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剪不断理还乱（续，第1500 张月票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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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天浩点头，安艺茹首肯，分工自然就这么定了下来，众人闲扯一会便散场了。
散场时，郭副部长拍拍常天浩的肩膀，投以鼓励和嘉许的神色，又意味深长地朝安艺茹点点头——也不知他是嘉许常天浩这新干事勇于任事还是在鼓励他勇敢泡部长兼首席金花。
总而言之，目光十分复杂。
众人走后，安艺茹看了看安静地坐在一边的常天浩，神情复杂，良久后开口道：“天浩，这次学生会活动总经费预算是3600元，院里出1000，还有2600需要靠我们自筹，学生会李主席和我沟通了，觉得预算偏紧，希望我们外联部能筹集3000让活动开展更充裕点，我答应了下来。”
常天浩点头：“可以，没问题。”
安艺茹咬了咬嘴唇，轻声道：“我知道你有钱，也知道你不小气。你是不是打着就算拉不到赞助大不了自己掏腰包的主意？如果是，我希望你趁早打消这念头。来学生会是来锻炼工作能力的，不是来攀比斗富的。”
常天浩继续笑而不语。
看他一直不吭声，安艺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要不这样，这3000元目标我和你一人一半分解落实，行不行？如你觉得有困难，我2000，你1000，可以么？资金需要在11月10日前到位，还有大约两周时间，需要抓紧时间。”
常天浩依然满脸微笑：“不用，就一人一半好了。我也不是散财童子，什么钱都往外掏，没这义务。有时候我会冲动，但更多时候我很理性。我能考到沪江来就证明我不是个笨蛋。”
安艺茹听出他口中不高兴，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过分了，但传言给她压力不小，所以不能流露出太多软弱，更何况她要避嫌，便道：“既然这样就一言为定。这是整个活动流程、日程表和组织人员的资料，已经前两天学生会执委会讨论并经院团委审核通过，你可以拿去给企业对接联络人过目，凭我们学校的招牌和团委介绍信，我觉得有很多机会。”
常天浩接过资料，也不细看，眉头一扬道：“你交代完了？”
安艺茹点头：“就这些。如果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我可以再和你说下。”
“既然这样，我能请教个问题么？”
“你说。”
“我只想问，安部长对同学和下属一直都这么严肃吗？”
安艺茹不知道他为何说这个，迟疑道：“我……”
“我以为作为新加入外联部的干事，我在其他同学退缩时勇于承担重任、服从指挥的举动能获得部长的认可和鼓励，没想到是我想错了，学生会里没有这样的温情脉脉和团队协作，也没有人情冷暖，只有冷冰冰的任务分配和政绩考核，是纯粹的官僚机构，都是些戴着面具说话的人……”
常天浩站起身来冷冷道，“任务我会保质保量完成，完成后我就退出外联部，同时和你保证，我不会再加入任何学生会或团委组织，谢谢你曾经批准我加入！”
说罢扭头就走。
“天浩……”安艺茹急了，常天浩这是真生气了。
她忽然意识到不妥，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想拉住他：“你听我解释。”
常天浩回过头笑笑：“为你做些事，为外联部做些事，确实是我本分，不值得邀功请赏。但我不希望做完这些还是被人看不惯，我到学生会来是来锻炼能力的，不是给自己树敌的……我希望学姐明白：我不是人民币，不可能让每个人都喜欢，但我也不觉得自己是狗屎该被人人嫌弃……”
安艺茹猛然醒悟过来：不管怎么说，常天浩帮助过自己，也没有其他意思，所有一切都是别人揣测的妄加之词。那件1000元晚礼服的事在常天浩掏7000元给宿舍同学配电脑后，在众人看来也不算什么了——人家小开就是有钱，他只想要个开心，没那么复杂，顶多算个率性而为的性情中人。
其他人都可以说他常天浩不好，唯独你安艺茹不行。只有两人在场时，你应该表现出更亲密一点的同学关系才符合逻辑，更别说现在常天浩作为新干事，哪怕当部长公事公办，也应该和颜悦色而不是目前故意板起脸孔的态度。
想通了这点，她拉住常天浩的胳膊，低声道：“是我错了，对不起，我为刚才的态度向你道歉……”
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低，眼泪先在眼眶中聚集起来，然后悄然滑落两行，差点要哭出声来。
常天浩叹了口气，忽然觉得自己说话也过分了，再怎么样在精神上都40岁了，欺负一个20岁的小女生于心何忍？
心一软又转过头去安慰道：“艺茹，不要太在意人家怎么看你，做好自己就行。真的，你活得太累了，做人要树立这个信念：我一生行事，何须向人解释！走自己的路，让其他人说去吧……”
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纸巾递过去：“别哭了，再哭会把妆弄花的……”
“人家才没化妆。”
“我还以为安部长手法高明，化了个最贴切自然的素颜妆，是在下眼拙。安部长不化妆都这么漂亮，化妆了还了得？”
“打你！”安艺茹飞起一脚又要踢过来，常天浩赶紧转身避开逃离现场，边跑边说：“任务我会抓紧完成。”
本想去食堂用餐，不料走到半路手机忽然响起来，他以为是程程或王慧玲有事找自己，赶紧掏出来，居然是陌生电话。
他觉得很奇怪，这号码他一点也不熟悉，总算现在也不见得有骚扰电话进行电话营销，所以还是接了起来：“天浩，我是陆筱敏……”
“陆姐，你好。”
“我在沪江大学正门口，你现在方便出来么？我请你吃晚饭，另外还有东西带给你。”
常天浩诧异不已，陆筱敏忽然跑到学校来找自己什么事？他才不相信对方跑过来只为了请自己吃晚饭。
他甚至忍不住心里腹谤：陆筱敏和乔冰倩两姐妹怎么都一个德性？都到门口才想起给人打电话通知，怎么不提前招呼一声，万一要找的人不在呢？这突击检查的作风和谁学的？
想是这么想，嘴上却说：“好，那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见到他时，陆筱敏热情地打了招呼：“倩倩告诉了我你的号码，她还有副画送给你，连框带木架挺重，所以我下出租车直接就放宾馆房间了了，一会吃完饭给你。”
“太麻烦你了，大老远从钱塘过来给我送这个……”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陆筱敏还特意带东西来，不管乔冰倩画了什么，至少是人家一份心意吧。
吃饭时，他才注意到陆筱敏的情绪明显郁郁寡欢。
常天浩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又不好意思多打听，便试图安慰几句冲淡下情绪：“陆姐来上海出差？”
陆筱敏点点头又摇摇头，低声道：“我特意来找你的。”
“找我？”常天浩警觉起来了，又出什么幺蛾子的事了？
还没等他开口，陆筱敏忽然问：“小雪你熟悉么？”
“小雪？那个小雪？”
“新世纪那个小姑娘。”
“哦哦，我知道了，是那个客服啊。勉强有点印象但不深刻，不太了解。”常天浩奇怪，这人如何你该问高洋啊。
“高洋和她勾搭在一起了……”
“什么？”常天浩震惊了，一张嘴张大得足以塞下一整个苹果，结结巴巴道，“这……这怎么可能？陆姐，你别搞错了？”
“你还要维护你这师兄？”
“不！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小雪我虽然不熟，但还是见过几次面的，她长的明显没陆姐您漂亮啊，学历不高，家庭条件也一般……高洋这么心高气傲的人怎么会找这种姑娘？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他怎会这么傻？”常天浩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不可能，这不可能，多半是以讹传讹。”
“两人关系很隐秘，但我知道高洋回老家带了她……”
“他疯了吧？他脑子有毛病啊！”常天浩骇然：经济上瞒着老婆不说，还出轨勾搭小三；勾搭小三也罢了，明明各方面都不如老婆的姑娘还要去勾搭，这是脸盲吧；就算再脸盲，怎能去勾搭手下员工？
这都三层忌讳了，高洋全犯了？这师兄虽有点过于大胆，但脑子其实不坏，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陆筱敏低声道：“你不是让我留意他情况么？9月末他回了老家，我没去。我找人打听了下情况。好像他给了他弟、他妹子一共15万，给家里老人2万，另外还拿了3万准备把房子修整好。剩下20万一部分投给了村里，另一部分用于造桥——他捐了座桥叫高洋桥，还给村里小学捐了笔钱，设了个高洋奖学金……”
常天浩心想：这勉强也算造福乡梓吧？这倒没什么太多可指责的。
“跟小雪有什么关系？莫非他敢带她在老家露脸不成？”
陆筱敏摇头，但随即又讲了一堆怀疑和分析……
常天浩点头，安艺茹首肯，分工自然就这么定了下来，众人闲扯一会便散场了。
散场时，郭副部长拍拍常天浩的肩膀，投以鼓励和嘉许的神色，又意味深长地朝安艺茹点点头——也不知他是嘉许常天浩这新干事勇于任事还是在鼓励他勇敢泡部长兼首席金花。
总而言之，目光十分复杂。
众人走后，安艺茹看了看安静地坐在一边的常天浩，神情复杂，良久后开口道：“天浩，这次学生会活动总经费预算是3600元，院里出1000，还有2600需要靠我们自筹，学生会李主席和我沟通了，觉得预算偏紧，希望我们外联部能筹集3000让活动开展更充裕点，我答应了下来。”
常天浩点头：“可以，没问题。”
安艺茹咬了咬嘴唇，轻声道：“我知道你有钱，也知道你不小气。你是不是打着就算拉不到赞助大不了自己掏腰包的主意？如果是，我希望你趁早打消这念头。来学生会是来锻炼工作能力的，不是来攀比斗富的。”
常天浩继续笑而不语。
看他一直不吭声，安艺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要不这样，这3000元目标我和你一人一半分解落实，行不行？如你觉得有困难，我2000，你1000，可以么？资金需要在11月10日前到位，还有大约两周时间，需要抓紧时间。”
常天浩依然满脸微笑：“不用，就一人一半好了。我也不是散财童子，什么钱都往外掏，没这义务。有时候我会冲动，但更多时候我很理性。我能考到沪江来就证明我不是个笨蛋。”
安艺茹听出他口中不高兴，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过分了，但传言给她压力不小，所以不能流露出太多软弱，更何况她要避嫌，便道：“既然这样就一言为定。这是整个活动流程、日程表和组织人员的资料，已经前两天学生会执委会讨论并经院团委审核通过，你可以拿去给企业对接联络人过目，凭我们学校的招牌和团委介绍信，我觉得有很多机会。”
常天浩接过资料，也不细看，眉头一扬道：“你交代完了？”
安艺茹点头：“就这些。如果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我可以再和你说下。”
“既然这样，我能请教个问题么？”
“你说。”
“我只想问，安部长对同学和下属一直都这么严肃吗？”
安艺茹不知道他为何说这个，迟疑道：“我……”
“我以为作为新加入外联部的干事，我在其他同学退缩时勇于承担重任、服从指挥的举动能获得部长的认可和鼓励，没想到是我想错了，学生会里没有这样的温情脉脉和团队协作，也没有人情冷暖，只有冷冰冰的任务分配和政绩考核，是纯粹的官僚机构，都是些戴着面具说话的人……”
常天浩站起身来冷冷道，“任务我会保质保量完成，完成后我就退出外联部，同时和你保证，我不会再加入任何学生会或团委组织，谢谢你曾经批准我加入！”
说罢扭头就走。
“天浩……”安艺茹急了，常天浩这是真生气了。
她忽然意识到不妥，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想拉住他：“你听我解释。”
常天浩回过头笑笑：“为你做些事，为外联部做些事，确实是我本分，不值得邀功请赏。但我不希望做完这些还是被人看不惯，我到学生会来是来锻炼能力的，不是给自己树敌的……我希望学姐明白：我不是人民币，不可能让每个人都喜欢，但我也不觉得自己是狗屎该被人人嫌弃……”
安艺茹猛然醒悟过来：不管怎么说，常天浩帮助过自己，也没有其他意思，所有一切都是别人揣测的妄加之词。那件1000元晚礼服的事在常天浩掏7000元给宿舍同学配电脑后，在众人看来也不算什么了——人家小开就是有钱，他只想要个开心，没那么复杂，顶多算个率性而为的性情中人。
其他人都可以说他常天浩不好，唯独你安艺茹不行。只有两人在场时，你应该表现出更亲密一点的同学关系才符合逻辑，更别说现在常天浩作为新干事，哪怕当部长公事公办，也应该和颜悦色而不是目前故意板起脸孔的态度。
想通了这点，她拉住常天浩的胳膊，低声道：“是我错了，对不起，我为刚才的态度向你道歉……”
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低，眼泪先在眼眶中聚集起来，然后悄然滑落两行，差点要哭出声来。
常天浩叹了口气，忽然觉得自己说话也过分了，再怎么样在精神上都40岁了，欺负一个20岁的小女生于心何忍？
心一软又转过头去安慰道：“艺茹，不要太在意人家怎么看你，做好自己就行。真的，你活得太累了，做人要树立这个信念：我一生行事，何须向人解释！走自己的路，让其他人说去吧……”
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纸巾递过去：“别哭了，再哭会把妆弄花的……”
“人家才没化妆。”
“我还以为安部长手法高明，化了个最贴切自然的素颜妆，是在下眼拙。安部长不化妆都这么漂亮，化妆了还了得？”
“打你！”安艺茹飞起一脚又要踢过来，常天浩赶紧转身避开逃离现场，边跑边说：“任务我会抓紧完成。”
本想去食堂用餐，不料走到半路手机忽然响起来，他以为是程程或王慧玲有事找自己，赶紧掏出来，居然是陌生电话。
他觉得很奇怪，这号码他一点也不熟悉，总算现在也不见得有骚扰电话进行电话营销，所以还是接了起来：“天浩，我是陆筱敏……”
“陆姐，你好。”
“我在沪江大学正门口，你现在方便出来么？我请你吃晚饭，另外还有东西带给你。”
常天浩诧异不已，陆筱敏忽然跑到学校来找自己什么事？他才不相信对方跑过来只为了请自己吃晚饭。
他甚至忍不住心里腹谤：陆筱敏和乔冰倩两姐妹怎么都一个德性？都到门口才想起给人打电话通知，怎么不提前招呼一声，万一要找的人不在呢？这突击检查的作风和谁学的？
想是这么想，嘴上却说：“好，那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见到他时，陆筱敏热情地打了招呼：“倩倩告诉了我你的号码，她还有副画送给你，连框带木架挺重，所以我下出租车直接就放宾馆房间了了，一会吃完饭给你。”
“太麻烦你了，大老远从钱塘过来给我送这个……”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陆筱敏还特意带东西来，不管乔冰倩画了什么，至少是人家一份心意吧。
吃饭时，他才注意到陆筱敏的情绪明显郁郁寡欢。
常天浩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又不好意思多打听，便试图安慰几句冲淡下情绪：“陆姐来上海出差？”
陆筱敏点点头又摇摇头，低声道：“我特意来找你的。”
“找我？”常天浩警觉起来了，又出什么幺蛾子的事了？
还没等他开口，陆筱敏忽然问：“小雪你熟悉么？”
“小雪？那个小雪？”
“新世纪那个小姑娘。”
“哦哦，我知道了，是那个客服啊。勉强有点印象但不深刻，不太了解。”常天浩奇怪，这人如何你该问高洋啊。
“高洋和她勾搭在一起了……”
“什么？”常天浩震惊了，一张嘴张大得足以塞下一整个苹果，结结巴巴道，“这……这怎么可能？陆姐，你别搞错了？”
“你还要维护你这师兄？”
“不！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小雪我虽然不熟，但还是见过几次面的，她长的明显没陆姐您漂亮啊，学历不高，家庭条件也一般……高洋这么心高气傲的人怎么会找这种姑娘？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他怎会这么傻？”常天浩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不可能，这不可能，多半是以讹传讹。”
“两人关系很隐秘，但我知道高洋回老家带了她……”
“他疯了吧？他脑子有毛病啊！”常天浩骇然：经济上瞒着老婆不说，还出轨勾搭小三；勾搭小三也罢了，明明各方面都不如老婆的姑娘还要去勾搭，这是脸盲吧；就算再脸盲，怎能去勾搭手下员工？
这都三层忌讳了，高洋全犯了？这师兄虽有点过于大胆，但脑子其实不坏，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陆筱敏低声道：“你不是让我留意他情况么？9月末他回了老家，我没去。我找人打听了下情况。好像他给了他弟、他妹子一共15万，给家里老人2万，另外还拿了3万准备把房子修整好。剩下20万一部分投给了村里，另一部分用于造桥——他捐了座桥叫高洋桥，还给村里小学捐了笔钱，设了个高洋奖学金……”
常天浩心想：这勉强也算造福乡梓吧？这倒没什么太多可指责的。
“跟小雪有什么关系？莫非他敢带她在老家露脸不成？”
陆筱敏摇头，但随即又讲了一堆怀疑和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