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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四道选择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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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滴个神呀,你们快看天花板!”

    骆以军的声音吓了几人一跳,宋李差点没抓稳钥匙。钥匙是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的,大家下意识也会往上面看,只见刚刚还什么都没有的天花板上出现了几行字。

    【聊斋定律:定律一、来人为僧,一见误终生

    定律二、人前怎解芙蓉扣,凉凉

    定律三、人走阳关道,鬼走奈何桥

    定律四、夜色深处,孤枕难眠

    定律五、盛服浓妆韶颜雅容,色衰而爱驰

    定律六、回头是岸,入土为安】

    几人默默将定律背了好几遍,确定一个字都不会错之后,才有心思吐槽。

    骆以军:“格老子的,这都是什么和什么,你们谁看得懂?哈?”

    比起在蓝胡子副本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定律,这聊斋定律实在是让人看不懂,估计其他人也差不多,没人有头绪。一次性给了六条定律,本来是个好事,但由于这些定律完全是在打哑谜,众人的情绪也不高。

    骆以军:“谁来开门?”

    骆以军这个人一身的江湖气,这句话问得也挺聪明,谁知道第一个开门的有没有啥危险?

    “我来罢!我是人民警察,有责任保护各位的安全。再者五个人里我岁数最大,估摸比小房大一轮,你们都该叫我一声‘哥’,论岁数论职责我第一个都是应该的。”

    宋李笑了一声,又说:“不过,我在这问一句话——我们几个的关系应该是同伴的对吧?”

    说完,他伸出了手,这摆明了是伸给骆以军的。

    骆以军跟他握了握手,嘴里嘀咕:“切,说得老子多想搞分裂似的。”

    宋李听到了他的嘀咕,没说什么。

    可宋李拿着钥匙,钥匙是能插进锁里,连扭不动啊!根本打不开门,一时间大家的情绪更差了。

    周琪琪又开始哭了:“呜呜呜,我想回家……”

    说起来,周琪琪一口水都没有喝,还能一直哭一直哭,也是很厉害了。

    谷艺兴:“把钥匙我给试试。”

    宋李愣了一下,目光停留在他胸口的‘1’号上,明白了谷艺兴要钥匙的原因。

    谷艺兴挽起过于宽大的僧袍,‘咔嚓’一声打开了门:“我先走了……骆以军。”

    骆以军接过钥匙。

    骆以军是2号。

    谷艺兴走了之后,门又关上了。骆以军走之前还劝周琪琪不要哭了,他好像挺不能看女人哭的,一脸又着急又上火的表情,可惜周琪琪的眼泪是劝不住的,他只能骂骂咧咧的走了。

    谷郁欢是三号,她将钥匙给4号宋李之后,大步进入了门中。

    眼前一黑,再看到光亮的时候,已经是在摇摇晃晃的轿子里了。

    “停轿”

    外面有人高声喊了一声,轿帘很快被人撩起来。一个白面书生伸进头来,叫了一声“夫人”。

    这人五官生得其实不错,却因眼角眉梢带了几分风流浪荡,冲淡了他的书卷气,整个人显得有些轻浮。

    书生:“夫人,我们到客栈了,你快快下来吧!”

    谷郁欢提着裙摆从轿子上下来,心想——这破游戏真是撞了鬼,上次给蓝胡子做妻子,这次又是已婚的身份。

    呵呵!

    谷郁欢下轿之后,那白面书生又拉着另一个女子的手过来。

    几个丫头甜甜蜜蜜的叫那女人‘大夫人’,满嘴的恭维话:“大夫人辛苦呐!一路上都挂心郎君骑马赶路吃不吃得消呢!”

    书生:“多谢夫人”

    几个丫鬟对着谷郁欢就冷淡多了,不情不愿的叫了一声:“谷夫人”

    谷郁欢:“……”

    呃……

    蓝胡子那次好歹是个继室,虽说不知道是第几婚了,这回更不得了,直接给人做了小。

    这周围都是土路,不见人烟,仅仅有一家小店,挂着‘行商住宿’的招牌。书生协同爱妻美妾进门,一个老翁迎上来,亲热的说:“王生来啦!你先前遣仆从来,我已经给你准备了三间上房,快快随我来罢!”

    三间上房,谷郁欢和大夫人一人一间,王生是要另住一间的,不过他显然是想睡谁睡谁。丫鬟簇拥着大妇走了,王生也跟着去了妻子那间。谷郁欢这个当小妾的,孤零零的站在外面,这个王生对待小妾的态度显然是非常轻慢的。

    等旁边的门关了,谷郁欢也不欲进屋,而是准备先去与同伴会合。

    谷郁欢喊住正在擦桌子的店小二:“你们店里有没有和尚?”

    店小二古怪的看了谷郁欢一眼:“有是有的,你这妇人找和尚干什么事?!”

    “怎么说话呢!”

    不知何时来的老翁拍了店小二后背一巴掌:“好好跟娘子说话……回禀娘子,我这儿子是个木头做的脑袋,又有一张满口浑话的嘴,娘子不要跟他计较。娘子说的和尚,我们客栈里整好有一位,就是不知道娘子要找的是否就是那位大师。娘子可自行去瞧一瞧,他住地字三号房呐!”

    老翁的儿子面色发黑,语气尖酸刻薄的,是个很不讨喜的人。这毕竟是在副本之中,谷郁欢当然不会去和剧情人物多计较。不冷不热的看着他一眼,顺着老翁的指示,从另一侧去地字号房。

    王生定的乃是天字号房,这两个字号的房间从位置上来也就是一楼和二楼的差别,地字号房在一楼,天字号房在二楼。

    谷郁欢到的时候,不只是谷艺兴在房间里,连骆以军都在。

    “他这是怎么了?”

    骆以军脸黑如锅底,这么厚的胭脂水粉都掩不住他的怒气。

    “气的,”谷艺兴:“先别管他,说说你的身份。”

    谷郁欢只知道自己是王姓书生的妾,旁的都不知道。

    谷艺兴:“我最先来,知道的消息多。”

    骆以军等着后续,跟谷艺兴大眼瞪小眼。

    骆以军:“……没有后续了吗?”

    谷郁欢翻了个白眼:“……哥,咱们不要高度概括,说详细一点。”

    “哦”

    谷艺兴:“我推开门就到店里了,店家一见到我就欢欢喜喜说‘大师,你可来了,我儿媳妇的棺材就停在后院的’,店家的儿子说‘爹,你让大师先休息休息’,父子俩正打算带我到房间休息,就看到一个男人小跑进店里,张嘴就说‘信阳老翁,给我们家公子留三间上方,公子带着家眷赏花,一会就要过来啦’。这人走后,我就跟店家打听,店家说——这家的公子姓王,是个读书人,家里有一份微薄的产业,娶了一妻一妾,妻子乃是县里富户陈家的姑娘。这附近有个桃花林,近日有很多的前来赏花,要是时间晚了,偶尔也在这店里住一晚。”

    骆以军:“他这样连个语气起伏都没有的叙述真的没问题?”

    哪里怪怪的好嘛!

    谷郁欢……谷郁欢早就习惯了:“王生……陈氏……有点熟悉!!”

    骆以军:“这又不是什么稀少得不得了的姓!你不问问我咋啦?”

    还不等谷郁欢问,骆以军满肚子的牢骚,根本是不吐不快:“这!@#¥%的sb游戏,老子堂堂男子汉,居然沦落到要卖pi股。”

    谷艺兴:“那人明显当你是真女人,不像有赏菊的雅兴。”

    骆以军:“……”

    谷郁欢半天才搞清楚了,骆以军进门之后发现自己被个男人搂在怀里,那男人肥头大耳的,举着酒杯就要喂他喝酒,一边喂一边念:“心肝,吃酒!心肝,吃酒!”

    手在他腰上乱摸。

    当时就把骆以军气得鬼火冒,一记老拳打在男人眼窝上。

    店家连忙过来劝,那店家的儿子更是十万分的柔情:“娘子倘不愿,也忍一忍,你本来就是做妾买卖的姑娘。既已经被卖给了官绅大老爷,那是天大的幸事,不若小心伺候,以后过不完的好日子呢!”

    骆以军当时就:“……”

    说起来都是泪!!!

    谷郁欢:“还记得《聊斋》这道题的ABCDE五个选项分别是什么吗?《尸变》、《画皮》、《男妾》……”

    “男妾!”

    骆以军瞪大了眼。

    男妾这个故事——说是一个官绅在扬州买妾,看了好些个都觉得不如意。忽有一个老太婆卖女儿,这女儿模样标志,能歌善舞,故花重金买之。到了榻上,只觉得这新买的小妾皮肤光滑细腻,心中大喜,往下一摸,结果竟是个男孩!原来是这老太婆买了男童之后,精心修饰成女子,设骗局卖钱。这个官绅非常苦恼,恰巧他一个朋友拜访,听说了这件事,再一见男妾,对他非常钟情,原价向官绅买回去,收用。

    谷郁欢将这则小故事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讲得骆以军不止刚刚瞪大的眼睛没有闭上,连嘴巴都张大了。完全不敢相信,竟还有这种事情,看来会玩的不止是现代人啦。

    不过这会兄妹俩都无暇顾及他碎了一地的玻璃心。

    “我们的身份,会不会和选项中的故事有关?”

    依谷郁欢的猜测,多半是有关系的,可现在下结论还太早。

    这时候,楼下传来了男人的声音,这房间照理来说更靠近后院,得大嗓门才能把声音传到这。

    三人悄悄去看。

    只见一个中年男子领着一位妙龄姑娘进店。

    老翁明显和中年男人熟识,上前就说:“大商人,招财进宝!恭喜发财!不巧,今儿没有上房了,还剩了两间地字号房。您瞧着能不能将就将就!”

    “我可是老顾客……”

    中年男人显然有些不乐意,嘀咕了一句还是妥协了:“行吧!行吧!我这回带着女眷,你可千万把房间打扫干净了。”

    老翁赔笑:“您放一万个心呢!保证房里连一点灰尘都见不着。”

    中年男人对姑娘说:“女儿,你先回房休息。”

    那姑娘一抬头,正是周琪琪。

    随着中年男人进来的还有四个壮汉,其中一个就是宋李,中年男人跟老翁说:“这四位是我此次雇佣来运送货物的车夫,烦你也给他们找地方住下。”

    老翁面露为难的神色:“眼见天要下雨,小店住满了客人,可没有地方再给四位住啦!”

    车夫们请他想办法,说:“我们都是苦命人,并不金贵。有个地儿能睡,不淋雨的就罢了。”

    老翁叹了一口气:“这么说的话!倒也确实有个能睡囫囵觉的地方——我那苦命的儿媳今日刚刚去了,还没来得及买棺材,尸体就停在后院的房子里。四位要是不忌讳,可到那里住一晚!能免受风雨罢了。”

    宋李:“不……”用……

    三个车夫都连忙说:“不敢挑拣。”

    宋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