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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第 18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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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是多了二十几年的寿长,换做其他人, 恐怕也是懊恼多余喜悦。

    但覃九寒却淡然得紧, 除了第一晚深思到半夜,排除了仇家刻意谋划的可能性后, 很快就淡定接受自己回到十几年前这一事实了。

    覃九寒掀开厚重的新棉被, 面色如常换上臃肿的棉服, 一点儿也看不出不适应的感觉。

    他踏出屋子,门外扫雪的覃三寿闻声看过来。

    “阿弟怎么这么早就起了?丽娘!阿弟起了, 朝食做好了吗?”

    李丽娘应了一声,“快了。”

    覃九寒把袍子拎起塞进腰带,从屋角里捡了把扫帚,扫起了通往厨房小路上的积雪。

    覃三寿一急,忙说:“阿弟,你别干这些粗活, 放着就是, 我等会儿来扫。”

    覃九寒抬眼扫了他一眼,语气淡淡的, “这条路,嫂子一早上来来回回得走上十多次, 无论如何,阿兄也该先把这料理清爽, 如何这般本末倒置?”

    被阿弟这般教训, 覃三寿也不恼, 挠头呵呵一笑, “这不是怕你出门跌着嘛,你是读书人,跌个四脚朝天的,让人笑话。”

    “笑话任旁人笑话,难不成就因旁人笑话,我便不顾兄嫂安危了?阿兄便不顾嫂子安危了?嫂子当年摔了一跤,腹中侄儿就那么没了,阿兄也该多多顾念嫂子。”

    覃九寒正色道。

    他阿兄什么都好,就是有着不少农村男人都有的毛病,粗枝大叶。

    嫂子李丽娘嫁进覃家五年了,两人如今却膝下无出,倒是也怀过,只是雪天摔了一跤,没保住,大抵是伤了身子。

    乡下人不兴找大夫看病,有点小痛小病的,熬熬就过去了。

    三年前,覃母去世,一家子没了长辈操持,小夫妻摸索着过日子,拖着拖着小病就成了沉疴。

    覃九寒虽知后事,现下却无甚银钱,有百种赚钱法子,一时之间也不好拿出来,只得让阿兄先重视起这问题。

    一想起那摔掉了的孩儿,覃三寿憨厚的脸上也流露出了几分哀伤。

    “阿弟教训得是,是我对不起丽娘。”

    憨厚壮实的汉子摸了把脸,疾步上前来,不到一刻功夫,便将小路积雪扫得干干净净。

    扫罢雪,覃三寿也不休息,急急忙忙进厨房给媳妇儿打下手去了。

    覃九寒在冷风凛冽中打了一套拳,等筋骨通透,浑身微微发热,就回了屋子。

    他随手从小桌上拿了本书,随意翻看着,心思不由得飘远了。

    三年前,覃母亡故,他原本打算参加县试,也因守孝而耽搁了。

    如今三年孝期已过,县试将在二月举行,按律他也可参加。

    上一世,他被人陷害,在县试考场被查出作弊,从此便绝了科举之路。

    其实,与他而言,科举只是一条改变出身的途径,哪怕不能科举,凭他的本事,有的是法子换一条路走。

    但于天下的读书人而言,科举却是唯一的正途,他酷吏出身也遭受了不少非议。

    朝野上下,但凡攻讦他时,总会用上这么一句,“小吏出身,谄媚圣上,臣耻与小人同朝。”

    他虽不在意,有的时候却也不屑,读书人又如何,识得诗书,却寡廉鲜耻。

    不过是个科举,他覃九寒难不成便会输给那些五谷不识、实务不通的读书人?

    想到这里,他已打定主意,他倒是十分期待,等他以另一种方式成为权臣,那些和他斗了十几年的老古董们,会如何换个说辞攻讦他。

    毕竟,重活一世,总得找点事做。

    不然,该有多无趣。

    吃过朝食,覃三寿从内屋取了个竹篮,上头盖着块干净的蓝布。

    他搓了搓手,黝黑的脸泛红,“阿弟,今个儿是元宵,夫子的节礼备好了。咱家穷,只捣腾出这么些东西。”

    李丽娘也上来劝,“阿弟,到底是夫子,节礼还是要给的。尊师重道,这事可大过天,你可别犯倔。”

    覃九寒有些无奈,看着面前面色惶惶的兄嫂,也没法解释这压根不是尊师重道的问题。

    他的“恩师”,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虽有几分学识,却贪财好色。

    束脩以外,每逢节日,必要学生上门送礼。从前师母尚在,沈琼这小人还收敛些。师母去了不到一年功夫,沈琼已经旧态复萌了,甚至变本加厉。

    不过,眼下,还真不能得罪他这个睚眦必报的夫子,就当是喂了狗罢。

    覃九寒接过阿兄手里的竹篮,朝他作了一揖,“我这就去,阿兄放心。”

    见总算说服阿弟了,覃三寿和妻子不由松了口气,放下心口一块大石。

    两人相视一笑,覃三寿笑道:“感觉阿弟这年一过,仿佛长大了些。”

    李丽娘作势瞪他,“阿弟可比你聪明多了。这沈夫人还在的时候,什么时候收过这么些礼啊银啊的,我看阿弟先前说的也没错,沈举人就是变着法儿的敛财。”

    覃三寿对读书人最是敬仰,见不得媳妇儿这么说。

    “可不能这么说,沈夫人那是心善似菩萨,没她,咱阿弟哪能做沈举人的学生。先前辞了节礼,那也是沈夫人看咱是农户,家里也不宽裕,恐是拿不出那么多的银钱来备礼。”

    想起那位眉目温和、待人宽厚的沈夫人,李丽娘惋惜叹了口气。

    沈夫人是个善心人,可惜好人不长命,就那么撒手去了,她膝下的小小姐可还没定亲呢。

    思及孩子,李丽娘忍不住感慨万分,说起了当初送小叔子去上学堂的时候,跟在沈夫人身旁的姐儿多么乖巧可爱,现下死了娘亲,也不知沈举人会不会好好待她。

    覃三寿被自家媳妇儿的惆怅逗乐了,只得劝慰她。

    “那好歹也是沈举人的亲女儿,沈举人又未娶新妇,哪里又会亏待闺女?你替那娇娇小姐愁是白愁,不如给咱闺女儿愁才是。”

    李丽娘斜他一眼,“哪来的闺女儿?我怎么不知道。难不成你外头的小妇生的?”

    覃三寿又赶忙求饶,小夫妻一人做小伏低,一人假做得理不饶人。

    你一言我一语,竟是有几分新婚燕尔时才有的甜蜜滋味儿。

    *

    覃九寒一路还算顺利,早早到了沈家书院门口。

    院落宽敞得很,门口横匾也有几分文人雅士之意。

    但进了书院,便会发现,阖府上下就沈琼一个夫子,藏书量倒是颇丰,只可惜不给借。

    进了书院,因是弟子前来拜节,小厮便把一众人往沈琼的院落引。

    这一块儿算是沈家人自己住的地方,有女眷和丫鬟,怕闹出什么丑事,平素并不让学生们擅闯。

    因此,难得有机会,可以一观夫子的院落,有几位今岁新入学的学子便偷偷四处观赏起来。

    这么一耽搁儿,众人的脚步就慢了下来。

    毕竟是老爷的学生,小厮也不敢催,只得也放慢脚步引路了。

    覃九寒对这么个破院落没什么观赏的心情。

    做了多年权臣,比这好上千百倍的院子,莫说见过千儿八百的,就是他名下也不在少数。

    但他也晓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便也放慢脚步,只是不像其他人那般探头探脑。

    覃九寒走着走着,却见前方假山积雪处闪过一抹白色。

    上一世,他仇人众多,未免死得不明不白,早早训练出常人难以企及的好眼力。

    那一抹白色扫得虽快,他却是连料子都分辨得一清二楚,是杭绸。

    除了亡故的沈夫人,大概只有沈家小姐才穿得一身杭绸。

    只是,偶遇这么一堆外男,可算不上什么趣事儿。

    玉泉后悔不迭,怎么自个儿好不容易劝得姑娘出来逛逛,就撞上这么一大堆外男呢?

    去年夫人过世,姑娘一直不开心,难得出来逛园子,又碰上这么一堆坏兴致的家伙。

    玉泉急得直跺脚,却见自家姑娘垂着个小脑袋,玉白的耳垂红红的,一股子手足无措。看那样子,仿佛想拿帕子捂住脸当自个儿不存在了。

    玉泉一咬牙,正打算冲出去,死活也要把人给拦住了。

    沈蓁蓁怀里的猫儿却窜了出去,以一种与浑身肥肉截然相反的速度冲向了那群学子。

    确切的说,冲向了走在人群中间、不前不后的覃九寒。

    看着脚边猫视眈眈的猫儿,覃大权臣忍不住挑眉,这肥猫儿还真是蠢,连这儿谁最不好欺负都不知道。

    还是,难不成重活一世,他真成了慈眉善目的佛了?

    凌西村年轻后生里,最出色的当属覃九寒和黄执。覃九寒不用说,全村唯一一个读书人,模样生的也好,只是性子实在冷了些。再者,覃家二郎是读书人,日后要考科举做大官的,村里人自是觉得他看不上乡下丫头,因此,上门说亲的人可谓是寥寥无几。

    同覃九寒门庭冷落不同,黄执则是全村公认的好夫婿人选。他自己模样好,又懂得上进,小小年纪独自在医馆做学徒,竟也能得了医馆主人家的青眼,恨不能当做嫡亲弟子来教。有本事的人少,但同他这般有本事又性子好的,就更少了。

    全村上下怀春少女皆有些小心思,顾四姐自是也不例外,从前她不知羞往黄家不知跑了几回,黄执却无甚表示,待她与旁人一般无二,没半点特殊。

    顾四姐那些小小的旖旎心思,就瓦解在了少年温和的表情中了,她自个儿私下蒙被哭了几回,倒也算是认命了,这才同隔壁村的牛三定亲。

    牛三虽算不上什么青年才俊,但家里还算有些薄产,对她也大方,定亲这些日子,也私下送了好几回礼了

    想起未婚夫昨日送来的镀银簪子,顾四姐收回视线,摸了摸发间簪着的簪子,露出个释然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