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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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得罪人了。星期一做广播操，一周一次的喇叭点名批评，里面提到了我的名字，这可真是近来最倒霉的一件事。
我上周难得一次因为没住家里而带的手机，就被有心人举报上去了。不知是班上哪个小兔崽子这么仇恨我，这么一声不吭地就让我光荣上了回大会喇叭。
“……下面是大会点名批评。高一（1）班的戚素梦同学于6月8日带手机来学校，不遵守我校校纪校规，念其初犯，这次只是通告批评。若有再犯，学校就要给予记过处分，决不轻饶。希望其他同学们谨遵教训，不再犯类似错误。”
学校的大喇叭里，教导主任严苛的声音穿过空气，一路飘荡进现场的每个同学和老师的耳朵。我看见肖老头走到前排，引以为耻地狠狠瞪了我一眼，暗恼地警告我：“下次小心点。怎么会被举报到上面去？”
我把头垂得很低，丢脸得已经不好意思抬起头了。而此时四周投射过来的看好戏眼光就直接可以把我郁闷死。
接着，肖老头又在我们班一男一女的队列里走来走去，严肃地对大家说：“你们现在一个个都不得了，啊？有什么事也不用告诉我了，直接就上报给教务处了。真的都长本事了，这大会批评的，很长我们高一一班的脸吗？你们这一个个兔崽子，都还没从我身上脱手，就反了不成。做完操后，班干部都给我留一下。”
老肖发怒了，同学们一个个都低下头去，也有幸灾乐祸的，被肖老头看到，直接一个扫堂腿踢到“嗷嗷”叫唤。
我心里想着活该，笑别人又笑我，大家都一路货色，都要倒霉。
我在这边幸灾乐祸，哪知肖老头还没全然放过我，他一交代好班干们，下一个就轮到我头上了。
“戚素梦，你也跟过来。你都反了，手机都敢带，把我这一而再再而三交代的话当耳旁风是吧？”这刚还在后头一个个训班干部，我才转过头的功夫，肖老头就气势汹汹地站我身边开炮了。
我愧疚地低下头，默默听肖老头发飙。
等他老人家发泄完了，我这广播操都做了好几节。肖老头见再说也没多大效果了，才走向队伍后面去查看，顺便再教育一两个和我一样不听话，差不多也要大会批评的学生。
广播操做完，我跟一大帮班干部灰溜溜地跟在肖老头屁股后面进办公室挨批评。
站在肖老头办公的座位，我们一行人都似犯了大过错一样，一个比一个头垂得更低。但是肖老头可没打算就这样放过我们。他去饮水机那边泡了杯茶，紧接着就开始对我们一群人进行长时间的教育。
说到最后，他总结道：“言昊，你帮忙注意一下。这次我们班上到底是哪个看不得班级好的兔崽子把这事举报给上面的，给我把名字记下来报给我。栗雪，你负责帮衬一下言昊。好了，大道理我也不多说了，相信你们念了这么多年书都懂的。今天这事我也不跟你们计较了，都给我回教室去吧。”肖老头赶在铃响前总算发了大慈悲，让我们一群人回去上课了。
言昊跟栗雪，一个是我们班班长，一个是团支书，都是班上管事的。虽然是管事的，但是查探知情人这种事，他们俩个难道真有把握能搞定？肖老头可真会为难人。
我不由地心底愧疚，这事说来说去还都怨我，现在搞得这两位那么难做。
我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往回走，就怕被人叫住埋怨。
还真被人叫住了，是薄铭诚。
丫的从广播操结束，一起进办公室的时候，我就看到他对我挤眉弄眼的样子，闹得我一阵肝火旺。
这会儿，他见一干人等被肖老头刑满释放了，更是来劲了，眉眼嬉笑地对我说：“素素厉害的，大会喇叭宣布了三遍你的名字，够全校同学回味一阵了。嘿嘿，你出名了。”
我这正愁眉苦脸，生气得一身脾气无处可发，诚诚还来撞枪口，气得我口不择言：“薄铭诚，你整天幸灾乐祸的，就有一天轮到你自己出了事，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
我是一时气愤，外加心直口快，说得心里爽快，绝对没想到我这话一出，薄铭诚一向没正经的脸色立马黑了下来。
我寻思着说错话了，想要再说点什么挽回场面，薄铭诚却黑着一张脸，不给我任何机会地甩下我一个人走了。
留下我一人呆呆地站在二班的走廊上懊恼不已。
回到教室，我垂头丧气地坐下来。旁边可爱传过来一张纸条，我没心情地随手展开来看，上面写着一行小字：戚素梦，我知道是谁举报你了。栗雪留。
看到这张恐怖的字条，我毫不迟疑地朝栗雪投去注视的眼光，栗雪朝我眨眨眼。
我不解，栗雪跑到我位置边上，凑到我耳边跟我说：“很多人都知道了，是莫琪。她不是喜欢薄铭诚吗？可是她自己没跟薄铭诚谈成，而你却不知不觉做了薄铭诚的女朋友，她早就盯上你了。”
喝，栗雪的话吓我一大跳。说到莫琪，上次我也举报她了，这倒真可谓是一报还一报了。
我有点心里不适应地问栗雪：“你说她吗？你们怎么知道的？”
“很多人都知道了，是莫琪她自己大言不惭跟他们男生说的，说让你看看到底谁配得上薄铭诚。”说起莫琪，栗雪满脸不屑，“她也就当自己是一朵花了，也不想想在他们男生眼中，她是个什么东西？整日里喜欢在男生堆里卖弄，就真以为自己是倾国倾城的绝世大美女了。”
“真的是她吗？”我问。
“错不了，言昊刚还问我要不要向老肖如实汇报，岂料班上喜欢莫琪的那个挫男拦住了他，说看在哥们的面子上，让言昊别说是莫琪。要不然，老肖发威，莫琪又免不了要被老肖寻借口请她家长喝茶了。”栗雪越说越激动，“戚素梦，接下来还有件事，我说了你别生气。”
“啊？什么事？”我听得兴起，咋栗雪忽然把话题引向了我。
害我错愕地抬起头问道：“什么事跟我有关吗？”
栗雪重重地点头：“嗯。刚刚他们男生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很多班干部都说告诉老肖得了，你家薄铭诚却说……”
栗雪开始吞吞吐吐，不果断说话。
我打断她的不利索，问道：“说呢，我想听听他到底说了什么。”
“嗯。”栗雪瞄瞄两旁边有没有人趁机偷听，见没人，她才放心地说，“薄铭诚说别告诉肖老头了，都一个班的，别做的那么绝。然后那些男生说，她举报的是你女朋友，你就这么算了。然后薄铭诚说女朋友，也就随便谈谈的呗。”
栗雪模仿了一下薄铭诚平时说话那种很淡漠的口气，这样子的话听在我耳里简直是晴天霹雳。薄铭诚他居然说这种话。
他有句话还真说得对，你知道我哪句说的真的，哪句说的假的。原来他真的是没有对我用一丝真心。
我想着，心思沉默了。
栗雪着急地摇我：“戚素梦，你没事吧？我也就听言昊他瞎说的，我没亲耳听到这句话。你也知道言昊那张大嘴巴，就会胡说八道。”
“但他会跟你说真话吧？我记得他们说言昊半夜在上铺还叫嚷着你的名字，想向你表白。呵呵。”我笑，“他对你说的应该是实话。”
栗雪锤我：“戚素梦，你笑我。”
我假装没事人般地回打她。
“戚素梦。”不知什么时候，薄铭诚居然像幽灵似的出现在了我面前。
栗雪朝我鼓励地笑笑，回自己位置去了。
薄铭诚叫我出去说话。
那一刻，我觉得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只是我没想到这件事居然是——
“素素，我们分手吧。”薄铭诚肃穆着一张脸说。
喝！我倒吸一口冷气：“为什么？”
“小宛不喜欢。”薄铭诚说得不甚自然，瞥向我的眼中有矛盾，还有点忧心。
“那你呢？”我屏住呼吸问。
“素素，你有没有听到我说你坏话。”薄铭诚过来拨我额前垂落的发，“我真想像我说的那样和你随便谈谈，只是……”
“只是什么？”我受不了薄铭诚的断句。
“分手吧，素素。我虽然喜欢你，但是更在意她。”薄铭诚好狠心地说了那听来直接就让我面色灰败的话。
“我可以不答应吗？”我僵化着神情木木地说着心中所想。
“不可以。”薄铭诚这回很直接地说。
都不可以了还说那么多废话，我很想久这么直接地朝他吼过去，可是我发现自己已经没用地掉下了眼泪。
薄铭诚伸出手来替我拭泪，被我用手隔开，瓮声瓮气地说：“不用了。”
薄铭诚听了我的话，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果然很快速地收回了他的手，这下无动于衷看着我哭泣。
到这个地步，其实我已经心灰意冷了。他都说了最在意的是他家小青梅，咱和他谈的恋爱比不过他家小青梅晚上和他通宵的情感联络，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想说我还喜欢他，可是人家不要我，我即便说不同意分手，他都要严苛地说不可以，那我还有什么指望。
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于是我说：“好，那分吧。”
最近得罪人了。星期一做广播操，一周一次的喇叭点名批评，里面提到了我的名字，这可真是近来最倒霉的一件事。
我上周难得一次因为没住家里而带的手机，就被有心人举报上去了。不知是班上哪个小兔崽子这么仇恨我，这么一声不吭地就让我光荣上了回大会喇叭。
“……下面是大会点名批评。高一（1）班的戚素梦同学于6月8日带手机来学校，不遵守我校校纪校规，念其初犯，这次只是通告批评。若有再犯，学校就要给予记过处分，决不轻饶。希望其他同学们谨遵教训，不再犯类似错误。”
学校的大喇叭里，教导主任严苛的声音穿过空气，一路飘荡进现场的每个同学和老师的耳朵。我看见肖老头走到前排，引以为耻地狠狠瞪了我一眼，暗恼地警告我：“下次小心点。怎么会被举报到上面去？”
我把头垂得很低，丢脸得已经不好意思抬起头了。而此时四周投射过来的看好戏眼光就直接可以把我郁闷死。
接着，肖老头又在我们班一男一女的队列里走来走去，严肃地对大家说：“你们现在一个个都不得了，啊？有什么事也不用告诉我了，直接就上报给教务处了。真的都长本事了，这大会批评的，很长我们高一一班的脸吗？你们这一个个兔崽子，都还没从我身上脱手，就反了不成。做完操后，班干部都给我留一下。”
老肖发怒了，同学们一个个都低下头去，也有幸灾乐祸的，被肖老头看到，直接一个扫堂腿踢到“嗷嗷”叫唤。
我心里想着活该，笑别人又笑我，大家都一路货色，都要倒霉。
我在这边幸灾乐祸，哪知肖老头还没全然放过我，他一交代好班干们，下一个就轮到我头上了。
“戚素梦，你也跟过来。你都反了，手机都敢带，把我这一而再再而三交代的话当耳旁风是吧？”这刚还在后头一个个训班干部，我才转过头的功夫，肖老头就气势汹汹地站我身边开炮了。
我愧疚地低下头，默默听肖老头发飙。
等他老人家发泄完了，我这广播操都做了好几节。肖老头见再说也没多大效果了，才走向队伍后面去查看，顺便再教育一两个和我一样不听话，差不多也要大会批评的学生。
广播操做完，我跟一大帮班干部灰溜溜地跟在肖老头屁股后面进办公室挨批评。
站在肖老头办公的座位，我们一行人都似犯了大过错一样，一个比一个头垂得更低。但是肖老头可没打算就这样放过我们。他去饮水机那边泡了杯茶，紧接着就开始对我们一群人进行长时间的教育。
说到最后，他总结道：“言昊，你帮忙注意一下。这次我们班上到底是哪个看不得班级好的兔崽子把这事举报给上面的，给我把名字记下来报给我。栗雪，你负责帮衬一下言昊。好了，大道理我也不多说了，相信你们念了这么多年书都懂的。今天这事我也不跟你们计较了，都给我回教室去吧。”肖老头赶在铃响前总算发了大慈悲，让我们一群人回去上课了。
言昊跟栗雪，一个是我们班班长，一个是团支书，都是班上管事的。虽然是管事的，但是查探知情人这种事，他们俩个难道真有把握能搞定？肖老头可真会为难人。
我不由地心底愧疚，这事说来说去还都怨我，现在搞得这两位那么难做。
我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往回走，就怕被人叫住埋怨。
还真被人叫住了，是薄铭诚。
丫的从广播操结束，一起进办公室的时候，我就看到他对我挤眉弄眼的样子，闹得我一阵肝火旺。
这会儿，他见一干人等被肖老头刑满释放了，更是来劲了，眉眼嬉笑地对我说：“素素厉害的，大会喇叭宣布了三遍你的名字，够全校同学回味一阵了。嘿嘿，你出名了。”
我这正愁眉苦脸，生气得一身脾气无处可发，诚诚还来撞枪口，气得我口不择言：“薄铭诚，你整天幸灾乐祸的，就有一天轮到你自己出了事，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
我是一时气愤，外加心直口快，说得心里爽快，绝对没想到我这话一出，薄铭诚一向没正经的脸色立马黑了下来。
我寻思着说错话了，想要再说点什么挽回场面，薄铭诚却黑着一张脸，不给我任何机会地甩下我一个人走了。
留下我一人呆呆地站在二班的走廊上懊恼不已。
回到教室，我垂头丧气地坐下来。旁边可爱传过来一张纸条，我没心情地随手展开来看，上面写着一行小字：戚素梦，我知道是谁举报你了。栗雪留。
看到这张恐怖的字条，我毫不迟疑地朝栗雪投去注视的眼光，栗雪朝我眨眨眼。
我不解，栗雪跑到我位置边上，凑到我耳边跟我说：“很多人都知道了，是莫琪。她不是喜欢薄铭诚吗？可是她自己没跟薄铭诚谈成，而你却不知不觉做了薄铭诚的女朋友，她早就盯上你了。”
喝，栗雪的话吓我一大跳。说到莫琪，上次我也举报她了，这倒真可谓是一报还一报了。
我有点心里不适应地问栗雪：“你说她吗？你们怎么知道的？”
“很多人都知道了，是莫琪她自己大言不惭跟他们男生说的，说让你看看到底谁配得上薄铭诚。”说起莫琪，栗雪满脸不屑，“她也就当自己是一朵花了，也不想想在他们男生眼中，她是个什么东西？整日里喜欢在男生堆里卖弄，就真以为自己是倾国倾城的绝世大美女了。”
“真的是她吗？”我问。
“错不了，言昊刚还问我要不要向老肖如实汇报，岂料班上喜欢莫琪的那个挫男拦住了他，说看在哥们的面子上，让言昊别说是莫琪。要不然，老肖发威，莫琪又免不了要被老肖寻借口请她家长喝茶了。”栗雪越说越激动，“戚素梦，接下来还有件事，我说了你别生气。”
“啊？什么事？”我听得兴起，咋栗雪忽然把话题引向了我。
害我错愕地抬起头问道：“什么事跟我有关吗？”
栗雪重重地点头：“嗯。刚刚他们男生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很多班干部都说告诉老肖得了，你家薄铭诚却说……”
栗雪开始吞吞吐吐，不果断说话。
我打断她的不利索，问道：“说呢，我想听听他到底说了什么。”
“嗯。”栗雪瞄瞄两旁边有没有人趁机偷听，见没人，她才放心地说，“薄铭诚说别告诉肖老头了，都一个班的，别做的那么绝。然后那些男生说，她举报的是你女朋友，你就这么算了。然后薄铭诚说女朋友，也就随便谈谈的呗。”
栗雪模仿了一下薄铭诚平时说话那种很淡漠的口气，这样子的话听在我耳里简直是晴天霹雳。薄铭诚他居然说这种话。
他有句话还真说得对，你知道我哪句说的真的，哪句说的假的。原来他真的是没有对我用一丝真心。
我想着，心思沉默了。
栗雪着急地摇我：“戚素梦，你没事吧？我也就听言昊他瞎说的，我没亲耳听到这句话。你也知道言昊那张大嘴巴，就会胡说八道。”
“但他会跟你说真话吧？我记得他们说言昊半夜在上铺还叫嚷着你的名字，想向你表白。呵呵。”我笑，“他对你说的应该是实话。”
栗雪锤我：“戚素梦，你笑我。”
我假装没事人般地回打她。
“戚素梦。”不知什么时候，薄铭诚居然像幽灵似的出现在了我面前。
栗雪朝我鼓励地笑笑，回自己位置去了。
薄铭诚叫我出去说话。
那一刻，我觉得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只是我没想到这件事居然是——
“素素，我们分手吧。”薄铭诚肃穆着一张脸说。
喝！我倒吸一口冷气：“为什么？”
“小宛不喜欢。”薄铭诚说得不甚自然，瞥向我的眼中有矛盾，还有点忧心。
“那你呢？”我屏住呼吸问。
“素素，你有没有听到我说你坏话。”薄铭诚过来拨我额前垂落的发，“我真想像我说的那样和你随便谈谈，只是……”
“只是什么？”我受不了薄铭诚的断句。
“分手吧，素素。我虽然喜欢你，但是更在意她。”薄铭诚好狠心地说了那听来直接就让我面色灰败的话。
“我可以不答应吗？”我僵化着神情木木地说着心中所想。
“不可以。”薄铭诚这回很直接地说。
都不可以了还说那么多废话，我很想久这么直接地朝他吼过去，可是我发现自己已经没用地掉下了眼泪。
薄铭诚伸出手来替我拭泪，被我用手隔开，瓮声瓮气地说：“不用了。”
薄铭诚听了我的话，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果然很快速地收回了他的手，这下无动于衷看着我哭泣。
到这个地步，其实我已经心灰意冷了。他都说了最在意的是他家小青梅，咱和他谈的恋爱比不过他家小青梅晚上和他通宵的情感联络，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想说我还喜欢他，可是人家不要我，我即便说不同意分手，他都要严苛地说不可以，那我还有什么指望。
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于是我说：“好，那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