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中文网 > 快穿之教主难追 > 第101章 魔教教主与小媒娘(九)

第101章 魔教教主与小媒娘(九)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逆鳞银狐

一秒记住【奋斗中文网 www.fdd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天色渐暗,集市里一处不起眼的角落,有间小医馆点起了灯。

    阮墨感觉神智有几分混沌,挣扎着逼自己醒过来,缓缓睁了眼,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木榻上,不像是床,且一吸气便闻见浓郁的药味,颇为刺鼻。

    这是……在哪儿?

    她欲坐起身来,右脚踝猛地一阵剧痛,刺得她禁不住轻呼一声,失去意识前的记忆也慢慢浮上脑海。

    当时本是站在路旁等单逸尘回来的,后有货队路过,不料一大波背着包袱的难民忽然从后头涌进集市,来势汹汹,她根本躲避不及,一下便被困在人群中不得动弹,被他们一味推搡着往前走去,越走越远,眼看着要辨不清被带向了何处。

    无奈之下,她只好奋力往外挤出去,但情况实在混乱得很,也不知谁狠心推了她的手臂一把,猝不及防,脚踝处仿佛传来碎裂的声音,剧烈的痛楚令她眼前一黑,然后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阮墨掀开盖在身上的薄毯,看见自己脚踝上缠着层层白布,显然是被人上药包扎过了,可周围却不见人影,正想下床出去瞧瞧时,门外响起了两下叩门声。

    “姑娘醒了吗?”是一道清润温和的声音。

    她清了清喉咙,扬声应道:“醒了,请进。”

    门“咿呀”一声被推开了,来者是个穿灰衣的男子,脸上蒙着半面白布,看装束似是一位大夫。

    “如何,姑娘感觉好些了吗?”

    他走近木榻前,伸手探向被白布包裹的脚踝,轻轻一碰,立时听见了她短促的抽气声。

    “看来是疼痛未止,还需得休养一段时日才好……”

    “请问,”阮墨有些不自在地把脚从他手下挪了挪,轻声打断道,“你是大夫?”

    他愣了愣,似乎头一回听闻这样的问题,好一会儿才想起她并非醒着进来的,自然会有疑虑,立即解释道:“对,我是,今日送病人走时,看见你倒在了我医馆门前,看着是脚受伤了,便将你扶了进来诊治。”

    “我的脚怎么了?是……折了吗?”

    “倒不至于如此严重,约莫是踝骨微裂了,短时内不得再活动右脚,多加歇息,半月左右可恢复如初。”

    “好……多谢大夫。”

    大夫轻笑:“无事,举手之劳罢了。”

    阮墨垂首望着自己的伤脚,仍旧隐隐作痛,伸手拉过薄毯重新盖上,忽然想起单逸尘还在原地未走,若发现她不见了,定会急得不得了,忙问:“大夫,之前有人来寻过我吗?”

    “没有。”大夫皱眉思索片刻,摸着下巴道,“不过今儿集市上似乎来了一些人,皆身着黑衣,也不买东西,不知是什么人。”

    身着黑衣?

    “可是袍角带有赤色火纹的?”

    她记得魔教教徒穿的皆是玄色赤火纹袍,若真是身着同样的衣服,那么便是单逸尘带来的人了。

    “这……我也不过是听说,他们并未过来医馆这儿。”大夫看她似是有些头绪,但又觉着那些人来者不善,与这眉清目秀的白衣姑娘八竿子打不着,奇怪道,“姑娘认识他们?”

    阮墨点点头,很快又摇了摇头。

    其实算不上认识,说穿了她也只认识一个……单逸尘,其余的,都是因他才有所了解。

    大夫见状,也便没有多问:“姑娘饿不饿?我刚用过饭,锅里还有菜热着,你……”

    砰——

    话音未落,房间的木门竟被人一脚踹得裂成两半,晃了晃便直直倒地,两人俱是被吓了一跳,只见两名黑衣人率先进了屋,其中一个二话不说便将大夫驾到了一旁,另一个对上她的视线便扭头出去了。

    不出半刻,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深邃的目光触及榻上姑娘的瞬间,身形一动,如鬼魅般略至榻前,倾身上前,紧紧地一把抱住了她。

    “阮墨……阮墨……”他的声音低不可闻,沙哑而压抑,语气失落得如同一个丢了糖果的孩子,“莫要走……莫要离开我。”

    “我……”阮墨看不见他的眼神,可这近乎哀求的话却令她蓦地心口一疼,忍不住温声回道,“没有,我没有走,也没有要离开你。”

    “不是想逃走?”他埋首于她温暖的颈窝里,深吸了口气,喃喃问道。

    她坦然道:“不是。”

    这并非假话,早在最初被他困在总坛不放时,她便想明白自己没有逃走的可能了,而后来……虽然很不想承认,可在他给的这个蜜罐里泡得久了,心也会渐渐融化的,甚至连逃跑的念头,她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那为何不见?”他依旧觉得心慌,收紧双臂,将她搂得更紧,“为何不告诉我去哪儿?”

    “我……不是故意的。那些人突然就冲过来了,推着我走,把我也带得远远的……后来还……”阮墨说到一半,这才想起救她的大夫还被架在一旁,而且屋里不少人都看着呢,这男人居然抱着她那么久不撒手,顿时脸上一热,抬手拍了拍他的背,“你……你先松开我啊……”

    “你先说。”他执拗道。

    “……”这人还不讲道理了?!

    她咬咬牙,也没辙了,琢磨着要不要抬手捂住脸,免得陪他一起丢人。

    “后来我不小心崴了脚,是这位大夫把我扶进医馆治伤的。”

    单逸尘立时退开身子,扬手要掀起她的薄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回身对傻站着的教徒沉声命令:“出去。”

    众人回神,忙道:“……是。”

    他又扫了眼呆若木鸡的青年大夫,眸色微暗,抿唇道:“请大夫出去稍待。”却并未让人放开他,看着人被架着一步步走出去,关上了门。

    阮墨留意到了,但来不及开口人便被带了出去,只得对他小声埋怨:“你让人抓着大夫做什么,若不是他好心相助,我便要昏在路上了。”

    他垂眸不答,只轻轻掀开了薄毯,待看见她白嫩的脚踝裹着白布,竟肿得像个大馒头似的,立时皱了眉,欲伸手触碰又怕弄疼她,好一会儿才涩声道:“对不起。”

    她听得一愣,见他仍是神色淡淡,深邃漆黑的眼底却满是自责与愧疚,不由得伸手扯了扯他的袖角,轻声道:“你……道歉做什么?当时情况突然,任谁也料想不到,岂能怪在你身上?”

    “是我未能护好你。”单逸尘握上她的手,缓缓垂首抵在微凉的薄唇上,恍若呓语,“阮墨,差点……我便以为你不见了。”

    手背泛起了些微的痒,她耐不住,下意识收拢了四指,却意外发现握住她的大掌在微不可察地轻颤,不同于往常的干燥温暖,掌心紧张得有几分湿润滑腻,竟还发着凉。

    他……在害怕?

    害怕她突然消失,害怕她不告而别……吗?

    阮墨静静地望着面前兀自沉默的男人,心情复杂,忽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曾以为,单逸尘硬要将她留在身边,不过是因梦中发生了某些事,令他对她产生了兴趣,故而出梦后依然想留着她,不过是舍不得那种日日被她追着讨好的感觉罢了,很快便会因厌倦了而放她走的。

    可此时此刻,他居然会为了这么一场,在她眼里算不上多大事儿的意外,兴师动众地带着人在集市里寻她,甚至在寻到她以后,第一反应不是大发雷霆,不分青红皂白地责问她为何要逃跑,却是如现在这般,将错都归在自己身上,而对她,只有一味的心疼与内疚。

    她阮墨,活了十数年来,虽不曾犯恶,但也不曾做过大善之事,何德何能,竟能受了他的青睐,被捧在手心里如此疼宠,待她好得胜过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

    “单逸尘。”阮墨努力地朝他挪了挪身子,在他抬首靠过来时,忽而倾身搂上了他的脖子,在他耳边温声道,“我不怪你,真的。”

    这样一个满心只想着要对她好,给她一切所想要的男人……她又如何舍得怪他呢?

    ******

    魔教总坛,主院。

    刚睁眼不久便抱着更衣洗漱打理好一切的阮墨,忍不住掩嘴打了个哈欠,看向那个正从食盒内取出一盘盘早点的男人,奇怪道:“单逸尘……你不用练功吗?”

    “晚些无妨。”他淡淡地回道,将粥盛好放在她面前,手里还拿着汤匙,一本正经问她,“我喂你?”

    喂?

    教主大人啊,她伤的是脚又不是手,用得着喂吗……

    阮墨真是只差没给他翻一记白眼了,伸手夺过他的汤匙,没好气道:“……不用了。”

    “嗯。”他也不在意,在对桌撩袍坐下,背脊直挺,坐姿端正,漆黑的双眸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用早饭。

    她尝试去无视那道胶着的视线,可几番挣扎下来,还是无可奈何地放弃了:“那个……你为何要一直看我?”

    “想看。”耿直的单教主给出了一个十分实诚的回答。

    好,好理由……好得她无言以对。

    可他这么一直看着,她好生不自在,还能用得下早饭吗,“你……饿吗?要不要吃点儿馒头?”

    “好。”单逸尘顺她的话伸手拿起一个,终于肯垂下了视线,安分地一口口啃馒头。

    她松了口气,以为他愿意放过她了,岂料刚喝了两口粥,那道熟悉的视线又再次缠了上来……

    哎,馒头呢?

    吃完了?!

    阮墨这下是彻底没辙了,只得僵着脸,认命地把粥喝个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