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中文网 > 宋疆 > 第七百二十六章 尔虞我诈

第七百二十六章 尔虞我诈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逆鳞银狐

一秒记住【奋斗中文网 www.fdd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叶青有些猜不准史弥远今日同时邀约他跟韩侂胄,其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而且他也不清楚,史弥远自他们上船后,便直截了当的提议三人联手来对付王淮的真实性,以及史弥远到底是同时向他们二人示好,还是说其中有一个人只是掩人耳目的幌子。

    “听说你这次回临安带了五千精兵?”韩侂胄突然把话题转移到了叶青的身上,看着回过头的叶青,韩侂胄笑了下后继续道:“怎么?自从上一次的事情后,也让你叶青开始害怕临安了?”

    “狗耳朵吧,这么灵?你这刚刚回到临安,就把我的事情打听的这么清楚了?”叶青与韩侂胄交谈,但两人的目光却还是望向了史弥远。

    听着两人简单的交谈,史弥远此刻却是脸色比刚才还要显得凝重几分。他听的出来,韩侂胄看似无意的问话,实则是在提醒叶青,挑拨着叶青跟他联手的可能。

    上一次叶青回临安发生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两年多,但即便是如此,如今临安城内依然还是有百姓偷偷的议论着,当日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何信王就在那一次冲突中莫名死了,到底是谁杀了信王赵璩,魏国公史浩、淮南东路安抚使叶青,甚至是包括大量的禁军、还有不明来历的其他武装等等,这些人都是怎么进入临安城的?

    临安城的百姓,甚至是很多的朝堂官员,或许都不清楚两年多前信王究竟是怎么死的,为何到最后没人追究?为何太上皇在那夜里会出现在大理寺风波亭,而叶青又是为何会从信王府杀出一条血路,单枪匹马闯入大理寺!甚至是还有,魏国公史浩,为何悄无声息的就退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如同没事儿人一样。

    这些其他人不清楚,但眼下的韩侂胄却是一清二楚,所以韩侂胄提及叶青这一次带着五千精兵回临安,自然是给了韩侂胄提醒、挑拨他与史弥远两者关系的机会。

    “是不是狗耳朵还用不着你操心。”韩侂胄的一只手依然还在那女子的胸前,另外一只手则是端起酒杯,接着道:“我这是好心提醒你,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韩侂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今日我邀约两位赴宴,可谓是心怀满满诚意,并不是来听你在这里挑拨离间的。”史弥远闷哼一声,放下酒杯怒声道:“若是姓韩的你如此小人之心,大可立刻跳船游回去,没人拦着你。”

    “看看,心虚了不是?”韩侂胄呵呵笑着,终于把那只放在人家胸前的手拿了出来,放在鼻尖闻了闻后,继续笑着道:“我韩侂胄并没有指名道姓,你史弥远生气个屁、紧张个屁啊你!想要我跟你联手?怎么,难道还想要在背后坑我们二人?”

    “你此话是什么意思?”史弥远怒容满面,蹭的站起身来看着神色悠然的韩侂胄问道。

    而此时另外一个当事人,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们二人激烈的言语交锋一样,竟然捧着旁边女子的手,开始给人家看起了手相,一口一个若是继续留在船上必然是一生灾祸,但若是你能勇敢的走出这条船,那么这位小姐,你这可就是富贵命相的起始啊,今后不单能够嫁个好人家,而且这一辈子还必然是多子多福之命理啊。

    怒气冲冲站起来的史弥远,本是怒目而视着韩侂胄,但听到那算命先生叶大人的话语,原本怒火中烧的史弥远,忽然是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接着愤愤的又坐回了原处。

    “叶大人若是能够保的她一辈子富贵……别说是一辈子富贵荣华,只要是在她及笄之年时,不成为众多男子的玩物,哪怕是在贵府端茶倒水,最终能够找个好人家嫁了,我就把她送到你府里又何妨?只是……。”史弥远冷笑了一声,看了一眼神色悠哉的韩侂胄,而后继续道:“只是叶大人如今貌美如花的妻子就好几个,而且就连当年的信王妃,都已经被叶大人收入房中,怕是也看不上这么一个不过豆蔻之龄的女子吧。”

    韩侂胄听着史弥远的

    话语,刚刚递到嘴边的酒杯瞬间停滞,神色诧异,甚至是有些不可思议的望向了叶青。

    一向自诩风流的他,不曾想到,叶青这个王八蛋,竟然……竟然能够把钟晴给收了!

    “当初跳湖的非是钟晴?”悠然自得的韩侂胄皱眉问道。

    当年建康的事情,他与叶青可谓是亲眼看着钟晴跳入了冰冷的湖水中,而且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原本还有些惺惺相惜的关系,便算是彻底走向了决裂。

    当然,这几年他也有耳闻一些关于叶青金屋藏娇钟晴的事情,但每次他都是当成了笑话听,或者是当成了一些跟叶青不对付的官员,对于叶青的污蔑、诽谤而已。

    所以他即不会帮着叶青去解释,自然也不会依靠这个,在他看来完全对叶青构不成威胁的流言蜚语,来借机打击叶青。

    何况,在钟晴再次回到皇宫的时候,韩侂胄已经前往了京西南路,所以关于钟晴的事情,他知道的自然是更少了。

    看着皱眉质问自己的韩侂胄,叶青倒是敏锐的察觉到了赵汝愚跟韩侂胄之间关系,看来也不像是当初那般无话不说了,要不然的话,赵汝愚不可能不把钟晴的事情告知韩侂胄的。

    此时的史弥远,脸上终于是换成了轻松写意的笑容,不能老是他一个人被他们二人挤兑,也要让他们二人互相心生警惕才行。

    “此时说来话长,其实……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当初在信王府看到了魏国公的拐杖刺入了信王的胸口,慌乱之余,信王亲口把钟晴交由我来照顾……。”叶青呵呵笑着满嘴胡诌道。

    “放屁!”韩侂胄一拍桌子,怒道:“建康之事儿跟临安的事情相差好几年,你是硬生生的从赵璩手里抢走了钟晴,是也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呢?难道说韩大人你也对钟晴情有独钟不成?如今知道了叶青金屋藏娇,所以韩大人打算抢过来不成?当然,若是韩大人有意,史某也是爱莫能助,毕竟叶大人跟钟晴可谓是郎有情妾有意啊。”史弥远再次插话、挑拨着说道。

    韩侂胄当日在建康紧紧追出城时的举动,那时候在叶青看来并不反常,但如今结合着其有些愤恨的神情,这让叶青不得不去回想,当初在墨小宝披着钟晴的皮裘跳河后,韩侂胄的种种不合常理的举动。

    如今看来,那时候的韩侂胄,并非只是为了帮助赵汝愚报仇雪恨,很有可能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为了钟晴才会如此帮助赵汝愚。

    而如今的赵汝愚跟韩侂胄已经是心照不宣,加上如今他又急需叶青的帮助,更不愿意看到叶青跟韩侂胄在朝堂之上联手,从而使得他这个未来的右相,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他不论如何,都要阻止叶青跟韩侂胄联手。

    临安城皇宫内的锦脂廊中,四周两侧已经更换多年的颇黎窗户,此时已经是完全被拆除,只有到了冬季之后,才会命人再安装上去,以此用来遮挡寒风。

    赵汝愚与钟晴并肩而行,身后跟着一直都寸步不离的王伦,即便是皇宫地处凤凰山下,但吹拂过来的微风,在九月的天气里,裹挟着的依然还是一股炙热。

    “叶夫人,赵某刚才冒昧,还望叶夫人见谅。但……赵某心头还是有句话不吐不快。”赵汝愚双手背后,还未当上右相,但如今已经有了身为右相的威严。

    “沂国公但说无妨,但若是还想要羞辱钟晴……。”钟晴冷冷的看了一眼赵汝愚后说道。

    “叶夫人多虑了,既然赵某刚才已经道歉,叶夫人就应该相信赵某的诚意才是。不过接下来赵某说的话,或许叶夫人依然不爱听,但此事儿却是事关叶夫人之以后的身份,到底能不能以后尊称你一声叶夫人,可都在赵某人想要说的话中。”

    “沂国公此话何意?”两人身后的王伦微微心惊,不知道赵汝愚这是又想起了什么,但凭着那话里话外之意,表明着他接下来的话是钟晴不愿意提

    及的,这让王伦不得不去猜想,是不是跟钟晴之前的事情有关。

    赵汝愚回头看了一眼王伦,如今他已经敢肯定,叶青跟钟晴眉来眼去,恐怕早就已经开始了,至于建康一事儿,绝非是两人第一次勾搭在了一起。

    “赵某向来与韩家交好,当年建康一事儿,赵某是为了报仇,而……中贵人,太上皇的默许想必您也很清楚吧?要不然的话,赵某人哪里有胆子敢随意动信王?”赵汝愚呵呵笑着说道。

    “都已经过去的事情,沂国公今日再次提及,是想告诉钟晴什么吗?若是想要说鲁国公的事儿,沂国公大可以免开尊口。”钟晴蹙眉,她猜测着,或许接下来,赵汝愚会说一些叶青当初在建康背地里做的事情。

    但再次从容的笑了笑的赵汝愚,摇摇头,给了她一个意料不到的答案。

    “叶夫人难道就不觉得韩侂胄出现在建康一事儿显得有些过于蹊跷吗?当然,不否认,赵某与他交好,曾请他来建康助我报仇,但……叶夫人以为,韩侂胄来建康,就只是为了帮我赵汝愚这么一个目的吗?”看着蹙眉不言语的钟晴,赵汝愚继续说道:“不遗余力的帮我报仇于信王,那么一旦信王死了,那时候还是信王妃的你,若是没有叶青的搭救,叶夫人你可想过,你会落在谁的手里?即便是信王不死,若是没有叶青,你以为你还能够像那几年般,在扬州过着隐姓埋名的悠然生活?”

    听着赵汝愚的话语,钟晴莫名全身一阵寒意掠过,直至头皮都随着赵汝愚的话语感觉到了阵阵发麻。

    她突然有些不敢随着赵汝愚的话往下想,若是当时自己拒绝了叶青的好意,拒绝了护送自己前往建康的许庆、赵乞儿等人的话,自己将会因此落的何种下场!

    既然叶青能够把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扛走,而后在半路上作出自己投河自尽的假象,那么也就代表着,其他人若是劫掠了自己,也可以做出自己已自尽的假象,毕竟那时候的自己,已经是家破人亡、孤身一人,心伤痛苦之余寻求短见,绝不会引起他人的猜疑,要不然的话,自己是不可能在扬州独自悠然几年的。

    “沂国公是怕鲁国公跟韩家联手,是为了自己的相位一职吧?”王伦再次在两人身后问道。

    陶潜当初就在建康,当时知道他在建康的人不多,但正好自己就是其中一人,而陶潜被叶青找到,也正是因为自己告诉叶青陶潜消息的。

    只是后来这件事情了了之后,王伦也不曾跟陶潜再提及过当年旧事,何况陶潜对于叶青把他挖出来,又在扬州让其当了几年门房的事情,一直是耿耿于怀,所以平日里,很不愿意提及他被叶青胁迫的事情来。

    “赵某人虽非是光明磊落之人,但一向说话却也不至于如此非议他人。何况……有些事情,或许只要稍微提及一点儿,叶夫人就应该能够想通其中的关键了不是?”赵汝愚言语,如此也算是通过钟晴向叶青提醒,别以为韩侂胄的风流只是流连青楼等地。

    “皇太后时而糊涂、时而清醒,有时候她说的话,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在说些什么。”钟晴断然否决道,而后也笑了下道:“何况,若是皇太后的言语可信,钟晴也已经被皇太后许给鲁国公叶青不下百次了。”

    “赵某人只是为叶夫人你提个醒而已,至于如何做,那就看叶大人有没有本事儿守得住,你这个来之不易的叶夫人了。韩家与皇太后有亲,如今圣上孝顺,皇太后的言语多少都会听,无论是否合情入理,所以叶夫人可以想想……。”赵汝愚意味深长的说道。

    “此事儿挑明,对沂国公有好处?”钟晴再次蹙眉,若是挑明了她跟叶青的事情,叶青在朝堂之上,势必会成为众人攻讦、弹劾的对象。

    虽然她钟晴如今已经不在乎被天下人唾弃,但她不得不为叶青着想。不得不为叶青在这个尔虞我诈、比沙场还要危险万分的朝堂之上的安危与仕途着想。