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奋斗中文网 www.fdd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陆鹤州看着她,一脸正直。

    身为一个政客,若是要脸,是走不远的。大家素来都是不要脸的,各种谈判,一向看的都是谁更无理取闹。

    不管别人怎么看,好处拿到手里才是真的,反正不管自己做了什么,都不可能传到外面去。

    岑悦伸出手,敲了敲他的脑门,“你无理取闹!”

    世上怎么有这样的男人,一点道理都不讲,明明她看别人家,都是女人无理取闹,男人宠着惯着的多,到了她这里,反而给反过来了。

    岑悦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养家糊口的压力感。

    她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那种黑瘦的中年男人,被生活的重担压弯了肩膀,站在自己家里,还要忍受婆娘的撒泼。

    岑悦努力控制着自己脸上的肉,不让自己笑出来。

    不能让陆鹤州知道她在想什么,否则怕是要打架,堂堂陆太傅,被人想成个恶婆娘……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岑悦一本正经地站直了身体,“不说这个了,陆……陆太傅,你怎么会在我们这里啊?你怎么不在京城?”

    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她还没有想这么多,因为对政事什么都不明白,所以也不清楚,一品官员到底能不能出现在这里。

    可是陆太傅……

    陆太傅日理万机,怎么会出现在这穷乡僻壤,还身受重伤,那么狼狈的躺在山脚下。

    “这个……”陆鹤州顿了顿,似乎是难以启齿,“这个改日再说吧,咱们先解决别的事情,我们再进城一趟,去找刘渝北。”

    岑悦疑惑的看着他,“找他干什么?”

    “借几个人。”陆鹤州解释,“是这样的,我觉得那个知府有问题,怕他对我不利,所以想从刘渝北那里借几个人过来。”

    岑悦眨眼,“为什么会对你不利?”

    陆鹤州极有耐心,“我之前被人追杀,说不定与他有关系,就算无关也无所谓,总归是小心无大错。”

    岑悦想了想,算是明白了。

    “其实……其实我也觉得知府不是好人。”岑悦压低了声音,靠在陆鹤州耳边说,低低的声音扑在耳朵上,只有两个人能听见。

    “他是岑望洋未来的岳父,看得上岑望洋这种人,怎么会是好人呢?”岑悦不屑地撇撇嘴,“就算人不坏,也肯定是很没有眼光的。”

    堂堂知府,把自己的千金嫁给一个贫民家庭出来的举人,一个还不知道能不能考上进士的举人。更何况,如此低嫁,岑望洋家还敢幻想纳妾。

    这知府家人,实在是愚钝。

    那知府千金,也太好欺负了些。

    陆鹤州笑了笑,“是好是坏,到时候就知道了。”

    他摸了摸岑悦的脑袋,拉着对方的手,慢悠悠走出门去,锁上大门,往县城而去。

    刘渝北歇脚在全县城最大的酒楼里面最好的房间里,这会儿坐在椅子上,一脸嫌弃。

    “这破地方,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了,还不如睡野外呢!”刘渝北不满意的嘟囔,“野外虽然冷,虽然脏兮兮的,但好歹没有别人身上的味儿!”

    “主子息怒,是奴才们办事不力! ”地上跪了一溜人,一个个垂着头在请罪。

    陆鹤州推门进去,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刘渝北看见他们,连忙站起来扑过去,委委屈屈道,“表哥,小表嫂,你们来了。”

    “怎么了?”陆鹤州扬眉,“你这是什么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呢。”

    刘渝北更委屈了,可怜巴巴道,“刚才那床上,掉下来个女人的肚兜,好恶心啊。”

    刘渝北搓了搓自己的手臂,“红的,还绣着牡丹花,一看就是刚从身上脱下来的,不知道在这里干了什么,我一想就要起鸡皮疙瘩了。”

    “我今天就是睡野外,也绝对不住这里。’”

    陆鹤州莞尔一笑,“你不用住这里,也不用住野外,知府府上,你觉得如何?”

    刘渝北想了想,“四品官员的府邸啊……那还勉强住得,表哥要过去吗?”

    他说着,还瞟了眼岑悦。

    陆鹤州瞪他一眼,“看什么呢?”

    “不是我要过去,是有人要请我们过去,不去不行。”陆鹤州冷笑,“我们在此处等一会儿,自然就知道了。”

    刘渝北自小生长在宫里,杀人不见血的刀光剑影见的多了,论及生活常识不如任何人,但提起官场上的事情,他一样了如指掌。

    听陆鹤州这样说,心里已经有了成算,便笑道,“我明白了,那知府我看着一副清明的模样,没想到竟然不是个好的。”

    “方方正正的一张脸,竟也包藏祸心。”刘渝北摇了摇头,“表哥,我们还是太年轻了,若是父皇在这里,肯定一眼就看出来了。”

    陆鹤州道,“知府是陛下亲自任命的。”

    刘渝北顿了顿,安静了一瞬,似乎有点尴尬,但随即又笑起来,“那就不怪我了,只能怪对方藏的太深了。”

    陆鹤州拉着岑悦坐在他对面,给岑悦倒了杯水,“悦悦,喝杯水歇歇,接下来还有场硬仗要打,你可别睡着了,看不见就遗憾了。”

    岑悦噗嗤一笑,“我一定瞪大眼睛看着你。”

    刘渝北在一旁抽了抽唇角,控诉道,“表哥,你能不能收敛点,你的表弟我还是个孩子,你们当着我的面如此恩爱,是不是不大合适!”

    陆鹤州只当作没听见,“悦悦,水烫不烫?”

    岑悦摇了摇头,“不热,温温的正好,你要喝吗?”

    脉脉柔情在两人之间传递,他们两个人中间似乎有一条红线,连接着两个人的心思。

    周围又似乎是有一道屏障,只围绕着他们,让人无法插.进两人之间,破坏他们的气氛。

    刘渝北哀叹一声,托腮看着他们,“表哥和表嫂,当真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

    陆鹤州这才分了个眼神给他,“多谢!”

    刘渝北道:“你可真是我亲表哥,我算是看明白了,所有的哥哥姐姐都是一样的,有了男人女人,就不理会弟弟了。”

    陆鹤州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只是道,“你小小年纪,哪儿来的那么多感想,你今年才十六岁,正是好好读书的时候,思虑过多,对身体不好。”

    刘渝北不服气,“小表嫂是不是比我还小一点?”

    陆鹤州哑口无言。

    “表哥你不是人,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小表嫂还是个孩子呢!”刘渝北义正言辞地指责他,“你现在居然说我,说不定我媳妇儿,今年才六岁!”

    陆鹤州道,“我又没有喜欢小孩子,十年前悦悦年纪小是真的,如今她已经大了,我再喜欢上她,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刘渝北不情不愿地嘟囔,“都是你的歪理。”

    兄弟多年,陆鹤州当然不是禽兽不如的人,但刘渝北真的不忿,不管自己怎么指责他,都能被他扳回一局。

    这样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让他觉得自己太柔弱无助可怜了。

    刘渝北一脸沧桑,“表哥,你说我什么时候也能娶上媳妇儿。”

    “她才六岁,你再等个十几年吧。”陆鹤州呛他,“不过也说不准,人家一着急,提前出生了,明年就能嫁给你。”

    刘渝北道,“表哥,你别闹,我说真的呢!”

    “姻缘的事情,是上天注定的。”陆鹤州无奈道,“我自然不知道,你问我,我又不是掌管姻缘的月老。”

    “再者说,我碰见悦悦,本也是阴差阳错的天意。”陆鹤州叹口气,“本来我没打算来这边的,结果一时兴起过来看看,也就这么一次,就被人刺杀了。”

    “也是因此,认识了悦悦。”陆鹤州笑起来,“这就是缘分,我偶然改道,就碰上了悦悦。”

    刘渝北啧啧称奇,“那倒是巧合了。”

    陆鹤州便把那日的情形同他复述一遍。

    刘渝北越听脸色越凝重,过了半晌,竟然一拍桌子,怒道,“放肆,这清平盛世里,竟然有人敢对京城来的长官下手,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不过表哥,你出京的时候,分明带了许多人,怎么不见?”刘渝北疑惑道,“这么久了,也不见有人来找你。”

    陆鹤州笑了,“我身边有奸细,那天很明显察觉到,是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我好不容易才摆脱那些人,不让他们害我,怎么会让人找到。”

    陆鹤州眼神里飘过一丝阴森,“来日回了京城,还要继续算账,不过我倒是奇怪,你是如何找来的?”

    刘渝北尴尬地笑笑,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觑了眼岑悦,“我,我是听闻,在那个破村子里面,有个绝色美人,刚被退了婚……结果到了地方,就听见有人说闲话,我进去一看,看见了表哥的衣服。”

    他原本就是去寻美的,没想到有意外的

    收获,刘渝北自己都很吃惊。

    陆鹤州的衣服,还搭在庭院里,那是一件掺了银丝的锦袍,刘渝北曾见他穿过,当初妹妹裕华还夸赞过,所以刘渝北印象十分深刻。

    看到第一眼就知道,那是自己表哥的。

    他捂住脸求饶,“表哥你不许打我。”

    陆鹤州神情复杂,悠悠叹口气,“我看你是皮痒了,且,你不是说,特意出来找我的吗,我这还生死未卜的,为何还有心情,去各处看美人。”

    这么一句话,问的刘渝北哑口无言。

    憋了好半天,才来了一句话,“因为我相信,表哥有我没我,都可以过的很好。”

    这句倒是实话。

    表哥在他心里,是全天下除了父皇以外,最厉害的人了,天底下的事情,就没有能难倒他的。

    刘渝北继续求生道,“我若是知道那人是小表嫂,定然不会这般轻狂,可若非如此,我也找不到表哥。然而现在想来……表哥,小表嫂何至于名气这么大,竟连十里八村的人全都知道了?”

    陆鹤州摇了摇头,“你还记得说这话的,是什么人吗?”

    刘渝北想了想,“记得。”

    “是个书生,面白,瘦高,生的文弱。”刘渝北比划了一下,“表哥认识他?”

    陆鹤州点了点头,“那是悦悦的前未婚夫,已经退婚了,想来,是岑望洋想借悦悦做些什么,恰好被你撞上了,也是阴差阳错。”

    他倒是没有生气的。

    岑望洋这一家三口做的事情,早晚要付出代价,现在何必浪费自己的精力与他们置气,最后伤了的,是自己的心思。陆鹤州想的十分清明。

    刘渝北好奇地追问,“前未婚夫?”

    这个前字,似乎有些料在里面?

    他最爱听这样的八卦了。

    刘渝北目光灼灼。

    “这不是你该问的。”陆鹤州白了他一眼,“来日有空了,我再慢慢与你说,现在我想,我等的人,也该到了。”

    府城距离这个地方,没有多远,半个时辰的车马就足够了。

    那些人也一定可以看见他进了这里。

    那位知府若当真有心,也该到了。

    陆鹤州敲了敲桌子,唇角噙着一丝笑意,看来人气势汹汹地推开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