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chapter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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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场人都震惊得不行, 来回看梁墨和李稚两人。

    心里一遍遍确认,这就是他们认识的那两个人。

    可是, 怎么搞一块儿了?

    他们还打算内部平分这两人(各自追求), 没料到人家内部解决了。

    一个梁家最小的儿子,一个李家最小的女儿, 差了个辈分,却还是走一块儿。

    等等。

    他们陡然想起来,李稚似乎曾经是梁子齐的女友,谈婚论嫁的那种。梁墨则是梁子齐的三叔,如今在他的订婚宴上, 三叔跟前女友结婚了。

    换句话说, 前女友变成了他三婶。

    哦,真是人间处处有惊喜。

    于是这群人就静静的看戏。

    梁子齐目瞪口呆,瞪着两人相牵的手,手指上的戒指还有点闪光。

    同款戒指。

    恍惚想起,李稚说她结婚了, 原来是真的。结婚对象, 他也认识。

    这也是真的。

    李稚,变成了他的三婶?

    梁子齐脱口而出:“你想报复我?”

    李稚差点没给噎到, 看着梁子齐神情变得很奇怪。猛然偏头,拍着梁墨的肩, 靠在他颈窝里憋笑。

    “老公, 他说我嫁给你是为了报复你。”

    梁子齐这才猛然回神, 李稚的对象是他三叔。

    令他敬畏不已的三叔。

    梁子齐抬头, 触及梁墨冷漠的眼神,心惊的低下头,撇开目光。

    “三叔,我不是那个意思——”

    “别胡闹。”梁墨拍了拍李稚的背,让她坐直后,朝梁子齐说道:“过来叫你三婶。”

    梁子齐整张脸都抽起来,紧咬牙关,瞪着李稚无论如何也叫不出来。

    李稚歪头,笑意盈盈。

    “子齐?”梁墨皱眉:“你在不满我的妻子?”

    梁子齐一个激灵,看向父母。谁知父母也是一副状况外的表情,显然还没从震惊中回神。

    没人能替他解围。

    他勉强笑道:“我没想到……你们会一起来参加我的订婚宴,我很高兴。”

    “所以,别转移话题哦。”李稚撑着脸颊,伸出无名指上的戒指给他看:“看到了吗?”

    当然是看到了。

    刚才还看到男版戒指。

    梁子齐僵硬的点头。

    “已经登记结婚了,婚礼补办。”李稚眨眨眼:“所以就算你现在不叫,也躲不过日后的相处。我是你的长辈哦,不要再随便脑补了。”

    脑补得她都生气了。

    她的老公,比梁子齐优秀百倍。

    偏偏梁子齐还要臆想她所有的举动都是为了她,脸大先不说,她就是特别生气。

    梁子齐看向梁墨,希望他能清醒点,看出这个女人的不怀好意。

    梁墨:“叫三婶。”

    “…………”

    昏庸到底了。

    梁子齐一口气塞在胸口呕得不行:“三、三婶。”

    “哎。乖。”

    李稚从包包里掏出一封红包,递给梁子齐。

    “拿去花吧。”

    梁子齐脸都绿了,却迫于梁墨淫威,不得不拿下。

    李稚慈祥的看着梁子齐,转头,慈祥的目光落在孟怀呦身上。

    孟怀呦出人意料的表现得很平静,在李稚目光落在她身上后,不慌不忙、不紧不慢的叫了声:“三叔、三婶。”

    李稚挑眉。

    孟怀呦这表现,可比梁子齐好多了。

    不过这也说明,她不在乎李稚是否成为她的三婶。更甚者,也许她还松了口气。

    李稚成为她的三婶,就再也不能跟她抢梁子齐。

    她安心了。

    倒是没料到。

    李稚微笑,递给她一封红包。

    孟怀呦接过红包,再次道谢。

    她这态度,倒让人高看了几分。

    怪不得能翘了李稚墙角,进入梁家门。

    只是虽让人高看几分,却又让人由心而生警惕,无法信任她。

    梁子齐和孟怀呦喊完李稚后,就远离他们去招待宾客了。

    宾客在看完好戏后,便都将各自心思藏起来。面上笑容无害,实则心底把这件事儿八卦了个底朝天。回头不知道要怎么编造故事。

    不过这些事都不会牵连到李稚身上就是了。

    有时候,实力和眼光都会成为不被非议的助力。

    当梁墨优秀到梁子齐需要仰望的地步,那么非议就会落在梁子齐和孟怀呦身上。

    谁都不会来议论李稚被绿的事儿,反而会赞她幸运,会谈论她该谢梁子齐当年辜负之恩。

    这些言论不会令李稚感到多开心,正如当初她被梁子齐绿了的事儿传出去,多是非议她刻薄高傲活该被甩一样不会令她感到多难过。

    左右是些无关紧要的人事物而已。

    她讨厌梁子齐,也是对方先膈应的她。

    自然,她也要膈应回去。

    心情舒爽了,外界的风言风语就不是她所在乎的。

    梁子齐相反,没李稚那份定力。

    在这些非议中艰难度日,脾气和性格越来越差,甚至有些迁怒于孟怀呦。只是因对方怀有身孕,不便刺激,于是整日流连在外。

    昔日意气风发全然不见,脆弱得被三言两语击倒。以致于后来顺理成章的出轨。

    不过这些都是后来会发生的事,目前还在订婚宴上,消息还没传出去。

    李稚侧头,跟梁曹怀君说了两句后,发现了张太太和张可丽。似笑非笑的睨了眼梁曹怀君和张可丽,打了声招呼。

    张太太事先不知情,但是在跟梁曹怀君交谈几句后也发现了她的意图。以为自己女儿嫁给梁墨有望,便越发热情的攀谈。

    谁料李稚一来,竟然是早就跟梁墨结婚了。

    那这不是拿他们当消遣吗?

    虽然事实证明梁曹怀君也不知道这件事,但还是令她感到尴尬,迁怒于梁曹怀君身上。拉起女儿,朝着李稚笑了一下便离开,回到原位。

    原位几位熟悉的太太本来嫉妒羡慕,现在全成了嘲笑。

    但张太太也只能沉着脸,什么都不能说。

    李稚,李家,那是她张家比得上的人家吗?

    张可丽不认识李稚,悄悄问她母亲,言语里有些不服气。

    张太太冷脸告诫她,并将李稚的身份告诉了她。

    一时间,张可丽脸色青红皂白轮番上场,恨不得挖个地洞埋了。

    母女俩竟然没能撑到宴会结束就提前离开了。

    梁宗启夫妇盯着梁墨和李稚看,半晌才回过神,神情复杂。

    一个是三弟,一个是曾经差点成为儿媳妇的人,现在结婚了。

    世事难料。

    他们心情复杂。

    “大哥。”梁墨朝梁宗启敬了杯酒。

    梁宗启沉默半晌,叹口气,接下这杯酒。喝完,问道:“什么时候登记?”

    “前几天。”

    “家里半个人没通知?”

    “爸妈知道。”

    “胡闹!”梁宗启大了梁墨二十几岁,能当他父亲了。观念还是挺保守的,要不然就不会顶着妻子的不满要求梁子齐负起责任。

    要不是妻子拦着,他早就把梁子齐赶出家门了。

    骂了一句话,他才想起李稚也在场,于是歇了话头转而说道:“婚礼的事有在筹备吗?”

    “两家都在商量。”

    梁宗启想起近来梁李两家走得近的传闻,原来是这么回事。

    “你们啊,真是胡来。”

    他看向李稚,和颜悦色的说道:“小乖。”

    “大哥。”

    “……”

    梁宗启不知为何,感到胸口有些闷。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这怎么说好呢?

    好端端的儿媳妇变成了弟媳妇,冲击太大,稍微不能适应。

    只是没料到李稚适应得那么快,上来就喊大哥。

    以前都乖巧甜腻喊梁伯伯的。

    李稚笑眯眯,表示她连对方父母都改口喊爸妈了。从‘伯伯’改口‘大哥’,很轻松的嘛。

    毫无心理压力。

    相较于梁宗启的坦然,梁曹怀君却有些不自然。

    梁曹怀君思想上还有些旧观念,重男轻女、溺爱儿子。认为女人不能生得太艳丽,不然就是不安于室的表现。

    在她看来,自己的儿子才是最好的。

    因此当初梁子齐出轨孟怀呦,在她看来其实没什么。

    男人在外,总会逢场作戏。身边不会只有一个女人,只要保证正室的位子就行。

    孟怀呦小家子气,她是看不上。但对方会生,肚子里可能怀着她的长孙。李稚虽然性格和长相都不合她意,可光是家世就能胜过孟怀呦。

    梁曹怀君当初其实打着让李稚忍忍,干下去母留子的事情。梁家是李稚的后盾,只承认她是梁子齐的合法妻子。

    当然她没有能把这番观念说出去的机会。

    因为李稚速度太快,当场踢了梁子齐,切断所有联系,消失不见踪影。

    梁曹怀君还没上李家当和事佬,李家先震怒不已。吓得她也不敢再说出那些话了。

    可直到刚才,她还是那么想的。

    李稚表现得毫无转圜余地的样子,让她不喜。

    亲自把请帖送到李家去,也是存了故意的心思。

    这叫什么?

    ‘你拒绝了我儿子,我就让你到场亲自感到后悔莫及。’

    不得不说,幸好梁曹怀君从来没有明面上说过这些话,否则此刻她会成为众人笑柄。

    现下,她和李稚成了妯娌,更让她感到不悦。

    好在,她都当了二十几年的梁家长媳,面上没露出丝毫不满。

    毕竟是儿子的订婚宴,怎么也不能丢份儿。

    李稚看着梁宗启夫妇接过梁子齐和孟怀呦的茶,各自将见面礼给了对方。算是走完了订婚程序。

    她感叹道:“都是足金的啊。早知道当初不该省事儿,先把订婚宴办下来,一场能拿到好多私房钱。”

    梁墨夹了菜放她碗里:“乖,晚上回去躺床上,闭上眼睛。”

    想想就行了。

    李稚幽怨:“你是不是不想给首饰?”

    “……”梁墨顿了顿,说道:“宴会结束,去逛珠宝店?”

    “你结账?”

    “嗯。”

    “我记得总警司工资没那么高。”

    月工资差不多十万,买不起珠宝。

    梁墨:“有投资。还算可以。”

    李稚抱住梁墨胳膊,亲了下他的脸颊:“爱你!”

    梁墨淡笑,面露宠溺。

    倒是一旁有人看不顺眼,又羡又妒,便含沙射影:“有些女人不知道爱的是钱和珠宝还是老公,明知道工资不高,还要花钱买珠宝。别到时候养不起,破产了。”

    “老公,你会破产吗?”李稚露出紧张兮兮的表情。

    梁墨配合她:“不会。”

    “真的吗?”

    “嗯。要不然,我把银|行户口都交给你?”

    “不了吧。”李稚假兮兮的推辞:“那是你的钱,我只要你这份心意就好了。”

    “没事。我的钱就是你的钱。”

    “老公,你真好。”

    “你更好,爱你都是应该的。”

    “那我要买一套高定珠宝。”

    “买。”

    “春夏时装……”

    “全买。”

    “好贵的哦。”

    “没关系,反正都衬你。”

    “老公,我爱你。”

    “嗯。我也——”

    ‘啪’的一声,那个开口含沙射影的女人起身离开,脸色极难看。

    没过多久,同一张桌子上看好戏的人都陆续离开,离开时的表情好像被撑到腻味似的。

    李稚低头偷笑,如果不是众目睽睽之下,她一定爆笑。

    “梁先生,感谢配合演出。”

    “妇唱夫随。”

    “干得好。”

    “谢夸。”

    “话说回来,你真不怕我花光你的家底?”

    “花得掉再说。”

    李稚挑眉:“挑衅我?”

    “不,我的意思是说,等你花光了再说。花光了,还能赚回来。”

    “对我这么好?”

    梁墨侧头,轻描淡写的亲了下她的耳尖:“你是我老婆。”

    言外之意,不对你好对谁好?

    赚来的钱,不给老婆花,给谁花?

    李稚眉眼弯弯,她自己就是个小富婆,倒是不太在乎钱。

    只是梁墨那话,还是把她哄得很开心。

    梁墨放下筷子,趁李稚高兴的时候淡淡的说了一句:“对了,你还没跟我解释,当初放我床头那五百,什么意思?”

    李稚:“……”

    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