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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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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楚玉簪脸上不知是惊是讶是悲是喜, 表情甚是滑稽。

    陆夷光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觉得自己可能是打击到人家了, 谁还没个第一次, 遂善解人意地改口,“你主要的原因是长得好看, 所以装得不像。”

    陆见游侧目,灰头土脸的, 你知道好看。

    两人目光在空中撞了下,陆夷光给了他一个胸有成竹的眼神, 她的眼光绝对错不了。

    陆见游将信将疑。

    楚玉簪捏了捏手心,垂首笑了笑,似是羞涩。

    “黄芪, 你先带楚姑娘下去沐浴。”陆夷光吩咐,又对楚玉簪道, “这一天也累了,你好生歇着。”

    楚玉簪再次朝着陆夷光和陆见游福了福,崔婶感激涕零地躬身,目送陆夷光和陆见游走远了,才随着黄芪离开, 脚步前所未有的轻快。

    陆夷光和陆见游便去书房写信,把事情大概情况写了下,重点是楚玉簪的籍贯出生年月以及她家里人的名讳, 好叫父母和二叔确认。

    信是陆见游写的, 放下笔, 吹干,卷成一卷,绑在信鸽腿上,不出意外,晚上陆徵和南康长公主就能看到信。

    陆见游一边洗手一边问,“你说,她真的是二叔流落在外面的女儿?”

    陆夷光托腮思量片刻,“我觉得她没撒谎。”

    “二叔厉害了!”陆见游啧了一声。

    陆夷光叹气,“二婶可怜了。”二叔庶出的子女加起来就有七个,眼下倒好,还来了一个外室女。

    “你以后可别学二叔这样拈花惹草,做男人就得像爹这样,有责任有担当。”陆夷光推了推陆见游,语重心长。

    陆见游脸红了下,没好气地嘟囔,“说什么呢!”

    陆夷光稀罕,“呦,还害羞了,什么时候你脸皮这么薄了。”

    陆见游没好气地拍开她的毛爪子,“一身臭汗,别动手动脚,回去洗洗,熏死人了。”大夏天动武,一身汗。

    “瞎说,姑娘家出汗,那也是香汗淋漓,”陆夷光臭美地闻了闻自己的袖子,“我香得很,你才臭呢,臭男人!”

    陆见游做了个干呕的表情,“陆夷光你还要不要脸了。”

    陆夷光摸摸自己脸,咏叹调,“长得这么美,当然要。”

    陆见游夸张地打了个哆嗦,一脸受不了地蹿了出去。

    陆夷光哼了一声,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

    回院沐浴毕,陆夷光换回红装,一袭湖绿色对襟襦裙,再搭配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宛若绿池粉荷,娇俏清丽。

    “你们说我是女装好看还是男装俊俏?”陆夷光半举起双臂,给左右婢女出难题。

    半夏一边理着裙摆一边笑,“姑娘着女装,是倩影何亭亭,粉面胜芙蓉。姑娘换男装,那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啧,”陆夷光眯了眯眼,食指轻挑起半夏的下巴,“咱们半夏真有学问,夸人都这么中听。”

    半夏谦逊一笑,“奴婢这是近朱者赤。”

    陆夷光被哄得喜笑颜开,随手从耳饰妆奁里拿了一幅珍珠耳环赏给半夏,“都学着点。”

    一众丫鬟团团笑,莺声燕语地道好。

    不一会儿,一个小丫鬟进来,如是一说。

    陆夷光得意地翘起嘴角,就说凭她如此丰富的经验,眼光绝对错不了。小丫鬟说的是,楚玉簪梳洗打扮之后,犹如擦去了浮尘的明珠。

    对美人儿,陆夷光向来兴致勃勃,遂吩咐,“待会儿请楚姑娘来膳厅用膳。”原本她身份未明,分开用膳也正常,可架不住陆夷光好奇心重啊!

    晚膳时分,楚玉簪款款而来,粗布麻衣换成了烟云蝴蝶锦裙,这衣裳是陆夷光的,她俩身量差不多。

    人靠衣装,美靠化妆,换了一身衣裳,略施粉黛,楚玉簪便像是换了个人一般。真应了那句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楚玉簪的美,是那种冰清玉润的美。

    风吹日晒担惊受怕使得她肌肤略有些憔悴粗糙,好生养上个把月,还能再多几分颜色。

    陆夷光有一种捡到宝的感觉,很想向陆见游炫耀一下,看看,这就是她的眼光,服不服,服不服?然男女有别,陆见游并不在场,着实令陆夷光遗憾。

    眼见陆夷光神色变化,拘谨万分的楚玉簪心跳如擂鼓,忽见陆夷光俏丽的面庞上绽放出粲然笑容,楚玉簪莫名觉得,她的笑容前所未有的灿烂。

    陆夷光抚掌一笑,“楚姑娘仙人之姿,我都看呆了。”

    不妨她这样直白,楚玉簪面红耳热,“县主谬赞,玉簪薄柳之姿,远不及县主花容月貌。”

    陆夷光莞尔,人美嘴又甜,这美人的赞美就是格外动听一些。

    “楚姑娘,请入座。”陆夷光抬了抬手。

    楚玉簪正襟危坐,惟恐失礼。

    一顿饭,陆夷光吃得津津有味,大抵是秀色可餐,不过楚玉簪就有些束手束脚食不知味了,陆夷光心想,下次还是别找她一块吃了。

    用完膳,陆夷光好奇地问了些她一路走来的经历,主仆两个势单力薄的上路,这一路怕是没少险里逃生。

    闲聊完了,陆夷光跑去找陆见游。

    陆见游正乱没形象地歪在罗汉床上看话本。

    “县主来了!”小厮急忙入内通禀,语气宛如土匪来了。

    陆见游一个驴打滚一跃而起,将手里的话本往象牙席下的垫子一塞。这话本有趣儿,被陆夷光看见了肯定被抢走,重点是里头颇有些,嗯,不适合姑娘家看。

    同时拿起旁边的《左传》,云淡风轻地看起来,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陆夷光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三哥,我就跟你说她是个大美人吧。”

    “谁是大美人?”陆见游把书倒扣在小几上,盘腿坐了起来。

    陆夷光,“楚玉簪啊!”

    陆见游问,“几分?”她有一套神奇的打分系统,还暗戳戳排了一本《美人谱》。

    陆夷光伸出两只手比划,“现在气色精神不好,只有六分,养一养可以打八分或者九分。”

    陆见游扬眉,这个分数不低了,京城双珠在她这都只有九分,盘踞在榜首的十分党是他大哥他二哥他爹他娘他妹,就是没有他,这暗箱操作丧心病狂,陆见游对此嗤之以鼻。

    “赶明儿你见了就知道了,”陆夷光脱了鞋,爬上罗汉床,盘腿坐在陆见游对面,“我觉得她有点眼熟呢。”

    陆见游嗯了一声。

    陆夷光拧眉苦想,“眉眼似曾相识的感觉。”

    陆见游,“长得好看的人长得都差不多。”

    陆夷光觉得他说的好有道理,余光随意往下一瞟,微妙了一瞬,“你在看书?”

    陆见游淡笑,“闲得无聊打发时间。”

    “看《左传》?”陆夷光尾音上扬。

    陆见游一脸‘你哥我就是这么上进’的神气。

    陆夷光狰狞一笑,露出一口细细的小白牙,一巴掌拍在书背上,“倒背如流!”

    陆见游眼皮一跳,低头望着倒放的《左传》,佯装镇定,“不小心放错了。”

    “糊弄鬼呢,你肯定在干坏事,哦,你是不是在看禁.书,我要告诉阿娘。”打从娘胎里就认识,他屁股一动,她就知道他要往哪边放屁,话糙理不糙,陆夷光跳下地,第一件事就是掀席子。

    正所谓最了解你的人就是你的敌人,陆见游一个饿虎扑狼,大叫一声,“住手!”

    陆夷光更加确定他不干好事,登时想起旧恨,她的《西厢记》是被谁出卖的,她买到一本容易吗,她亲手包了《论语》的书皮,她还没看完呢,正看到精彩的地方,就被大哥缴走了,走了!一起走的还有她的美人谱。

    思及悲惨往事,陆夷光留下伤心的泪水,手下动作更用力。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陆见游垂死挣扎。

    陆夷光冷笑,“亲兄妹明算账,出来混要还的。”

    陆见游心里苦,“那回真不是我告的密,我冤枉啊,我比窦娥还冤。”

    “少来,大哥说是你告的密。”陆夷光斩钉截铁。

    陆见游悲从中来,“大哥骗你的,这是他的奸计,他就是想让我们自相残杀,互相揭发,你千万不要中大哥的阴谋诡计。”

    “你别想血口喷人,大哥才不会骗我,陆见游我看错你了,你居然敢做不敢当,我鄙视你。”陆夷光竭尽全力掰着他的胳膊,奈何男女体力悬殊,都是徒劳,陆夷光磨了磨牙,“我咬了。”

    “我还没洗澡。”

    “我真咬了。”

    陆见游大喊,“我去了茅房没洗手。”

    陆夷光张开嘴。

    “我去,你属狗的。”陆见游闪电般缩回手。

    陆夷光眼疾手快从垫子下面翻出书,头也不抬,“对啊,我属狗,你也属狗啊。”

    陆见游:“……”癞皮狗。

    陆夷光志得意满地看着战利品,“《金石缘》,好看吗?”

    陆见游果断,“不好看。”

    陆夷光也很果断,“不好看我就把它交给大哥。”

    “好看好看。”陆见游连忙改口。

    “好不好看,我说了算,”陆夷光狐疑地扫扫他,“你还有没有藏私?”

    “姐,我叫你姐行不行,这是禁.书,不是四书五经,我能淘到一本就很走运了。”陆见游悲愤。

    身为过来人,陆夷光懂,“你下次争气点。”

    争气点造福你,陆见游面无表情的在心里呵呵。

    “那我走了。”陆夷光合上书,准备凯旋而归。

    “看完了赶紧还我,我还没看完。”

    陆夷光冷哼一声,“你也知道看书看一半抓心挠肝的难受。”

    陆见游欲哭无泪,“我冤枉。”

    “狡辩!”

    陆见游觉得自己这辈子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这个污点了。

    陆夷光兴高采烈的来,欢天喜地的走。

    徒留下,转悲为喜的陆见游,他赤着脚跑到衣柜前,打开柜门,从最下面抱出厚厚一叠书来,得意地笑,“狡兔三窟,有备无患,你哥永远是你哥。”

    “哥!”

    陆见游一寸一寸地扭过头,真的要哭了,“妹。”

    去而复返的陆夷光哼着走调的小曲带着一摞书扬长而去,这一次是真的去了。

    陆见游捧着硕果仅存的《金石缘》,小没良心的还算有点良心,不过只有一点点,那么一点点而已。

    ……

    如此过了数日,京城的回信到了。

    陆徵飞鸽传书向陆衍求证,陆衍坦诚十六年前,他在梁溪为官时确与一名唤楚心慈的女子有过一段陈年旧事,观楚玉簪生辰年月,确有可能是他骨血,他已经派熟知当年往事的心腹赶往京城和梁溪确认,这段时间,请陆徵和南康长公主代为照顾。

    “那我们带着她回京吧。”陆夷光想了想道,“我们也在这待了十天,我都待腻了。”信里爹娘让他们派两个人把楚玉簪送回京即可,不过陆夷光这会儿更想回京。

    陆见游无所谓。

    当下,陆夷光就吩咐通知下去,明儿一大早启程。

    车轮辚辚,两边景致快速后退,茂盛的草木,繁密的树林,远处的山峦,袅袅的炊烟一掠而过。

    随着京城越来越近,楚玉簪心中那面小鼓,敲得越来越响越来越急促。

    崔婶握住她的手,两个人的手都很冰凉,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姑娘莫紧张,县主和三少爷宽厚和善,尚书大人和公主殿下定然也是和蔼可亲。”

    楚玉簪扯了扯唇角,让她别紧张,可崔婶自己也不是紧张的浑身冰冷。那可是尚书和长公主,叫她一个连县令都没见过的闺阁女子如何不紧张,更何况自己的命运就在他们一念之间。

    崔婶喃喃,像是安慰她,也像是自我安慰,“咱们遇上贵人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姑娘认了爹便有了依靠,虽十五年未见过,恐怕也没多少感情,然而血缘之情总是有的。不求他对姑娘如何歉疚补偿,只求他替姑娘寻一户好人家,嫁个如意良君,生儿育女,平平安安,她就是死了也有脸去见老爷姑娘了。

    楚玉簪抬起另一只手覆上去,“会好的,”她又说了一遍,“会好起来的。”这一次语气更坚定。

    瓦蓝瓦蓝天空中火热的烈阳渐渐西垂,绚烂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空,云蒸霞蔚。

    朱雀亭悄然出现在地平线的另一端,京城到了。

    京城,京城。

    她终于回来了,回到京城。

    朱雀亭前的青衣女子不禁泪盈眉睫,目光复杂地望着巍巍八角亭。

    “姑娘,好像是南康长公主府的车队。”眼尖的丫鬟赶紧禀报。

    青衣女子飞快低头一抹眼泪,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万千思绪,她往前走了一步,温婉的脸庞上带上浅笑看着缓缓停下来的马车。

    “阿盈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陆夷光第一眼认出的是夏兰盈身边的宋妈妈,她是夏老夫人跟前的老人。

    认出了宋妈妈,旁边的夏兰盈的身份就很好认了,五年未见,夏兰盈已从十三岁的豆蔻少女长成温婉端庄的女子,长相身量气质和打扮上都有了不小的变化,乍一眼,陆夷光还真有些认不出来。

    “兰盈不是,让县主担心了。”夏兰盈对着陆夷光福了福。

    跳下马车的陆夷光扶起她,笑靥如花,“阿盈姐姐跟我客气干嘛。”

    这时候,陆见游向夏兰盈行了一个礼。

    夏兰盈还礼,“三少爷。”又笑,“县主和三少爷长大了,我都不敢认了。”

    “五年了,再不长大,这些年的饭可不是白吃了。”陆夷光发现她气色不佳,想来大病初愈又要赶路,便道,“姐姐气色有些不足,怎么不再多养一阵再上京。”

    夏兰盈柔声道,“已经好了,病了这些日子,累得长辈牵肠挂肚,不敢再叫他们担心。”

    “眼下姐姐好了,老夫人他们就能放心了,我们也能放心了。”

    稍远处坐在马车里的楚玉簪看着陆夷光与一美貌女子说笑,看样子应该是熟识。

    崔婶伸头看了一眼,只觉得这京城贵女个个长得跟朵花似的,看着看着,崔婶疑惑了下,这姑娘有些面善来着。

    “符骥这个王八蛋!”陆夷光怒冲冲地灌了一口凉茶,不然不足以浇灭满腔怒火。

    对面的昭仁公主忍着笑提起茶壶给她续杯,附和,“可不是,身为男子居然跟姑娘家抢首饰,忒不要脸。”

    她和陆夷光自幼相熟,今天两人原本是约在青藤茶楼品茗听曲儿,没想听曲儿变成了听陆夷光诉苦,昭仁公主不厚道的想笑,强忍住了。

    陆夷光生无可恋地捧着脸,“为什么他偏偏要今天去如意坊,为什么!”

    昭仁公主想了想,“没准是又闯了祸,所以买点首饰哄哄顺阳姑姑。”越想越是这么一回事。

    “我说的是杜公子,杜公子。”陆夷光想以头捶桌。

    昭仁公主,“你不是说了杜渥丹也在吗,想想就知道是陪着杜渥丹去的。”杜渥丹便是杜若胞妹。

    想起当时杜渥丹惊愕的模样,陆夷光惨叫一声,郁闷地直捶桌子,她的形象都叫符骥毁了。

    昭仁公主单手托腮,闲闲地睨着陆夷光,“撞见就撞见了,你们在吵架又不是在幽会,至于这样吗?”

    “怎么不至于,”陆夷光垂头丧气,“吵架的样子多难看多不淑女啊!”

    “噗!”

    陆夷光抬眼,愤慨地瞪着昭仁公主。

    昭仁公主敛了敛笑意,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欢乐一点,“阿萝啊,咱们做人得实事求是点。”

    听出她言下之意的陆夷光哼哼,“可在喜欢的人面前,不就是要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嘛。”

    昭仁公主意味深长地看着陆夷光,“可你要是想和他走下去,那么你得让他接受你最真实的一面,不然你多累。”

    陆夷光皱眉,担忧,“吓跑了怎么办?”

    昭仁公主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跑不了,你们都订婚了,他能跑到哪儿去。管他接不接受,你就这样,不接受也得接受。”

    “总得循序渐进吧,”陆夷光打着算盘,“先培养好感,然后慢慢原形毕露,事半功倍。”

    昭仁公主嘴角一抽,原形毕露是贬义词吧,有人放在自己身上用的吗?

    望着嘴角抽抽的昭仁公主,陆夷光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口气,“你不懂,等你遇上喜欢的人就知道了。”昭仁比她大了一岁,不过尚未定下驸马。她一直挑不中合意的驸马,皇帝便也由着她慢慢挑。作为最受宠爱的公主,一般公主出嫁前才会受封,可昭仁十岁就有了封号,她压根不愁嫁。

    昭仁公主翻了个白眼,“真不知道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不就是长得好看了点。”

    陆夷光弯起眉眼,特别耿直,“长得好看就很厉害了,你看满京城哪个比他好看。”

    “你大哥就比他好看。”

    陆夷光再也不能更赞同地点头,她的美人榜是这样子排列的,“我大哥当然比他好看,我二哥也比他好看,他排第三。”

    “咦,阿游居然不是第三。”

    陆夷光嫌弃,“他排在最后一位。”

    昭仁公主听出来了,“他又惹你了。”

    陆夷光拒绝提起这个扫兴的话题,叉起一块马蹄糕嚼两口咽下去,连带着郁闷一起吞进了肚子,“算了,发生都发生了,不想了,想了也白想。”

    “本来就不是多大的事,”昭仁公主懒洋洋道,“好好听曲儿吧,我出宫一趟可不容易。”

    陆夷光嘁了一声,“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自己的舌头。”未出嫁的公主是难得离开皇宫,可昭仁手里有皇帝给的腰牌,比皇子还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