身后,静立在雪中的挺拔男子。

    “媚儿,我离开六扇门已经两年了,不知道那些兄弟和恩师是否依然还安好。”莫离殇感慨的说道,退出了六扇门,陪着自己的妻子冬媚隐居在这么一个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的地方。

    “夫君若是想念了,便去看看吧。媚儿也时常回乡探亲呢。”冬媚也知道莫离殇对于六扇门的感情。

    本来莫离殇无父无母只是一个弃儿,幸得恩师救助,得入六扇门内,为社稷为百姓奔波查案,闲来无事则于六扇门内的兄弟喝酒聊天,何其快活。

    直到遇到自己,就因为自己一句,想要过平静的生活。就拜别恩师,离开兄弟,来到这里陪自己过着日出而耕,日落而息的日子。

    “恩师和兄弟们,一定知道我记挂着他们的。所以不需要了,媚儿,好久没有舞剑了,不知为何,今日突然想舞一曲,媚儿可否替君奏一曲?”离殇倒是没有想着再去看自己的恩师,万般罪孽皆尽在自己身上,现在回去看他们,就算见了面也可能只会气到恩师吧。

    “夫君稍等,媚儿替夫君先去温一壶浊酒,以备夫君舞完剑之后小酌。”冬媚转身进了屋内,等她再出来时,手上抱着一把琴,以及一把剑。

    接过剑的离殇,慢慢的拔出了剑,轻轻的以指抚摸着长剑,这一把离殇剑也是恩师在自己学艺有成的时候赠与自己的,莫离殇莫离殇,恩师为自己取这个名字也是希望自己一辈子能没有离别,没有伤害。

    冬媚席地而坐,将古筝置于腿上,轻轻的抚一把。那清脆的声音,如同流水不息。冬媚也只是为了试下琴,她知道莫离殇喜金戈铁马之曲。

    霸王卸甲一曲奏起,只见原先还在抚剑的莫离殇如同变了个人似的,剑光闪耀,风雪如柱。

    一年之后,媚儿诞下一子,莫离殇为他取名为莫离心。期望不管什么事情,他都能做到不违背自己的本心。

    这一次冬媚说需要回一趟老家,少则四五天,多则半月。

    在冬媚前脚刚离开的时候,后脚就有六扇门的人赶来,告诉莫离殇据情报所知,有人要刺杀莫离殇恩师,莫离殇从房内拿出离殇剑就匆匆的赶回了六扇门,只是找了旁边的妇人,给了银两让其好好照顾心儿。

    夫妻二人这一别没想到就是永恒。

    “不肖徒儿,莫离殇拜见恩师。”见到自己那已经稍显老迈的恩师,莫离殇堂堂七尺男儿都差点泪如雨下,只是眼角却止不住的有些湿润。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来让师傅看看。”莫离殇抬步走向了自己的恩师,秦正轻轻的抚了抚莫离殇的头,满意的点点头。

    “这次因为有事赶来,徒儿不敢带着孩儿过来,下次徒儿必定会带着心儿过来看师傅。”看着依然慈祥如故的恩师,莫离殇不禁把自己已经又孩子的消息也告诉了恩师。

    “殇儿都有了孩子了,叫做心儿吗。好好好,等这次事罢,必定带来见见为师”秦正老怀欣慰的抚了抚自己的长须,温和的看着莫离殇。

    “是。”莫离殇应了一声,就安静的待在秦正身边。

    “据说这次是之前真假皇子案中的幕后黑手不想六扇门继续调查下去,已经找了天刹组织的人,要暗杀我,让我们六扇门群龙无首。”秦正倒是对自己即将被刺杀完全不在意,“这件事情,所有部署就交给离殇吧。”

    “是。”所有六扇门捕快都领命道。

    秦正才一摇一摆的走了,留下的捕快都看着莫离殇。莫离殇才开始一一布置起这几天的守卫,整个六扇门被莫离殇布置的如同天罗地网般。

    时间又过了三天,一直相安无事,本以为是情报出现错误。就在第三天的晚上,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连风雪都特别的大。

    一道道杀气从六扇门四周四散而起,朝着秦正的房间飞驰而来。幸好秦正早已不在六扇门,现在在秦正的房间中的人就是莫离殇。

    微闭着双眼,手持长剑,静静的坐在床上等待着刺客的到来。不一会就听到“碰”“碰”的几声,从门口和窗口分别闯进了四个黑衣人,当看到床上坐着的人的时候,只见其中一个人瞳孔突然紧缩了下。

    而闭着眼的莫离殇则是睁开了双眼,扫视着四个不请自来的黑衣客。不过当他看到其中一个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长剑出鞘,直取中间的黑衣人,看到剑光闪起,那个黑衣人说了句,“不是秦正,速战速决。”

    左手一把飞刀到朝着莫离殇掷去,而另外两个人则是拔刀朝着莫离殇砍来,只有其中一个黑衣人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的站在那里。

    “媚蝶,还不速速动手。”为首的那个黑衣人焦急的吼道,要是不速战速决被围住了,那就插翅难飞了。

    而在刀来剑往中的莫离殇,听到媚蝶这个称呼的时候,如遭雷击。不经意间就被两个黑衣人划了几刀,虽然紧急中躲避了,没有大碍但是却是流出了献血,看到莫离殇受伤的那个黑衣人,突然竟然朝自己的伙伴下手了。

    一枚绣花针在她手里如同蝴蝶飞舞般的在三个黑衣人中间来往,不一会儿六扇门的捕快就赶了过来。

    听到响动四个人才罢手,飞快的从门口跑了出去。不过在四面八方的包围下,只是左突右冲的,最后被莫离殇带着四个捕快堵在了角落。

    “媚蝶,今日我等若能逃脱,必定上报主上。”带头的黑衣人厉声对着媚蝶说道。

    “媚儿,是你吗?”莫离殇的声音显得很是哀伤,空洞的好像从天际之间传来的。

    “。。。”媚蝶完全没有声响。

    莫离殇也差不多可以确定了媚蝶就是冬媚了,不由转身低声对着身边的四个人说了声,“对不起。”

    转身一剑,身后的四个捕快临死前依然一副不可置信的看着莫离殇,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他们下手。

    “媚儿,走吧。心儿还在等着你。”莫离殇转身冷漠看着黑衣人。

    蝶媚犹豫不决的不知道该如何自处的时候,倒是领头人双眸透着喜悦,“看来你是我们组织在六扇门的内应了。今日之事,他日再报。后悔有期了。”

    “不用后悔有期了,今日谁也不用走了。媚儿记住,不管怎么样都要照顾好心儿,我会回来的。”莫离殇为了能让冬媚离开,只好用莫离心为由催促冬媚快点离开。

    莫离殇提剑便冲了上去,一招一式间皆无防守,招招拼命。冬媚想到自己的孩子在家没有照看,咬咬牙就转身离开了,只是离开前说了一句,“相公,媚儿在家等你回来一起舞剑奏曲。”

    看到冬媚离开的身影,莫离殇的眼神越发显得冰冷,招招攻敌要害,虽然身中很多招,但是依然以伤换命,手刃了两个黑衣人,只剩下最后带头的那个黑衣人。

    不过因为流血,慢慢的招式间出现了许多破绽,也是因为破绽,最后带头黑衣人,死在不可置信下。

    那每一次破绽都是莫离殇用生命在演戏,不管他哪次上当,那么莫离殇就能和他同归于尽。

    最后莫离殇的剑刺在了黑衣人的心口,而黑衣人的刀也砍到了他的脖子。

    等到六扇门的捕快赶到的时候,只看到满地的献血,天空下的雪都染红了,莫离殇只来得及和领头的秦正说了句对不起,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而在家里搂着莫离心的冬媚,突然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变的空荡荡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连原本安静的睡着的莫离心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而秦正则是连忙组织人手开始寻找莫离殇的妻子和儿子。

    当冬媚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顿时昏倒在了莫离心的身边,而秦正则是一直等到冬媚醒来,将她带回六扇门,让她去看看莫离殇。

    哭着倒在地上的冬媚,看着莫离殇的尸体,“夫君,媚儿对不起你,身前因我离开六扇门,回到六扇门身故亦是为我。”

    “媚儿,会好好的照顾心儿,将来告诉他夫君是怎样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待到心儿观礼之后,媚儿便来陪你。”

    “记得,奈何桥上等几日,地上一日,地下一年。来生,媚儿定然安分的和你结庐隐居。”说完这些,冬媚就带着莫离心远走他处,从此江湖上再也没有离殇剑这个称号了。

    封剑只伴妻儿,持剑即为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