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中文网 > 盛世医香之锦绣凉缘 > 第一百六十二章 收拾(合一)

第一百六十二章 收拾(合一)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奋斗中文网 www.fdd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我就是喜欢顾承晏!”

    短短几个字,用尽了少女所有的勇气。

    顾承晏怔怔的望着她,深邃的眸中第一次翻涌起复杂浓烈的情绪。

    他的人生在很多人看来都是不幸的,可他并不觉得。

    因为这世上还有人疼他,二伯二伯母很照顾他,大妹妹也对她很好很好。

    可在这之前,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喜欢。

    赵文漪愣了一下,随即不屑的勾唇冷笑,“姜悦,亏得你也是名门闺秀,没想到你竟这般不要脸面。

    顾承晏是我的未婚夫婿,你竟然在我面前说喜欢他,你还真是下贱!”

    姜悦嫩白的小脸如同充血一般涨的通红,纤细的身子隐隐发颤,眸中的泪几欲落下。

    可她却咬着嘴唇竭力隐忍,只哽咽着道:“你自己清楚你是怎么和顾承晏定的亲事,你若没算计他,他会娶你吗?”

    赵文漪的脸色沉了下来,她冷冷看着姜悦,语气不善,“姜悦,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

    你若是还想顾全姜府的名声,不想传出你觊觎有妇之夫,就马上给我滚出去!”

    赵文漪以前还端着贵女的架子,可现在她都已经落魄到这种地步,自是什么舒心怎么来,说话不留半分情面。

    姜悦羞红了脸,一直隐忍的泪珠滚滚落下。

    她不想在顾承晏面前哭,提着裙摆飞快的逃走了。

    赵文漪不屑冷哼一声,抬眼睨着顾承晏道:“还不快出去买东西,翡翠糕是限量的,若是晚了就没有了!”

    顾承晏看了一眼手中的单子,又看了看面容秀丽却满脸轻慢的赵文漪。

    他不禁想起大哥与他说的话,夫妻是要生活一辈子的,他真的愿意与这样的女人共度一生吗?

    “看什么呢!还不快去!”

    顾承晏抬步走到赵文漪面前,高大挺拔的身姿在她的身上投下了一片暗影,深沉的眸光竟让她平生了几分畏惧。

    他将手中的单子丢给她,面无表情的道:“我不是你的小厮,我不会去买的,你愿意找谁便去找谁。”

    冷冷丢下一句话,顾承晏迈步离开。

    赵文漪满脸错愕,看着被顾承晏丢在地上的单子,跺着脚道:“顾承晏,这是我姑母命你去的!

    她是你嫡母,你敢不听她的话!”

    顾承晏停下脚步,回眸看了她一眼,“锦儿曾与我说过,她不喜欢我为了别人活着,她要我事事以自己的想法为先。

    以前我不大懂,现在却是明白了。

    我的想法便是,我不喜欢你,也不会娶你!

    你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大不了我一辈子不走仕途,我有一身力气,就算出去做苦工也是一样。”

    这是赵文漪听他说话最多的一次,却是气得她火冒三丈。

    “顾承晏,你敢!”

    顾承晏眸光微动,想到了那个总是傻乎乎笑着,看着有些不大聪明的少女。

    她为了维护他,都敢说喜欢他,他身为男子,又有什么不敢的。

    顾承晏拂袖而去,没有丝毫的犹豫。

    赵文漪心口剧烈起伏,可无论她怎么叫,顾承晏都不曾停顿一下脚步。

    “别叫了,二公子都说了不会娶你,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用的!”

    如意得意的笑道,说完了又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味。

    “反正你就别惦记着二公子了,我们二公子才不会娶你呢!

    你不当拿我们二公子当回事,有人拿我们二公子当成宝呢,还想做我们少夫人,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如意过够了嘴瘾,眼瞅着赵文漪气得浑身发抖,撒丫子就跑。

    开玩笑,赵文漪她们有两个人,她可打不过。

    好女不吃眼前亏,先跑为上!

    姜府。

    姜悦一路跑回自己的闺房,随手便将门反锁上,不准任何人进。

    她躲在屋子里偷偷的哭,既觉得自己丢脸,又为顾承晏鸣不平。

    赵文漪对他颐指气使,显然是一点不看重他。

    顾承晏真是太可怜了。

    姜夫人听了之后,只叹了口气,并没有过去探望。

    先不说顾承晏人品如何,他已有婚约,悦儿与他便再无可能,她再宠女儿也断然不会夺他人姻缘。

    姜夫人长长叹息,女儿善良又纯真,只是这姻缘之事怎的这般不顺遂?

    姜悦躲在房间里哭了许久,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这么伤心。

    她从小就喜欢笑,总觉得人生中没有什么值得哭的事情,甚至就连她小时候摔跤了,都会把自己逗笑。

    赵楚传出丑闻之后,爹娘整日长吁短叹,苦恼的要命。

    可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她本就不喜欢赵楚,为了那样的人不高兴岂不是和自己过不去。

    可现在她只觉得心口抽痛,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平息这种痛楚。

    原来人在伤心的时候,心真的会痛。

    姜悦在屋子里面哭,却不知道有一个人已徘徊在姜府门前许久。

    顾承晏在姜府门前绕了好几趟,每当走到姜府大门前时,便又低着头匆匆离开。

    最后姜府守门的小厮都看着纳闷了,交头接耳道:“那人在咱们府门前转了好几圈了,你说他是干什么的啊?

    该不会是江洋大盗,来咱们府上踩点的吧!”

    “别扯了,这可是天子脚下,哪个江洋大盗这么大胆敢觊觎尚书府?”

    小厮皱眉看了顾承晏一会儿,“我看他长得不甚聪明的样子,估计这里不大好吧!”

    说完还指了指自己的头,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顾承晏又绕了一圈,他定下脚步,看了看自己手中拿着的翡翠糕,墨黑的剑眉深深蹙起。

    半晌,他终还是转身离开。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见她哭着跑开了,他有些担心。

    她知道翡翠糕需要提前预定,想来应也是喜欢吃的,他便鬼使神差的去买了来。

    可走到姜府门前,他才恍然惊觉,自己的做法太不妥当。

    他们之间并无关系,他若是就这样敲开姜府的门给她送点心,与登徒子有何区别。

    更何况他现在又有婚约在身,更不应该与她走得太近。

    顾承晏拎着翡翠糕默默离开,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那种剧烈起伏的感觉已经平静了下来。

    回忆起那一瞬间的心动,他不禁有些恍惚,

    京都的街路永远都是那么热闹,不会因任何人的心情而有任何的改变。

    不知不觉他又走到了玉锦记门口,玉锦记的门已经合上了,想来应是糕点售空了。

    突然,他看到一个略有富态的中年男子脚步虚晃的从玉锦记走出来,一脸的失魂落魄。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突然悲伤掩面哭了起来。

    顾承晏被他惊到了,这男人看着比大伯还要老一些,这得是遇到多大的事才能站在街上旁若无人的痛哭。

    他望了望,还是走上了前去,“这位大叔,您怎么了,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中年男子穿着一身褐色常服,他抬头看了顾承晏一眼,见询问他的是一个长得浓眉大眼的年轻小伙子,心防便松了不少。

    “是我夫人要我来买翡翠糕,可是我来晚了,翡翠糕已经卖完了!”

    顾承晏默了默,亏他还以为这人遇到了什么难题,没想到竟是这种小事。

    顾承晏准备告辞,男子见他要走,心中伤感更深,忍不住倾诉道:“一看你就没有家室,不知道女人的厉害。

    你仔细看我这胡子,有没有发现两边长得不对称?”

    男子颤抖着摸着自己心爱的胡须,不禁泪流满面,“我这胡子养的可好了,可就因为我惹了夫人不开心,结果她就把我胡子扯了下来。

    她跟我说,女儿今天不开心,要我买翡翠糕回去哄哄女儿。

    我这空手而归,回去定会挨一顿毒打,怕是连最后这点胡子都保不住了啊!”

    男子说到伤感处,不禁泪流满面。

    “你们年轻人是不知道我们的苦啊,在外奔波劳累,回家还要受母老虎的气,做男人真是太难了啊!”

    顾承晏无法感同身受,但见他哭的伤心,想了想,便将自己手中的翡翠糕递了上去。

    “大叔,这个给你吧。”

    男子诧异的接过,打开一看,顿时面露欣喜,“翡翠糕!”

    “这翡翠糕很不好买的,你真的愿意让给我?”

    顾承晏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男子高兴极了,忙从怀里掏出了银子递给顾承晏。

    顾承晏看了一眼,没接,“我没有碎银。”

    “不用找了,买这糕点可得排好一阵呢,全当辛苦钱了!”男子笑着将银子推给他,顾承晏却摇头不肯接。

    男子也犯了愁,“那可怎么办,我这手里也没有碎银啊!”

    顾承晏环顾了一下四周,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卖首饰的摊位。

    顾承晏走上前去,细细打量了一番,最后挑了一支带铃铛的小银鱼发簪。

    发簪简单但很别致,银制的小鱼嘴里衔着一串小小的铃铛,声音清脆悦耳。

    男子走上前来看了一眼,挑眉笑道:“看来你已有心爱的姑娘了啊!”

    顾承晏脸一红,忙摇了摇头,正色解释道:“只是朋友。”

    想了想,觉得这么说也不对,整理了一下思路,复又道:“是我妹妹的朋友。”

    男子意味深长的一笑,拍着顾承晏的肩膀道:“妹妹的朋友才最好下手啊,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若是有看上的姑娘,可得赶紧拿下啊,免得被别人抢了去!”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顾承晏手中的发簪,嘴角抽抽。

    小伙子模样挺俊,就是这眼光不咋地。

    这发簪也太丑了,怪不得摊贩那么热情,想来定是没人愿意买的。

    顾承晏收起发簪,把剩下的银钱给了男子,行礼告辞。

    一把年纪竟是还说这些轻浮话,还是莫要与这样的人多聊。

    男子看着顾承晏离开,嘴角一挑,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来。

    玉锦记的招牌便是翡翠糕,为了保住翡翠糕的鲜美,是以这盒子是特别制作的。

    他一眼就瞧出来了,所以才玩了一出苦情戏,终于把翡翠糕骗到手了。

    这回他也可以回去交差了,若是空手而归,真容易挨一顿捶。

    男子拎着食盒,阔步而行,一路回到了姜府之中……

    ……

    顾承晏回到院子的时候,原本清冷肃静的院子里站着几个面色不善的丫鬟婆子。

    见他走了进来,她们非但没有行礼,脸上的神情还很是不屑。

    顾承晏只看了一眼,便抬步走进了屋内。

    果然,顾三夫人正坐在主位等他,而赵文漪正坐在一边委屈的啜泣。

    “你还知道回来!”

    顾三夫人从桌上拿起一个茶杯便砸在了顾承晏脚下,“跪下!”

    顾承晏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瓷片,仰头看着顾三夫人,“母亲,不知我犯了什么错?”

    顾三夫人冷笑一声,“怎么,勾搭上了姜府的小贱人,翅膀就硬了?竟是还敢顶嘴了?”

    顾承晏墨眉皱起,深色的眸中卷起了恼意。

    “她不是!”

    “呦,这就知道护着了啊!”顾三夫人阴测测的看着顾承晏,语气冰冷,“我告诉你,你就别痴心妄想了。

    人家可是尚书府的小姐,你呢?你不过就是一个六品小官的庶子,就你这样的货色给人家提鞋都不够!

    我警告你,给我收收你的心,你若是还想好好待在顾府,就对漪儿好一点,否则我与你没完!”

    顾承晏突然觉得很烦,顾三夫人的叱骂声,赵文漪不休的啜泣声,仿若扰人清梦的蚊蝇不停的嗡嗡乱叫,让人几乎无法忍受。

    大妹妹温柔聪慧,三妹妹天真烂漫,还有那个女孩,总是弯着眉眼,笑若银铃。

    女子就应该是美好的,可母亲她们为什么就是这般呢?

    在这之前,他觉得一切都可以将就,只要他能与在意的家人好好生活,什么事他都可以忍受。

    可现在,他不想了。

    “母亲,您不必说了,我意已决,我是不会娶赵小姐的。”

    赵文漪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没想到顾承晏在姑母面前竟是还敢这般说。

    顾三夫人也怔了一下,这还是那个任由她搓圆揉扁的顾承晏了吗?

    “你……”

    顾三夫人正要说什么,春桃突然跑了进来,急匆匆的道:“夫人,不好了,四公子肚子疼的直哭,您快去看看吧!”

    顾三夫人脸色一变,“唰”的站起身来,再也顾不得顾承晏,迈着大步离开。

    屋内只剩下顾承晏和赵文漪两人,场面一度尴尬。

    赵文漪也止住了哭声,狠狠的瞪着顾承晏。

    “不识好歹的东西!”赵文漪摔了一句话,愤恨离开。

    顾承晏却只觉神清气爽,原来,拒绝别人的感觉这么好。

    事情传到顾锦璃耳中,顾锦璃弯弯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来。

    二哥总算知道拒绝了。

    如意眯着眼睛笑着道:“二公子今日可霸道了呢,那模样比往日瞧着还要英俊。

    还有四公子,没想到演技那么好,一下子就把三夫人骗走了!”

    顾锦璃抿了抿唇,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向如意,“悦儿说喜欢我二哥的时候,我二哥可说了什么?”

    如意仔细回想,摇了摇头,“二公子什么都没说,也没什么表情。”

    顾锦璃轻轻叹了一声,二哥这情商还不如温凉呢。

    她真担心,待四弟长大娶亲,二哥还单身一人……

    ……

    顾承晏与赵文漪的婚事在顾府中闹开了,顾三夫人强势,顾承晏坚决,两人一时僵持。

    顾三老爷见儿子这般坚持,不由想到了自己当初被母亲逼着娶赵氏的场景,当即毫无犹疑的站在了顾承晏一方,与顾三夫人吵得是天翻地覆。

    一时间顾府闹得不得安生。

    李邺听了,心中尤为不屑。

    既然做了那等下流之事,自然要对人家姑娘负责。

    真没想到顾承晏竟是这般没有担当的男子。

    府中一时乱了起来,众说纷纭,反观锦华院却是格外平静,似乎与世隔绝。

    这日,顾锦璃收到了沈妩的一封信。

    她看了一眼,轻轻笑了起来。

    没想到沈染的动作竟这般快,她本以为还要再等些时日呢!

    顾锦璃将信折好之后,丢进了火盆中,橘色的火焰跳跃着将信笺吞噬。

    望着跳动的火焰,顾锦璃弯起嘴角。

    如此也好,府里也该清净点了。

    顾府正是焦头烂额之际,自是没有心情理会外面之事。

    可最近京都大街小巷却是传遍了一则消息。

    承恩侯府沈世子的腿伤竟被治好了!

    而且此消息是承恩侯府中人亲自道出的,真真切切,不添一丝虚假。

    人们在为温润如玉的沈世子感到高兴的同时,更好奇究竟是哪一位神医医术如此高超。

    承恩侯府也没有隐瞒,大大方方的道出了那位神医的名字“纪逢!”

    众人都觉得耳生,似乎没听说过大梁哪位有名的神医叫这个名字。

    有人记性好,一拍大腿道:“我想起来了!我记得万安堂有一位大夫就叫纪逢!”

    有人忙摆手道:“不可能,我总在万安堂抓药,我怎么没听说过万安堂有一位纪大夫?”

    “那是因为这位纪大夫早就被万安堂赶了出去啊!”

    众人心中疑惑,医馆药铺都是重金求名医,哪有往外赶人的道理。

    这人忙将知道的消息一一道来。

    众人听了之后,沉默了一瞬,总觉得事情有古怪。

    “这位纪大夫若是医术如此高明,又怎么会偷盗他人的药方?”

    那人听了,啧啧摇头,“我倒觉得,奇怪的是那位张大夫!

    张大夫能研究出退热之药,想来医术应在纪大夫之上。

    可张大夫对沈世子的腿伤毫无办法,最后反是纪大夫治好了沈世子的腿,这怎么说的通呢!”

    众人一想,纷纷点头附和。

    以此同时,又一件大事在京都医馆药铺间掀起了波澜。

    纪逢研究出了数种退热之药,分别针对不同的症状,且公开药方,任何人都可使用。

    此举一出,众人在赞叹纪逢医德的同时,毫不留情的将万安堂嘲笑了一番。

    万安堂识人不明,竟然赶走了医术高超且有仁爱之心的神医,反是留下了那个盗用他人药方的龌蹉之徒。

    纪逢随手就能拿出这么多退热药方,可那张山手中只掐着一张方子便目中无人,孰是孰非众人心中自有定断。

    万安堂的东家气得不轻,当即就把张山的东西全都扔了出去,又重金聘请纪逢重回万安堂。

    看着恭敬讨好他的东家和掌柜,纪大夫只摇头笑了笑。

    本以为这天到来时,他会觉得痛快舒爽。

    可自从认识了顾小姐,见识到了顾小姐的医术和胸怀,他才发现他竟是早就已经不在意此事了。

    顾小姐的医术让他望尘莫及,他每日研学的时间尚且不够,还哪里分得出精力来怨憎他们呢。

    纪大夫拒绝了万安堂,而是去了承恩侯府新开的一间药铺。

    这间药铺可供穷苦百姓免费看诊,不仅得到了百姓的一致称赞,就连建明帝闻后也大肆赞赏。

    不但亲自为药铺提了匾额,又赐了纪逢不少财物,一些心怀不轨之辈虽是心中忿忿,却也不敢再打纪逢的主意。

    英国公世子因长子蒋文瀚的病情而越加烦躁,他在屋里踱着步,咬牙问道:“父亲,那个纪逢竟然治好了沈染,他坏了我们的好事,我们要不要做了他?”

    英国公摇了摇头,不屑道:“你真相信是这名不见经传的纪逢治好的沈染?

    更何况,此事若是除了纪逢,岂不是让人怀疑沈染受伤之事?”

    英国公眯了眯眼睛,那个晋大夫到底是什么人,竟能让温凉和承恩侯府都如此袒护,他心中倒是越发好奇了。

    “儿子就是不甘心,沈染明明摔断了腿,却是都能痊愈,反是文翰……”英国公世子狠狠攥拳,面容阴鸷可怖。

    提及蒋文瀚,英国公亦是一脸寒色,“可派人去南疆寻药了?”

    英国公世子点头,面露忧色,“儿子已经派人去了南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寻到。文瀚受了打击,便是连饭都不肯吃了。”

    英国公抿了口茶,“文濯他们年岁也都不小了,平日要多关注一下他们的课业。”

    英国公世子诧然抬头,只见英国公正垂首饮茶,面上不见一丝情绪。

    他颔首应了一声,心中却是泛起丝丝凉意。

    文瀚是父亲最疼爱的孙子,可转眼便被父亲弃之不顾了。

    如果是他遭到什么不测,父亲会不会也如就放弃了他?

    英国公世子心生寒凉,面上却更是恭敬,不敢流露出半分来。

    ……

    张山之前在顾府被福儿捶了一顿,养了一个多月才渐好。

    他本想着再过两日就回万安堂,谁曾想他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万安堂来人把他的东西都送了回来,他心中纳闷,随口问了一句,反是被他们好一番冷嘲热讽。

    “什么?纪逢治好了沈世子?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人家纪大夫医术高超,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个盗取他人药方的无耻之徒呢!

    偷了人家的药方到处招摇撞骗,结果人家随手就拿出了好几个退热方子,比起你可强上百倍!”

    张山身子一瘫,不可置信的摇头。

    纪逢有多少本事他还不知道吗?

    若他真有这么大的能耐,当初怎么可能被赶出万安堂。

    即便他不愿相信,可事实摆在眼前,他也无力回天。

    他瘫坐了一会儿,猛地坐起身来。

    他翻出了自己所有的家当,又装了两件衣服,提着包裹抬步便走。

    正好妻儿不在家他得赶快要逃命,如今他成了丧家之犬,再无利用的价值,怕是那人不会留他!

    张山刚推开房门,迎面便有一道寒芒挥过来。

    张山猛地后退一步,虽躲避开了致命部位,可胳膊上却被刀砍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顿时鲜血如注,赤色滚热的血瞬间染透了他的衣袖。

    他尖叫出声,胸口被人狠狠踹了一脚,将他一脚踢倒在地。

    眼看着那柄钢刀要刺入他的心口,张山立刻闭上了眼睛。

    可想象中的疼痛久久未至,反是有一个人的身体重重压在了他的身上。

    他惊恐的睁开眼。

    那个要杀他的男人竟比他更早变成了一具尸体。

    而门口处站着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他的面容冷极寒极,宛若修罗。

    惊惧疼痛席卷全身,张山再也承受不住种种打击,两眼一番,彻底晕死了过去……

    ------题外话------

    只能说,傻人有傻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