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牧歌4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逆鳞银狐

一秒记住【奋斗中文网 www.fdd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一辈子总是呆在舒适的温室里,再是宝鼎香浮、锦衣玉食,也会弱不禁风,消化不良的;一辈子总是离不开家的一步之遥,再是严父慈母、娇妻美妾,也会目短光浅,膝软面薄的。青春时节,更不应该将自己的心锚一样过早地沉入窄小而琐碎的泥沼里,沉船一样跌倒在温柔之乡,在网络的虚拟中和在甜蜜蜜的小巢中,酿造自己龙须面一样细腻而细长的日子,消耗着自己的生命,让自己未老先衰变成一只蜗牛,只能够在雨后的瞬间从沉重的躯壳里探出头来,望一眼灰蒙蒙的天空,便以为天空只是那样的大,那样的脏兮兮。

    青春,就应该像是春天里的蒲公英,即使力气单薄、个头又小,还没有能力长出飞天的翅膀,藉着风力也要吹向远方;哪怕是飘落在你所不知道的地方,也要去闯一闯未开垦的处女地。这样,你才会知道世界不再只是一扇好看的玻璃房,你才会看见眼前不再只是一堵堵心的墙。你也才能够品味出,日子不再只是白日里没完没了的堵车、夜晚时没完没了的电视剧和家里不断升级的鸡吵鹅叫、单位里波澜不惊的明争暗斗。

    尽人皆知的意大利探险家马可·波罗,17岁就曾经随其父亲和叔叔远行到小亚细亚,21岁独自一人漂泊整个中国。美国著名的航海家库克船长,21岁在北海的航程中第一次实现了他野心勃勃的漂泊梦。奥地利的音乐家舒伯特,20岁那年离开家乡,开始了他维也纳的贫寒的艺术漂泊。我国的徐霞客,22岁开始了他历尽艰险的漂泊,行万里路,读万卷书……当然,我还可以举出如今的“北漂一族”——那些生活在北京农村简陋住所的人们,也都是在年轻的时候开始了他们的最初漂泊。年轻,就是漂泊的资本,是漂泊的通行证,是漂泊的护身符。而漂泊,则是年轻的梦的张扬,是年轻的心的开放,是年轻的处女作的书写。那么,哪怕那漂泊是如同舒伯特的《冬之旅》一样,茫茫一片,天地悠悠,前无来路,后无归途,铺就着未曾料到的艰辛与磨难,也是值得去尝试一下的。

    我想起泰戈尔在《新月集》里写过的诗句:“只要他肯把他的船借给我,我就给它安装一百只桨,扬起五个或六个或七个布帆来。我决不把它驾驶到愚蠢的市场上去……我将带我的朋友阿细和我做伴。我们要快快乐乐地航行于仙人世界里的七个大海和十三条河道。我将在绝早的晨光里张帆航行。中午,你正在池塘洗澡的时候,我们将在一个陌生的国王的国土上了。”那么,就把自己放逐一次吧,就借来别人的船张帆出发吧,就别到愚蠢的市场去,而先去漂泊远航吧。只有年轻时去远方漂泊,才会拥有这样充满泰戈尔童话般的经历和收益,那不仅是他书写在心灵中的诗句,也是你镌刻在生命里的年轮。令魔鬼无法忍受的是,在钱和灵魂面前,牧师竟然毫不犹豫地就抛弃了灵魂而选择了钱。

    魔鬼的愤怒

    文/肖复兴

    在捷克首都布拉格,维谢赫拉德是一道著名的景观,当年音乐家斯美塔那在他闻名天下的交响组诗((我的祖国》里,第一首作的就是以它的名字为题的“维谢赫拉德”。如今,它是有名的名人公墓,站在那里,布拉格在脚下一览无余,气势确实不同凡响。

    走出墓地,门前有一丛小树林,林边有三根长短不一的圆柱子,交叉斜依在一起,很随便的样子,仿佛走累的游人相互背靠着背、肩挨着肩在歇息。一般不注意,谁也不会想到它们是什么东西,很容易忽略它们而走开。幸好我们的翻译鲁碧霞小姐拉住了我们,告诉我们如果维谢赫拉德是布拉格的一景,它们就是维谢赫拉德的一景,并要我们猜这是三个什么东西,我们谁也没猜出来。她告诉我们是三根蜡烛,传说为考验一个从罗马跑到这里来的牧师(大概也是如我们一样到这里来游玩的),魔鬼特意在这里点燃了三根蜡烛,如同我们这里的人逢庙就烧香磕头一样,牧师立刻对着蜡烛虔诚地做起了弥撒。魔鬼大概并不相信他念的是真经,便打断牧师的经文对他说:蜡烛不灭的时候,你如果能跑回罗马,到了罗马你可以得到钱,也可以得到灵魂,你到底要什么?牧师说得痛快也实在:我要钱。魔鬼一听大怒,把蜡烛立刻吹灭插进土里,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三根东倒西歪的石柱。

    其实,钱并不是什么罪恶,生活的提高,社会的发展,人的生存,离开了钱,都玩不转。从某种程度来看,钱是财富的替代象征,是能力的物化标准,是时代进步的凯旋门。令魔鬼无法忍受的是,在钱和灵魂面前,牧师竟然毫不犹豫地就抛弃了灵魂而选择了钱。如此**裸,灵魂都不要了。为了钱而迷失,成为钱的奴隶;为了钱而疯狂,堕入钱的地狱;对钱格外膜拜,让道德向钱出卖贞操;对钱格外狂妄,让信仰向钱举起白旗。这样得到的钱,在魔鬼看来,比魔鬼还要可怕。

    难道不是这样吗?多少年过去了,魔鬼的担忧并没有得到多少改观。眼前就有现成的例子,在宁波,刚刚发生的事情,警察要去抓捕赌徒,赌徒在大街上将10万元赌资天女散花般全部抛撒出去,过往的行人立刻蜂拥而至跑上前来,如鹅伸长了脖子面对从天纷纷而降的钱票子,不到几分钟的工夫,lO万元钱被一抢而空。我们怎么可以责骂那位跑去罗马是为了要钱的牧师?要是魔鬼给我们同样的机会,我们和牧师的选择难道会不一样吗?我们跑向罗马的劲头和速度会比牧师差多少呢?

    魔鬼的愤怒,是情有可原的。人们靠金钱赢得而创造幸福的同时,世界靠物质积累而得到进步的同时,偏偏容易忘记:在貌似金碧辉煌的金钱之上,还有马克思所说的至今并没有过时的人类的良心和名誉。魔鬼所要求的比金钱更重要的灵魂,依然是今天我们做人起码的标准和底线。这样的要求并不过分,现在却已经被我们轻而易举地抛却,或不屑一顾地丢弃,或不加思索地鄙夷。我们已经越来越不相信灰姑娘一类清贫的童话,也不再相信不食周粟一类清高的传说。于是,穷惯了、穷怕了、对钱鄙薄得太久批判得太多的人们,一下子跳到另一极端,对钱有了一种久违的亲近感,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再不是梨花开,而是钱眼大开、心眼大开。火到猪头烂、钱到公事办,金钱开始擢升为所向披靡无往而不胜的万能的颠峰,便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为了钱,可以嫌贫爱富,可以笑贫不笑娼,可以毫无羞耻地把**和良心一起出卖;为了钱,可以无师自通,可以蓬随风转,可以将一切道德情操沦陷于污浊之中;为了钱,可以将赤红的心风化成浴池里千疮百孔的搓脚石,自然也就是见多不怪的事情了。

    看来,维谢赫拉德的魔鬼已经彻底地看透了,人抵抗不住金钱的诱惑,人的灵魂已无可救药,才如此怒不可遏地将这三根蜡烛化为了三根石柱,成为了人们的醒世恒言。

    当然,这只是历代延续下来的一个传说而已。事实上,面对魔鬼,人可能并不会像牧师那么**裸,会很冠冕堂皇,就像我们常常开会作报告一样,或是像我们常常慷慨陈词一样。整顿衣冠,略施脂粉,把灵魂当成一张套红的报纸或一面鲜艳的旗子高高飘扬,明说的(而且信誓旦旦)是去拿灵魂,真的跑到罗马拿回来的是钱。

    事实上,这三根圆柱是根据阳光在它们身上折射的光线不同来计算时间的,很像我们的日晷。什么是真正的尊重?想想那个图书馆里脱鞋的举动。

    光脚走进阅览室

    文/吴志翔

    前些天听我的老师讲起一桩事情,令我的心受到了触动:有一次,他陪伴一位外籍教师去学校图书馆参观,图书馆阅览室里座无虚席,同学们都安安静静地坐着看书。俩人往里面走了几步,那位外籍教师却突然站住不走了。我老师奇怪地问他怎么了,做出继续邀请他往里走走看看的手势。要知道,这所大学的图书馆是以历史悠久、建筑宏伟、环境幽雅而著称的,其历史最早可以上溯到湖广总督张之洞创办的自强学堂图书室,正式建馆也已近90年,学者们来这所大学,几乎都要参观此著名的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