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暗恋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奋斗中文网 www.fdd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梁希宜走后,几个侍卫收拾房屋时候发现了一个沾血手帕,例行公事交给了欧阳穆。欧阳穆厌烦透顶女人,原本只是随意扫了一眼,却忍不住又拿近研究了一会。

    这个手帕别人眼里是十分通常花式,绣法是大黎国普通平针,按理说不会引起欧阳穆注意力。但是偏偏手帕被鲜血浸染,一片通红,反而将边角处收针痕迹暴露十分清晰。

    这种通过旋转收针抽线处留下小蝴蝶,或者小花朵图案手法他上辈子也不过才见过两次。之所以记忆深刻是因为李家家道中落后,陈诺曦曾仅存少量嫁妆里,淘换出一些添妆绣图。

    其中一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绣图,当铺里却典当出高昂价格,就是用这种收针手法。当时为了生计,陈诺曦亲手开始做刺绣,他心疼她,就劝她让不愿意离开李家老妈子们帮忙,陈诺曦婉转拒绝了他要求。因为这种手法是她外祖母传承,若是不是外祖母疼爱她私下授予,怕是她根本认不出来。据说当今世上能够晓得这种手法人不超过十个,她怎能随意外传呢。

    真想不到,他再一次看到了这种收针手法,却是定国公府三姑娘身上。

    欧阳穆怔了良久,亲手小心翼翼将手帕洗干净了,收藏起来。那个曾经对他不离不弃女子……前一世刻骨铭心存,如今,灰飞烟灭了吧。

    梁希宜坐车里翻来翻去,发现给夏墨附额头上手帕不见了。她思索片刻,宽心道,还好,她手帕都是普通花式,又沾满了鲜血,怕是会很被欧阳穆扔掉吧。

    她整个人特别累,迷瞪一刻钟就到了别院,一眼看到徐管家苍老身影来回大门前踱步。大红灯笼挂门两侧,将别院前面安静道路,照十分明亮。她带好面纱,整理干净身上服饰,随时准备下车。

    徐管事客气同车夫寒暄片刻,命令小厮将轿子抬到车边处,等候主子下来。那车夫身高马大,面色清冷,徐管事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两眼,惹来一双怒目圆瞪回应,便再也不敢多问什么了。

    梁希宜不方便解释,叮嘱徐管事照顾好受伤夏墨,转身上了软轿直奔后院。她眉头紧锁,犹豫待会要如何同祖父解释。若是隐瞒下来,万一日后祖父遇到了靖远侯提及此事,表现一无所知不是什么好事,再生出没必要误会。

    她面容疲倦,拖着下巴呆愣片刻,眼睛便上下眨着眨着要睡着了。她真是困倦,精神紧张了一整天,全是欧阳穆那个冷血男人害,祖父定是担心死了吧。

    书房内,梁希义颤颤巍巍帮着定国公磨墨,他刚才不过是弄花了祖父一张纸,就被打了十下手板,都什么年月了,还有打手板一说,因为三姐姐被他弄丢了,挨揍屁股现还隐隐作痛,祖父着急心情他可以理解,但是不能总拿他出气吧,似乎如此,祖父整个人才可以镇定下来。

    梁希义委屈坏了,传说中祖父总算回来了,却是这么偏心。他哪里晓得,若不是一张同梁希宜相似脸颊,定国公爷早就给他轰出去外面等着了。

    梁希宜一进屋就见到这祖孙两人脸色阴沉沉彼此对视,试探性叫道:“祖父,小义。”

    “希宜!”

    “三姐!”

    两道同时响起,梁希义嘴巴定国公梁佐怒视下渐渐合上,老实站一旁一动不动。

    梁希宜望着祖父关切目光,忍不住吐了下舌头,她正式福了个身给定国公见礼,然后故作轻松调侃道:“祖父,让您担心了,我一点事儿都没有。”

    定国公梁佐皱着眉头打量梁希宜衣服,上面有明显泥土痕迹,头发虽然盘着却难掩凌乱,除了一张神采飞扬,笑容满面脸颊,哪里像是没有事情样子?

    碍于梁希义场,他不想多说,决定先解决夏云事情,便主动道:“我不日子里,你应该是调查到不少东西吧。丁管事人还不错,以后就跟着你做事吧。”

    梁希宜眼睛一亮,急忙感谢祖父,后又略显尴尬说:“祖父,姜还是老辣呀,我虽然调查东西不少,也隐隐觉出前途有隐藏事情,但是依然无法避免,一步步走向别人期望我走向路。”

    定国公难掩溺爱瞪了梁希宜一眼,道:“对方就是想踩着你上位呢,真不明白你大伯自鸣得意个什么劲,自己种赖到弟弟身上,以为是个儿子就过继给你大伯母便可以了,却让个丫鬟府里如此嚣张!她不就是爬了我两个儿子床,肚子里还未必是男孩呢,我已经寻到夏云父亲,将他们一起送到郊区老宅,待生了孩子就处置了她,冲她不停欺负我们三丫,就算她生是儿子,我也不会放过她,这个蠢蛋。”

    梁希义一旁目瞪口呆,听不懂祖父说些什么。梁希宜大脑不停运转,联想到此事利害关系之后,略带赌气似娇声道:“我就怀疑夏云怀是大伯种。经过此事一闹,大伯母怕是不会拒绝过继刚出生孩子,又看起来是二房种,我爹是不是还要谢谢大伯父深情厚谊?”

    “女孩子说话不要那么刻薄!”定国公梁佐佯装生气斥责道,随后又忍不住笑了,说:“你要是再想不明白这一点,也枉费我多年教导着你。”

    “哼,说起来祖父还是偏心大伯,后就算处置了夏云为我出气,结果也如了大伯愿望。就是怕夏云肚子里是个女娃,您替他擦屁股操碎了心,依然没解决了问题。”梁希宜攥着拳头,回想着自从抵达府邸后接二连三倒霉事情,不由得怨恨始作俑者。真是恶心,明明同她没有绝对利益关系事情,却偏要踩着她一步步上走,亏那个人还是她大伯父呢!

    如今结局,看似祖父出面处置夏云,还给她扣了罪名,省影响自己名声,可是这不正是大伯父期望吗?大伯母秦氏不再执着于四弟梁希义,她爹也会以为夏云儿子是自己儿子而痛同意,她哥哥们还要齐心辅佐这个小弟弟,他们二房还要愧疚似面对胸怀宽广大伯父!真是什么好事都让他占去了!

    “希宜,别人不理解,你还不清楚咱们家如今有多难吗?绝对不能乱啊。”定国公叹了口气,二房长孙是不错,可是他上面还有他那个混球老爹,若是他不了,谁能镇得住他?相较之下,他三个儿子就老大还是个样子,又有官职,府中经营多年,若是他一意孤行将爵位传给二房,怕是老大宁可后弄没了爵位,也不会轻易拱手让人。

    家和万事兴,他不但要装傻,还要替儿子擦屁股呢。

    “走出定国公府大门,别人眼中,我们都是一家人啊。”朝堂上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他们家这顶罔替爵位,稍有差池,就是遍地是非,就连皇帝都不乐意连年养着这一大家子。否则老三事情也不会闹得满城皆知,连亲家翁都学会揣摩圣意,直接大义灭亲了。

    定国公让梁希义旁听,主要是让他了解府中情势,别傻了吧唧同老二一样,听风是雨,一个怀着孕破丫头都能随意勾引走了,人家说什么他就信什么。梁希义是因为父亲一脸认定夏云肚子里是他种,至于为何如此认定,他也不是很清楚。

    “你下去吧,让老徐找点止疼药膏,今天事情烂肚子里,不许同你父亲提及。”定国公扫了一眼紧张兮兮梁希义,决定放他离去。

    “希义怎么了,你受伤了吗?”梁希宜诧异看向四弟弟。

    梁希义委屈想要抱怨两句,顿时感觉到背后冷森森气息,及时打住眼底泪水,违心道:“我没事儿,三姐姐我下去了。”然后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离开。

    梁希宜不认同瞪了祖父一眼,她就知道梁希义没寻回来她祖父必然特别生气,但是干嘛拿梁希希义撒火呀!美其名曰让他长点记性,祖父真是孩子气越来越重了!

    定国公撇开头,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气急攻心。身为家里老太爷,他还不能打孙子了?别说梁希义,就是梁希义他爹,他说打就打。他示意梁希宜坐他身边,道:“说吧,发生了什么事情,瞧你那张脸臭,谁得罪你了。”

    梁希宜一怔,她一直笑着好不好。

    “假笑不累吗?”定国公一语戳穿,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梁希宜双肩塌了下来,郁闷道:“一场误会,我被欧阳穆给抓了。哦,他们貌似逮住个西凉国俘虏,是宇文家族,要献给皇上呢。”

    “欧阳穆?”定国公低声重复了一句,实是想不起这个人。干嘛?官居何位?

    “哎呀,就是靖远侯长孙,皇后娘娘侄孙。”梁希宜提起这个人就心情不好,难免祖父面前表露几分孩子气,忍不住抱怨道:“这事儿现回想起来都不知道怎么发生,我们马车好巧不巧就坏他一个据点面前,而他们俘虏宇文静又被奸细救走了,于是就闹出误会,若不是我猜出了他身份,又谎称马车里做记号,怕是都回不来了。祖父……”梁希宜说着说着忍不住委屈靠了过去,定国公倒是不介意孙女亲近,只是觉得哪里有什么疑点。

    “你怎么认出他身份?”定国公缕着胡须,一脸若有所思盯着梁希宜,别说是她一个闺中少女,就是他自己也未必能够看到一名少年,就联想到欧阳家长孙。

    梁希宜浑身一僵,趴祖父膝盖处低声说:“还不是因为欧阳灿和白若兰。白若兰上次想要翻墙去看陈诺曦,就是因为暗恋大表哥欧阳穆,她经常我面前描述欧阳穆样子,而且欧阳穆确实长得有点像欧阳灿,虽然有些不置信,我还是试探性赌了一把,后结局赌赢了。”

    谎话说多了便会成真,有那么一瞬间,梁希宜都觉得自己所说便是实情。定国公梁佐认为孙女没有说谎理由,再加上欧阳灿近来往定国公府送了不少补偿药材,从而信了她解释。

    定国公回想此次事件,心里一阵后怕,后决定多派些人手供梁希宜自个差遣。他从桌上拿起一封信,笑嘻嘻看着孙女,说:“对了,有件事还要问问你。”

    “什么呀。”梁希宜靠祖父怀里还觉得挺舒服,疲倦想要睡着了。

    “你觉得秦家老二怎么样?”

    梁希宜大脑咯噔一下,所有睡虫都跑掉了。她坐直了身子,不可思议瞪大了眼睛:“祖父,你从哪里知道了这么个人?”

    梁希宜对秦家二少爷是有些印象,温文尔雅,做事满有分寸。但是他爹前途一片光明,应该不会找她这种父亲是京城纨绔子弟,母亲是军户之女,背景徒有其表实则被挖空了国公府之女吧?

    定国公笑而不语,递给她一封书信,竟是国子监祭酒秦大人亲笔书信。

    “我三丫,你千万不要妄自菲薄自己,我眼里你本身就是块美玉。一个男人起点取决于他出身,但是他能够走多远,他终点哪里,绝对是取决于他妻子。你祖父我落到如今处境,几个孩子教养成这般模样,就是毁了女人身上。”

    梁希宜有些傻眼,什么情况,她貌似也没做什么呀。

    “祖父,其实祖母还好,她只是……”

    梁希宜停了下来,如果当年没有姨娘事情,祖母或许也会一心向着祖父。但是这世上男子大多薄幸,夫妻之间多了第二个女人,于是妻子对丈夫死心,怨恨,她是可以理解这种感觉。如她前世那般,刻意无视夫君,一心扑孩子身上。

    梁希宜无法想象,若是李若安要将她孩子逐出家门,她怕是也会同祖母做出相同选择。想要得到什么首先要学会付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说便是这个道理。

    定国公拿回纸张,笑着道:“他们家也就老二官职算是有实权,归根到底还是普通门户,娶媳妇大多是书香门第人家,除了将女儿嫁给你大伯,并未有什么勋贵亲戚。现皇帝年岁已高,众皇子都已经成年,秦大人不愧是个老狐狸,虽然官职不高却懂得越是此种时候,越是不能同朝堂牵扯过深,稍有不慎,就属于站错了队伍,不出五六年,家族就要走上下坡路了。”

    梁希宜点了点头,合着他爹和小叔叔不争气,也算是远离是非了?

    “我鼓励你兄长去鲁山书院读书,就是为了让他们扩展自己人脉。定国公府爵位势必是你大伯,所以你哥哥们就要多努力一些,还好他们很上劲,我十分心安。秦家怎么说也是你大伯母娘家,家里人口简单,难得秦大人和他夫人都是明白人,府里大老爷和大夫人是编书喝茶清贵人儿,嫡出四老爷又早就不了,你只需要应付好二老爷和他夫人便是。”

    梁希宜低下头,仔细聆听祖父描绘出来美好画面,不由得头皮发麻。她才十三岁,不过是身材比同龄姑娘们,大肢了一点。>_

    <

    “这个……”

    “总要过去安慰安慰她吧,现只是我们两个人看到了,若是其他人都看到了影响不好。”白若兰拉着梁希宜走入了小院子,坐了门前台阶上,白若羽居然这都没有发现他们。

    白若兰拍了拍白若羽肩膀,递给她手心里桂花糕,甜甜说:“好吃桂花糕,可好吃桂花糕,是希宜姐姐改良过,全天下独一无二桂花糕呀。”

    梁希宜脸颊通红看着白若兰一本正经陈述,都不太好意思直视白若羽目光。

    白若羽微微一怔,急忙擦了下眼角,见梁希宜冲她淡淡微笑,白若兰一脸天真模样,默不作声拿住桂花糕,轻轻咬了一口。

    “很好吃吧,味道一点都不会觉得甜,但是仔细咀嚼,又会觉得香中带甜,有没有?”白若兰瞪大了眼睛,渴望着看着白若羽,极其认真样子。

    白若羽尴尬扫了一眼梁希宜,忍不住拍了拍白若兰肥肥脸蛋,道:“挺好吃。”

    梁希宜见白若羽脸上因为天气凉,她又流了太多眼泪,导致皮肤干红干红,就偷偷递给白若兰一个药膏。白若兰心领神会,可爱抬起头,说:“若羽姐姐,你脸颊都被风吹删了,抹点药膏吧,否则好难看呀。这个药膏可好用了,是希宜姐姐亲自改良过好用药膏!”

    梁希宜纠结撇开头,目光开始望天,白若兰你放过我吧。她视线落了远处树丛里,忽发现,树枝不停掉雪疙瘩……如果树枝不是受到重量压迫,貌似不会这样子吧,难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