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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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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四章吃醋

    她说罢,脸上依旧带着意难平,凭什么!

    还说没受苛待,是还没来得及苛待吧,听那大夫说,这几日昏昏沉沉,根本没清醒的时候,还不知道到底昏迷了多久呢!

    她们家虽然不富裕,可是最小的柳宓却没吃过这么大的亏的。

    “那个狗官。”柳宓这会思考反应比较慢,回过神后也忍不住朝着地上使劲吐了一口。

    肯定是受了赵家的贿赂,又或者是那个什么侯爷的侧夫人出的面,给县太爷施压,让他把这事给压下来的。

    那县太爷她是见过两次的,气节骨气什么的,压根不存在在他身上。

    恩威并施,他肯定要牺牲掉自己这个无权势的虾米。

    “先别说他了,你两天没吃过什么东西,先吃点馄饨垫垫肚子。”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怕馄饨放凉了,她赶紧端着馄饨,催促着小妹。

    柳宓也不愿她担心,端着碗朝她姐讨好,“好香啊!二姐你手艺越发的好了。”

    柳月兰脸上多了抹笑意,“数你嘴巴甜呢,不过这次的馄饨可不是我做的。”她见妹妹满足的吞下一大口,心也跟着熨帖起来,“馄饨是秦捕头从外面带回来的,他说你最喜欢吃外面那对老夫妻做的馄饨,这次怕你醒来饿,没东西吃,让人家包好送来,我啊,只是帮你煮熟了而已。”

    怪不得她吃的味道这么熟悉呢。

    柳月兰见她一口一个吃的高兴,思忖了半天的话,还是说了出来,“这次你能被找到,也是多亏了人家,爹娘在家心突突的厉害,老是觉得你出事了,可是就算你出事了,我们也没门路,只能来找大姐夫跟秦捕头,好在秦捕头人好,稍微分析了片刻,就断定你在赵家,又上门去拜访了一番,让她们自乱阵脚,这才把你救出来。”

    “哦”柳宓其实醒来后就在他的屋子里,多少也是猜出了些什么的,这会听到二姐肯定话后,耳朵红了红。

    “改日一定要好好登门谢谢人家,要不是人家啊,你这不省心的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呢。”

    “是啊”她没说的是,当她从那个噩梦中惊醒后,第一眼见到的就是他,心底多么安稳跟平静,以前舍友跟她说过,碰到喜欢的人,心就会跳的很快,人也会不由自主的想靠近他。

    她怕是就是这个心态吧。

    抿了口香喷喷的馄饨汤,想起这份馄饨都是他特意带回来的,心底更是暖洋洋。

    “二姐,是该好好感谢人家的。”

    柳宓吃饭后,听见外面有响动,她擦了下嘴,疑惑道,“外面是谁啊?”

    柳月兰瞥了她一眼,“还能是谁,你新收的徒弟。”

    说罢,她端着碗往外走,走到门侧的时候,她稍一停顿,柳宓见她有话想说,略微直起身子聆听,“虽然说我传信儿回去说你没事了,但爹娘性子你也清楚,没见到你人肯定不放心,要是你现在情况好点的话,咱们稍会就回去吧。”

    柳宓连连点头,她也是这个意思的。

    孙氏怀着孩子,不能忧思过重的。

    她开门的时候,外面的湿气夹着冷风瞬间裹来,她赶紧用被子将自个包裹紧。

    宋丁海跟二姐错身而过的,二姐方走,他就跟阵风似得跑了进来,柳宓见他嘴形,知道他下一刻想要说什么,有些忧愁的摸着额头。

    “你别叫我师父啊!”

    宋丁海也不跟她抬杠,反正他这人旁的没,就是脾气倔,反正以后日子这么长,看谁能倔过谁。

    “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你听说了没?”他比自个醒得早,刚刚又听二姐说他早些就出了院子,八成是探听那边的消息了。

    “听人说咱们走后,会诊了一日多,后来斟酌着定了药,说是喝了药后,病情好转了。”

    这几日赵家可是门庭若市,来来往往庆贺的人并不少。

    “这样啊。”柳宓若有所思。

    看来是他们的判断错了。

    宋丁海明显还想说什么,柳宓已经转开了话题。

    这次严格意义上,是她连累了人家,她现在也没什么好回报的,只能等下次他需要帮忙的时候,尽力帮忙吧。

    俩人絮叨完,二姐也进了屋子。

    “师父可是要回去了?外面还下雨,你身子不爽利,我让马车送你吧?”

    柳宓方才正担心这个问题呢!

    要是让大姐夫来送,又给大姐添了麻烦,去赵秦掌柜吧,来回不方便,还折腾,要是他能去送的话,再好不过了。

    不过,令她没想到的是,这小子本事不小,平时出诊的时候,竟然还能有马车接送呢。

    二姐在收拾东西,柳宓在屋子里站不住,她往外探探头,也没见到那男人的影子,思忖片刻,还是跟二姐撒了个谎,跑出去找秦淮了。

    无论如何,她都得跟人家道谢。

    四处都没有他,柳宓以为他没在家的时候,隐约听到一个封闭的屋子里,有不小的动静,像是拳头砸在重物上的声音。

    门没关紧,虚掩着一条缝,柳宓探头进去,只见一个木桩伫在视线范围内,一双手跟没知觉似得,咚咚咚打着那木头,她个外人听那声儿都觉得可怕,也不知道他拳头砸上去就没知觉?

    不客气的推门进去,男人才后知后觉的发现。

    他精壮的上半身跃入眼帘,结实的身躯上布满了汗水,似乎是不习惯被人这么打量,他二话不说从木架上抄起衣服穿。

    难得一见的男色没了,柳宓还有点小遗憾,这男人自我保护意识太强了,真是一点的豆腐都不想让她吃。

    他系着外衣时,瞥了一眼兴致不高的柳宓,言简意赅道,“有事?”

    柳宓见他方才运动过,额上带着汗珠,古铜色的脸颊上带着些红润,比以往多了些春色跟俊朗,脸上一点点的浮现出红润,她扭捏道谢,“这次的事我都听我二姐说了,我能化险为夷,多亏了你仗义相救的。”

    眼神躲闪的时候,他已经手脚麻利的把衣服给穿好了。

    似乎是没意料到她会客气的说这种话,秦淮动作放慢,盯着她的脸看了片刻。

    “你今天很不一样。”

    她长抒了口气,“这话啥意思,人家好说歹说也是个姑娘,总是知道啥是羞涩的。”

    “我认识你这么久,从来不知道你还能跟羞涩这个字眼扯上关系。”秦淮说的是真的,认识她些许日子,见识到了她行事大胆另类,每次见到他都往他怀里扑,这样的人要是知道什么是羞涩,那才是让他吃惊的地方。

    柳宓也觉得奇怪,其实每次跟他相处的时候,她总能一眼看出他的情绪,就连她自己也奇怪,自己每次心底的那点小心思瞒得过别人,瞒不过自己,她把这归功于是喜欢他的原因。

    但是,来这个时代前,在大学的那些青葱岁月里,她也曾暗恋过旁人,但是没有一个人,能让她有现如今的感觉,也没有人,能让她一眼就揣测到对方的情绪。

    他有点懊恼。

    懊恼的原因,结合起先前宋丁海告诉过她的,她大概也猜测的出来了。

    秦淮于理来说,没能把违法乱纪的人抓起来,他心底有不甘,于理来说,他也没替自己这个‘受害者’声张了正义,觉得有些亏欠对不住她。

    所以才会来这个地方用拳头来发泄着自己的怒气。

    “你不用自责啊。”柳宓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来。

    秦淮手一顿。

    柳宓走上前,拉着他的袖子道,“你一个捕头能把我从那侯府的女人手里救出来,足以见你的本事不同凡响了,虽然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是这话都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家的,谁能信那些上位者说的话?”

    总而言之,柳宓就一直在重复着,你最好,你最棒,我最崇拜你的意思。

    秦淮深吸口气。

    低头看着她黑漆漆的脑袋,她的头上有种好闻的桂花头油的味道,跟他记忆中某些东西重合起来。

    “你能这么善解人意我很高兴,但是,你什么时候能把你抱着我腰的手松开?”

    柳宓先前是想弄个谢礼给他,后来打算的就是做衣服,抱着他也只是为了测量一下他的腰围,这一抱咋就被这人说的这么暧昧了?

    柳宓意犹未尽的放下了抱着他的胳膊。

    秦淮自然地整理了一下他的衣裳,柳宓一个劲的打量着他的神色,一点波动都没,颓然的叹了口气,她好歹也是个秀色可餐的大姑娘,跟他抱了一下,总归是要有点心跳加速,外带面色稍微有些不自然的羞赫吧?

    他什么表情也没。

    柳宓也说不出是失望多些,还是遗憾多些。

    俩人还在这泛着嘀咕的时候,门被人敲响了,梁子嬉皮笑脸的探出头来,“老大,门外有姑娘找你,你看……”

    “姑娘?”柳宓眼睛瞪得老大。

    她按捺着激动愤慨,佯装不在意道,“哪个姑娘来找的他?”

    梁子看了老大一眼,笑的有些不怀好意,“就是先前老大的救命恩人,阿珠姑娘,她在外面哭的厉害,说是找老大有点事,咱们兄弟几个拿不准主意,想来问老大是个什么意见。”

    阿珠姑娘。

    柳宓记得她,当初自己是不想泄露身份,才装傻的让她捡了个便宜,让她当成了秦淮所谓的救命恩人,可这人似乎是真的自我催眠上了瘾,在她这个当事者的面前,还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搬。

    “老大……”梁子见这小姑娘脸上露出不满,一时间也拿不准主意了。

    他求救般的看着老大。

    秦淮洗了洗手,也没看柳宓,大步流星的往外走,“把人带到院里来吧。”

    “哎。”梁子看了一眼脸色发黑的柳宓,心底默默地为老大默哀一声,事不关己的跑了。

    柳宓心底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总觉得自个这脾气来的太快,她这边生着闷气,那边似乎一点都没察觉出来,她怒意更甚,在他开门还没出去的时候,抢先推开他,只留个他一个气冲冲的背影。

    秦淮看着她的背影,心底油然而生一股挫败。

    “老大……”说话的功夫,梁子已经带着一个瘦弱的少女进来了。

    阿珠跟前些日子来的时候不同,以前的她,身条纤细,但是脸上起色红润,现在,神色带着些许怯懦之外,更多的是对常人的惶恐。

    她比以前越发的瘦弱了。

    “秦捕头。”秦淮打量着她的时候,这人已经一下子跪倒在他面前。

    秦淮眉头皱的越发厉害。

    “二姐,收拾东西我们快点走!”柳宓这股火气生的突如其来,柳月兰往后看了一眼,似乎不解为何她这么气愤。

    “二姐,走啊。”

    柳宓叠声催促着。

    柳月兰也不问缘由,手脚麻利的帮着她收拾着东西。

    宋丁海跟跟屁虫似得,紧紧跟在柳宓姐妹身后。

    姐妹俩走到院里,不其然对上了正跪在院子里的阿珠,阿珠哭泣的时候,也是见到了俩人,虽然她掩饰的很好,可是柳宓却没忽略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跟诧异。

    “要走了?”三人路过秦淮的时候,他开口问了那么一句。

    “要不要走跟你又没什么关系!”柳宓大声的冷哼,拉着二姐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