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寻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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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彧知道这五种药材非常难寻，心里沉重，问道：“神医可知上哪里去寻这五种药材？”
薛神医叹气道：“老夫在医书古籍里看见过这五种药材的记载，也云游四海寻找多年，不过一无所获。”
闻言，慕容彧的心坠入万丈深渊，又似被冰块包裹，心间寒彻，“神医寻访多年都没找到，短短三日本王如何找得到？”
难道阿辞注定了熬不过三日吗？
薛神医拍拍他的臂膀，“年轻人，天意难违，尽力而为吧。”
慕容彧拱手一礼，“多谢神医指点。本王已经吩咐下去，辛苦神医住在府里照看殿下。”
薛神医点头，在仆人的带领下去歇息。
慕容彧招来鬼影，吩咐道：“派人去京城各大药铺寻五种药，蛮荒的大地之耳，北极的不灭之火，火山的不融之冰，东海的黑夜之露，西漠的天目之泉。”
鬼影一脸的懵圈，“这五种未曾听说过……”
慕容彧再吩咐林管家，“去请沈大人和马东。”
林管家立即去了，鬼影也领离去。
不多时，沈大人、马东来到，听了御王的陈述，不约而同地皱眉。
“下官才疏学浅，未曾听说过这五种药材，下官实在惭愧。”沈大人一脸的愧疚。
“属下曾在一本古籍里看到过，当时属下觉得这五种传说中的药材颇有意思，便寻访了三月，一无所获。当时属下以为，可能世上根本没有这五种传说中的药材。”马东道，“属下以为，既然薛神医说有，那应该是有这些药材，只是难寻。”
“这五种药材不知从何找起，再者，只有短短三日的时间。”慕容彧觉着，心急如焚、迫在眉睫这样的词都不足以形容现在他的心情。
“这五种药材或许深山老林、蛮荒之地才能寻得到，那要花费不少时日。”沈大人道。
“王爷，属下会翻找医书古籍，看能不能找到这五种药材的相关记载。”马东道。
慕容彧让他去了，沈大人也表示回太医院翻阅古籍。
慕容彧望着阴霾密布的长空，浓眉似锋利的宝剑极速飞向长空，劈裂那千军万马般的霾云。
若要和天斗，和命运斗，他奉陪到底！他一定要保住阿辞一条命！
两个时辰后，鬼影回来复命。
他禀道：“京城、京畿附近的药铺都没有这五种药材，很多掌柜都说没有听说过这五种药材。”
这个结果在慕容彧的意料之中，他问：“各大药商去问过了吗？”
鬼影回道：“问过了，都没有这五种药材。王爷，要不要扩大范围继续寻找？”
慕容彧点头，让他去了。
这几日，琴若的眉心总是皱着，也瘦了一大圈，“王爷，殿下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的。”
也是安慰自己，殿下一定会渡过这劫。
慕容彧看她一眼，进去看阿辞。
慕容辞还是和之前一样，气息奄奄，毫无反应，好似已经撒手离去。不过，薛神医说她暂时不会有事，她就还活着。他亲手绞干布巾，小心翼翼地擦拭她的双手、她的脸和雪颈。
琴若在一旁看着，想说还是她来吧。不过她也知道，王爷想亲自伺候殿下，想跟殿下多相处片刻。
“薛神医说可以给殿下灌一点米汤，奴才去灶房看看有没有米汤。”
“去吧。”
她看看殿下，忧伤地去了。
慕容彧亲亲阿辞的手心，憔悴暗沉的面容映衬得黑眸有点浑浊，血丝缠绕，暗色沉殇。
阿辞，只要你好好的，我一切都依你。
……
这几日，慕容诗想来看看太子殿下，侍卫总是拦着，不让她进去。
沈知礼、沈知言来看望，也是被拦在前院，甚至是无忧公主慕容澜来看望，林管家也不放人进去。
他们明白御王的心思，是不想太子殿下受到打扰，他们默默地向天祈祷，太子殿下安然无恙。
每时每刻盼望着殿下好转起来，琴若觉得度日如年，但当三日之期即将到来的时候，她又觉得时光飞逝得太快了。
她知道，随着三日之期的接近，王爷的心里越发焦灼。
寻找两三日，都没有那五种药材的踪迹。
怎么办？
只剩下五个时辰了。
慕容彧坐在床边，昔日神采熠熠的雪颜如今暗淡无光，黑眸爬满了血丝，甚是吓人。
寝房里寂静如死，琴若默默地垂泪，泪眼模糊里殿下好似虚化成淡淡的影子……
倘若殿下真的过不去这一劫，那她怎么办？大燕国怎么办？
忽然，外面响起马东的叫声：“王爷……王爷……”
下一瞬，他仓惶奔进来，憔悴得不成样子，至少有四五日没有好好梳洗清理了。
这几日，慕容彧被打击得天昏地暗，愣愣地抬头，“什么事？”
“属下找到了……”马东气喘吁吁道，“找到了相关记载……”
“当真？书上如何记载的？”慕容彧死寂的眉宇终于掠起一丝惊喜。
“这本杂记里记载，一百年前，甘州有一医学世家，当地百姓称之为‘鬼医’。”马东满目欣喜，“这鬼医历代家主都是性情古怪、离经叛道之辈，不医寻常百姓，不医寻常病症，喜欢医治一些疑难杂症和半死不活的病患，而且医治人要看心情，因此被称为‘鬼医’。”
“这鬼医家里有我们想要的药材吗？”琴若抓住重点。
“可能有。因为鬼医只医疑难杂症、重症和绝症，因此家里的药材大多数是不常见的。”马东兴奋得眉飞色舞，“王爷，或许这鬼医家里有那五种药材。
慕容彧死寂的心里燃烧起希望，“甘州？距帝京二百里的甘州？
马东重重地回答：“是。”
慕容彧匆匆往外走，沉声道：“跟本王去一趟甘州！”
薛神医正巧过来，看见他行色匆匆便问道：“王爷要往哪里去？”
慕容彧说明去意，薛神医捋长须道：“鬼医蔡家一向抠门小气，且性情阴晴不定，老夫担心蔡家即使有那五种药材，也不会白白送给他人。老夫与鬼医世家有点交情，老夫同王爷一道去。”
“多谢神医。”
慕容彧躬身一礼，非常尊敬。
由于薛神医年纪大了，不能骑马，只能乘坐马车。但现给他们的时辰不多了，他们必须快马加鞭赶到甘州才能在三日之期内赶回来。
他从马车的小窗对慕容彧道：“王爷先行赶去，老夫在后面跟着。倘若蔡家不给药材，待老夫到了再登门拜访。”
慕容彧点点头，这倒是个好办法。
鬼影带了十个精锐跟随王爷前往甘州，留下三人护送薛神医，一行绝尘往甘州飞奔。
一个多时辰后，慕容彧等人抵达甘州，问了几个人才找到蔡家。
他们并没有亮出身份，对蔡家的管家说有要事求见蔡老爷，管家带他们进去。
蔡老爷年约四十，身形清瘦，看着就是精明过头、不好相与的人。
“这位公子相貌堂堂、气度不凡，驾临寒舍不知有何贵干？”蔡老爷摆手请慕容彧用茶。
“在下冒昧登门拜访，还请蔡老爷见谅。我也不敢耽误蔡老爷，就开门见山地说吧。是这样的，我有一位至亲得了重症，危在旦夕，只剩下两三个时辰可活，需要五种药材才能保住一命。贵府应该有这五种药材，蔡老爷可否转让给我？无论蔡老爷提出多少银子，或是什么要求，我都会满足您。”慕容彧客气道。
“哦？是哪五种药材？”蔡老爷掀眉，有几分好奇。
“蛮荒的大地之耳，北极的不灭之火，火山的不融之冰，东海的黑夜之露，西漠的天目之泉。”
“这五种药材……抱歉，寒舍没有这五种药材。”
慕容彧没有忽略对方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与狡猾，虽然对方说得笃定，但慕容彧断定，蔡家必定有这五种药材。
他沉朗道：“蔡老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蔡家不是号称‘鬼医’世家吗？若这五味药材救了我的至亲，也算是蔡老爷医治了疑难杂症，并不违背蔡家的的祖训。
蔡老爷不耐烦道：“我说没有就没有，你们赶紧走吧。管家，送客！”
鬼影怒道：“蔡老爷，我家主人客客气气跟您协商，您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蔡老爷气愤道：“怎么？你们还想用抢的？还是想杀光我全家？我告诉你们，自作孽不可活！”
鬼影还想再说，被慕容彧喝止了。
“蔡老爷，虽然这五种药材异常珍稀，但若没有用到真正需要的地方，也只是寻常药材而已。蔡老爷何不提出一两个对蔡家更为有利的要求？”慕容彧保持着君子风度。
“莫说我没有那五种药材，就算有，我也不会给你们这种不知民间疾苦、搜刮民脂民膏的世家权贵！”蔡老爷阴沉地怒喝。
“我家主人从未搜刮民脂民膏！”鬼影气道。
“蔡老爷，我以十种世间珍品药材换你那五种药材，如何？”慕容彧提议，“你可以提出任意十种药材，我必定搜寻来跟你交换。”
“你们是聋子吗？我都说了我没有那五种药材！”蔡老爷暴躁道，又喊管家送客。
慕容彧知道这五种药材非常难寻，心里沉重，问道：“神医可知上哪里去寻这五种药材？”
薛神医叹气道：“老夫在医书古籍里看见过这五种药材的记载，也云游四海寻找多年，不过一无所获。”
闻言，慕容彧的心坠入万丈深渊，又似被冰块包裹，心间寒彻，“神医寻访多年都没找到，短短三日本王如何找得到？”
难道阿辞注定了熬不过三日吗？
薛神医拍拍他的臂膀，“年轻人，天意难违，尽力而为吧。”
慕容彧拱手一礼，“多谢神医指点。本王已经吩咐下去，辛苦神医住在府里照看殿下。”
薛神医点头，在仆人的带领下去歇息。
慕容彧招来鬼影，吩咐道：“派人去京城各大药铺寻五种药，蛮荒的大地之耳，北极的不灭之火，火山的不融之冰，东海的黑夜之露，西漠的天目之泉。”
鬼影一脸的懵圈，“这五种未曾听说过……”
慕容彧再吩咐林管家，“去请沈大人和马东。”
林管家立即去了，鬼影也领离去。
不多时，沈大人、马东来到，听了御王的陈述，不约而同地皱眉。
“下官才疏学浅，未曾听说过这五种药材，下官实在惭愧。”沈大人一脸的愧疚。
“属下曾在一本古籍里看到过，当时属下觉得这五种传说中的药材颇有意思，便寻访了三月，一无所获。当时属下以为，可能世上根本没有这五种传说中的药材。”马东道，“属下以为，既然薛神医说有，那应该是有这些药材，只是难寻。”
“这五种药材不知从何找起，再者，只有短短三日的时间。”慕容彧觉着，心急如焚、迫在眉睫这样的词都不足以形容现在他的心情。
“这五种药材或许深山老林、蛮荒之地才能寻得到，那要花费不少时日。”沈大人道。
“王爷，属下会翻找医书古籍，看能不能找到这五种药材的相关记载。”马东道。
慕容彧让他去了，沈大人也表示回太医院翻阅古籍。
慕容彧望着阴霾密布的长空，浓眉似锋利的宝剑极速飞向长空，劈裂那千军万马般的霾云。
若要和天斗，和命运斗，他奉陪到底！他一定要保住阿辞一条命！
两个时辰后，鬼影回来复命。
他禀道：“京城、京畿附近的药铺都没有这五种药材，很多掌柜都说没有听说过这五种药材。”
这个结果在慕容彧的意料之中，他问：“各大药商去问过了吗？”
鬼影回道：“问过了，都没有这五种药材。王爷，要不要扩大范围继续寻找？”
慕容彧点头，让他去了。
这几日，琴若的眉心总是皱着，也瘦了一大圈，“王爷，殿下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的。”
也是安慰自己，殿下一定会渡过这劫。
慕容彧看她一眼，进去看阿辞。
慕容辞还是和之前一样，气息奄奄，毫无反应，好似已经撒手离去。不过，薛神医说她暂时不会有事，她就还活着。他亲手绞干布巾，小心翼翼地擦拭她的双手、她的脸和雪颈。
琴若在一旁看着，想说还是她来吧。不过她也知道，王爷想亲自伺候殿下，想跟殿下多相处片刻。
“薛神医说可以给殿下灌一点米汤，奴才去灶房看看有没有米汤。”
“去吧。”
她看看殿下，忧伤地去了。
慕容彧亲亲阿辞的手心，憔悴暗沉的面容映衬得黑眸有点浑浊，血丝缠绕，暗色沉殇。
阿辞，只要你好好的，我一切都依你。
……
这几日，慕容诗想来看看太子殿下，侍卫总是拦着，不让她进去。
沈知礼、沈知言来看望，也是被拦在前院，甚至是无忧公主慕容澜来看望，林管家也不放人进去。
他们明白御王的心思，是不想太子殿下受到打扰，他们默默地向天祈祷，太子殿下安然无恙。
每时每刻盼望着殿下好转起来，琴若觉得度日如年，但当三日之期即将到来的时候，她又觉得时光飞逝得太快了。
她知道，随着三日之期的接近，王爷的心里越发焦灼。
寻找两三日，都没有那五种药材的踪迹。
怎么办？
只剩下五个时辰了。
慕容彧坐在床边，昔日神采熠熠的雪颜如今暗淡无光，黑眸爬满了血丝，甚是吓人。
寝房里寂静如死，琴若默默地垂泪，泪眼模糊里殿下好似虚化成淡淡的影子……
倘若殿下真的过不去这一劫，那她怎么办？大燕国怎么办？
忽然，外面响起马东的叫声：“王爷……王爷……”
下一瞬，他仓惶奔进来，憔悴得不成样子，至少有四五日没有好好梳洗清理了。
这几日，慕容彧被打击得天昏地暗，愣愣地抬头，“什么事？”
“属下找到了……”马东气喘吁吁道，“找到了相关记载……”
“当真？书上如何记载的？”慕容彧死寂的眉宇终于掠起一丝惊喜。
“这本杂记里记载，一百年前，甘州有一医学世家，当地百姓称之为‘鬼医’。”马东满目欣喜，“这鬼医历代家主都是性情古怪、离经叛道之辈，不医寻常百姓，不医寻常病症，喜欢医治一些疑难杂症和半死不活的病患，而且医治人要看心情，因此被称为‘鬼医’。”
“这鬼医家里有我们想要的药材吗？”琴若抓住重点。
“可能有。因为鬼医只医疑难杂症、重症和绝症，因此家里的药材大多数是不常见的。”马东兴奋得眉飞色舞，“王爷，或许这鬼医家里有那五种药材。
慕容彧死寂的心里燃烧起希望，“甘州？距帝京二百里的甘州？
马东重重地回答：“是。”
慕容彧匆匆往外走，沉声道：“跟本王去一趟甘州！”
薛神医正巧过来，看见他行色匆匆便问道：“王爷要往哪里去？”
慕容彧说明去意，薛神医捋长须道：“鬼医蔡家一向抠门小气，且性情阴晴不定，老夫担心蔡家即使有那五种药材，也不会白白送给他人。老夫与鬼医世家有点交情，老夫同王爷一道去。”
“多谢神医。”
慕容彧躬身一礼，非常尊敬。
由于薛神医年纪大了，不能骑马，只能乘坐马车。但现给他们的时辰不多了，他们必须快马加鞭赶到甘州才能在三日之期内赶回来。
他从马车的小窗对慕容彧道：“王爷先行赶去，老夫在后面跟着。倘若蔡家不给药材，待老夫到了再登门拜访。”
慕容彧点点头，这倒是个好办法。
鬼影带了十个精锐跟随王爷前往甘州，留下三人护送薛神医，一行绝尘往甘州飞奔。
一个多时辰后，慕容彧等人抵达甘州，问了几个人才找到蔡家。
他们并没有亮出身份，对蔡家的管家说有要事求见蔡老爷，管家带他们进去。
蔡老爷年约四十，身形清瘦，看着就是精明过头、不好相与的人。
“这位公子相貌堂堂、气度不凡，驾临寒舍不知有何贵干？”蔡老爷摆手请慕容彧用茶。
“在下冒昧登门拜访，还请蔡老爷见谅。我也不敢耽误蔡老爷，就开门见山地说吧。是这样的，我有一位至亲得了重症，危在旦夕，只剩下两三个时辰可活，需要五种药材才能保住一命。贵府应该有这五种药材，蔡老爷可否转让给我？无论蔡老爷提出多少银子，或是什么要求，我都会满足您。”慕容彧客气道。
“哦？是哪五种药材？”蔡老爷掀眉，有几分好奇。
“蛮荒的大地之耳，北极的不灭之火，火山的不融之冰，东海的黑夜之露，西漠的天目之泉。”
“这五种药材……抱歉，寒舍没有这五种药材。”
慕容彧没有忽略对方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与狡猾，虽然对方说得笃定，但慕容彧断定，蔡家必定有这五种药材。
他沉朗道：“蔡老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蔡家不是号称‘鬼医’世家吗？若这五味药材救了我的至亲，也算是蔡老爷医治了疑难杂症，并不违背蔡家的的祖训。
蔡老爷不耐烦道：“我说没有就没有，你们赶紧走吧。管家，送客！”
鬼影怒道：“蔡老爷，我家主人客客气气跟您协商，您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蔡老爷气愤道：“怎么？你们还想用抢的？还是想杀光我全家？我告诉你们，自作孽不可活！”
鬼影还想再说，被慕容彧喝止了。
“蔡老爷，虽然这五种药材异常珍稀，但若没有用到真正需要的地方，也只是寻常药材而已。蔡老爷何不提出一两个对蔡家更为有利的要求？”慕容彧保持着君子风度。
“莫说我没有那五种药材，就算有，我也不会给你们这种不知民间疾苦、搜刮民脂民膏的世家权贵！”蔡老爷阴沉地怒喝。
“我家主人从未搜刮民脂民膏！”鬼影气道。
“蔡老爷，我以十种世间珍品药材换你那五种药材，如何？”慕容彧提议，“你可以提出任意十种药材，我必定搜寻来跟你交换。”
“你们是聋子吗？我都说了我没有那五种药材！”蔡老爷暴躁道，又喊管家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