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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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说几个孩子如何,温良变着法子将小彦平拘在了后院之后,就算卫朝浥等人上府来请教功课,亦难再见到小孩。初时还好,等过了半月还是这般,如何不明白,顿时莫潜第一个怨上了项清春。

    “狐狸精,都怨你,若不是你揍他屁股,他怎么会一直不见人?”莫潜哀怨不已,他是真心和小彦平玩得好,而且有小彦平在中间搭线,他偶尔还能趁机见见孙俏俏,现下小彦平不见人了,孙俏俏自然也不会随便见人,竟然连个巧遇也弄不出来,将他憋坏了。

    项清春狭长的丹凤眼微厉,不悦道:“小胖,你说谁是狐狸精呢?别学那丑小子。”

    莫潜听罢,直接扬起拳头,抵及项清春那张精美的脸庞时方停下,不高兴地说:“彦平哪里丑了?是你自己眼睛不好使,才说他丑,我可是觉得他越看越好看,比时下那些养得娇娇嫩嫩的小孩还好看呢。还有,你明明就是个狐狸精,眼睛一眯,就像温夫人养的那两只小狐狸。”

    到底是谁的眼睛不好使了?项清春不理会他,既然认定了某人丑,为了不伤眼睛,他从未正眼瞧过温彦平,而且他先前揍温彦平屁股也实在是羞愤之下失了理智才出手,等揍得小孩眼睛含泪,一脸恨意地瞪着自己时,方有些许悔意,自己这般大的人了,竟然还和个不懂事的稚童计较。

    项清春虽然是大皇子一脉,但却是真心敬佩温良为人才智,所以才会认认真真地上门来寻求指教,盼着温良哪日考核够了,将他收为弟子。为此,他近日来慢慢疏远了大皇子几人,还要让大皇子觉察后不怪罪于他,行事十分辛苦。可是,现在对上温良的义子,近日来被她一通折腾,项清春突然有些沮丧。

    “小胖,你别总是护着那小子,上次真的是他做得过火了……”卫朝浥未说完已摇头,看向项清春的眼神有些同情。不过这也算是项清春自找的,谁让他那变态的爱美之心惹着了小孩不快。

    莫潜皱起眉头,“到底是什么事儿?你们又不告诉我,我哪知道他对狐狸精做了什么?”

    周拯煦素来走中庸之道,悠然从容,谁都不得罪,可是这回也赞同卫朝浥的话,拍拍小胖子又瘦了一圈的肥胳膊,说道:“你别折腾了,我瞧着应该是温先生要拘着小师弟了,所以才见不到人。”

    在场的少年俱是聪明人,听罢都觉得有几分道理,只是不知道温良为何要拘着温彦平。

    而不知道被惦记的温彦平这些天来却是忙忙碌碌,那教她武艺的师傅突然开始教她拳脚功夫,甚至在听说她喜欢长剑,竟然自己做了一把精美的木剑送予她玩,当下哪里还惦记着莫潜他们。

    除此之外,每日习武完毕,又得开始学习温良布置的功课,好不容易学完了,便又到了如翠姑娘的胎教时间。为了让如翠生个可爱的弟弟给她,温彦平上跳下蹿,硬是接手了温大人亲自给自己孩子作胎教的活儿,她自己捧了书到如翠面前,开始给肚子里的弟弟念书,一天就这么过去。

    温良看效果十分好,不觉微微一笑,果然弟弟是温彦平的罩门,如此便能拘着她一两年了。

    时间渐渐推移,炎炎的夏日很快到来。

    如翠怀孕已经怀孕五个月了,正是六月天,因天气热的缘故,近来胃口不好,急得温良和小孩都上蹿下跳的。使着法子想要让她多吃点儿,这是要几人补啊。

    温府一如既往地闭门谢客,如翠安心养胎,府里的索事都交给管家了,所以外头的事情也一向不入耳,除了一些大事方会知道一些,不过温良生怕影响她的心情,所以不是什么大事一般都瞒着她。

    温府是清净了,但外头却闹得喧天了。

    其一原因有北越叛子联络北越草原上东北部一些部落与周边小国对大楚发起战争,使得京里的人议论纷纷,纷纷叫嚣着让虞将军再出征破北越叛徒,其二是京里有好几位夫人成亲十余年未有消息却在这个月,好像约好似的先后传出孕事,而且看她们的年龄,俱在二十到三十间,甚至左都统夫人已经三十有六了,竟然被诊出了喜事。

    这算神马啊?

    众人在心里嘀咕着,有些人却瞧出了眉目,这些夫人当初跑肃王府和温府跑得勤奋,据说向温夫人求生子偏方去了,却不料过了两个月,竟然真的怀上了。

    众人面面相觑,甭管是不是巧合,却在心里已经觉得温夫人那生子偏方绝对是有用的,说不定她自己能怀上也是这个原因,再听说这些偏方是平津谭家老太太给她的,更添了几分信服,于是温府和肃王府再一次被京中各方夫人频频送帖子求见。

    如翠不管这些事情,当初她将一叠的方子都给了肃王妃,肃王妃看着依心情给了几位交好的夫人,虽然并不是全部都传出了孕事,但仅几人也让众人信服了,于是在如翠名义上要养胎温良发了话不易见客时,那些夫人只好转去求见肃王妃,只除了几个辈份较高的,如翠拒绝不得,才会亲自出面接见。

    这次来的是当今皇上的长姐——无双长公主、静安王妃、张学士张夫人等,当她们看到丫环扶着挺着个大肚子出来的妇人时,不禁吃了一惊,心里有些泛嘀咕,不是说才五个月的身子么?怎地看起来竟然像八个月了?莫不是双胎?

    如此这般想时,众人心头发热,用一种矜持而热切的目光盯着如翠姑娘的肚子。

    “娘,前面有东西,小心点儿。”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

    众位夫人这时才瞧清楚像条小忠犬一样跟在如翠身后的男孩,看起来瘦瘦小小的约模五六岁的身量,小脸儿肤色微黄,却算得上温润细腻,五官显得比较平凡,但一双眼睛却生得十分美丽,亮晶晶地看人时,十分讨喜,使得那张平凡的小脸也生出了几分韵味儿来。

    她们虽然没有见过这小孩儿,但也知道必是年前温良在平津所认的义子了,虽然年纪还小,但却是个可爱的,而且他还有个美名满天下的父亲,若将来调-教得好,风彩必不会差,若真是好,到时可以看看家族中有哪些适龄的旁族姑娘,许配与他也可。

    在众人心思电转时,如翠已经来到,因身子不便,众人也不让她行礼,纷纷与之寒暄起来。等茶过三巡,终于长公主忍不住问道:“瞧你这肚子,莫不是双生?”

    如翠抿唇一笑,说道:“胡太医来看过,说确实是双生,而且家中一些有经验的嬷嬷也如此说。”

    闻言,众人俱又是一阵羡慕,其中无双长公主心情最是复杂的,想起自己那已经嫁人的女儿,虽然她的女儿素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品貌才情一绝,嫁人后也是夫妻和睦恩爱,可到底身子骨较薄弱,太医曾说她略有宫寒之症,就算调理也不知道要调理到何时,着实让她愁坏了心。虽说女婿对女儿情深意重,可亲家母却一直盼着抱孙子,现下她这作母亲在还好,他日等她老了无法给女儿依仗,还不知道女儿会不会因为子嗣一事在夫家受上委屈呢。

    就着如翠姑娘肚子里的娃,众人又是一翻讨论他们是男是女还是龙凤胎之类的,好不热闹。这些夫人不是宗室之妇就是一品诰命夫人,如翠不敢轻易得罪,所以也陪着她们说笑,直到说得累了,丫环再次端来了花茶方止了会儿话。

    说得尽兴后,彼此也熟络了几分,方说出她们今日上门来的目的。

    “听闻温夫人这里有平津谭家老太君给的偏方,最是调理身子不过,咱们却是想来寻一份儿回去了。”长公主含笑道:“希望温夫人不要计较咱们失礼才好。”

    如翠道:“哪儿的话,你们都是长辈,只需打发个丫头婆子过来就行了,哪有不给的道理。外祖母心疼人,我在谭家时她天天使人给我调理身子,方子也喝了好几副,离去时还将她这些年来收罗的各种调理妇人身体的方子给了我带回来,多了也不知道哪个好呢。”

    听罢,众人如何不知道她的意思,不将话说得太死,免得有些人失望,怨怪上她和谭家老太君。虽是如此,但想起这个月来连续传出喜事的几家,心里却觉得她小心了。当然,她们今日亲自过来,也是想知道当初给她调理身子的婆子,食用的是什么方子,仔细些方能安心。

    如翠也有心向她们卖好,挑了几副那些夫人所用的方子出来,又仔细交待了些禁忌,虽然她们回去后也会找人专门去看,但这时却也听得十分认真。

    等得了方子后,夫人们纷纷离去,离去之前还笑着说等如翠生了孩子后,她们可要过来凑个热闹,沾沾喜气之类的。如翠一一应答。

    伺候如翠的丫环嬷嬷见这些贵夫人们一团和气地说笑,俱是一脸喜气,如翠出身低,京中时常有人诽谤她的出身,还有些清高的世家夫人小姐不愿意与她往来,每回在宴会上见到也是一脸冷艳高贵不理人,可这会连宗室的夫人也来拜见,可谓是天大的脸面,看那些人还敢不敢瞧低她们夫人。

    几位夫人联袂拜见,不只温府的人喜气洋洋,连外头的人见状也议论纷纷,这事很快便传遍了京城,各家反应不一,有羡慕的也有嫉妒的,更有不以为意的,认为如翠哗众取宠的皆有。

    镇国公府里,秦镇国公夫人和秦氏怔怔地听着丫环鹦鹉学舌般将外头的流言学说一遍,婆媳两个皆有些沉默。

    等丫环婆子被打发下去,屋子里只剩下婆媳两人时,秦氏再也忍不住了。

    “娘,你说三弟妹那儿的偏方真的有用?”脸上露出几分迟疑,又有几分渴望。

    镇国公夫人淡然道:“不管有没有用,至少那几家传出的喜事却是真的。”然后叹了口气,“我却不知道她原来是个有福气的,原本能怀上已经是老天爷发善心了,谁知道她得的那些偏方给了人,也教那几位夫人十几年无所出却到头来都怀上了。”

    秦氏抿着唇,脸色难看地说:“那不是她有福气,而是托了谭家老太君的福气才是。明明这功劳应是谭家老太君的,可那些人偏偏都感激到她身上了,她也不嫌臊得慌!”说到最后,有些咬牙切齿。

    镇国公夫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如何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悄悄地捂上自己的肚子,同时也有些心酸。她嫁给镇国公十几年,除了温婉便再无所出,若是能生个儿子,何须像这般小心翼翼?而秦氏是她的侄女,嫁入府里来有十年左右,却连生了三个女儿没有儿子,也让大儿子温允十分不满,虽然不至于宠妻灭妻,但也对秦氏有些厌弃了。

    秦氏失控了会儿,很快便整理好了情绪,又说道:“娘,咱们不好意思向她开口要偏方,不如去向谭老夫人要如何?”

    “不可能!”镇国公夫人一口回绝,甚至瞪了她一眼,说道:“你糊涂了!不想想三少爷的亲生母亲是谭家的女儿,当年连着二少爷去逝、前任镇国公夫人接着含怨而死,谭家早已恨上了镇国公府,除了三少爷外,他们根本不承认咱们是亲家,你我现在皆是镇国公府的媳妇,若真求上谭家,少不得给他羞辱一翻!”

    秦氏听罢发了好一会儿怔,有些不甘道:“难道,我真的要去求三弟妹?”

    镇国公夫人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若早知道她们会有求那可恨的丫头的一天,以前还不如将戏作足了,也省得现在没脸上门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